万米高空的飞机上,靳泽见姜珩视线一直看着自己,于是问:“无聊吗?”
姜珩握着靳泽的手说:“还好,我们几小时就到北城了。”
靳泽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文档资料说:“那想不想找点事情干?”
姜珩好奇地看向屏幕,“什么事?”
“看点有意思的东西。”
靳泽手指点在屏幕上,提醒说:“这是叶氏地产的股权架构,其中最大的股东是一家港企,持股比例为百分之十三点四,其他管理层包括叶谦手中也有一些少量股权。”
“这一份是叶氏近两年来的股票价格,每股长期稳定在四块到十块之间。”
靳泽眸色幽暗,轻笑着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姜珩看向手中的资料,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变得认真。
靳泽捏了捏姜珩脸,“考验小姜老师专业能力的时候到了,到家后告诉我答案,有问题欢迎随时沟通。”
两人下飞机后没有回别墅,而是去了姜珩学校附近的那间房子,靳泽推开门挑眉说:“看看我出轨的地?”
姜珩不好意思地低声说:“不是出轨。”
靳泽轻哼一声,姜珩转移了这个让人不愉快的话题,开始回答飞机上的问题。
“叶氏地产的股权架构极其分散,可以称得上群龙无首,第一大股东仅占据不到百分之十五。常年有百分之八十的股权流落在二级市场,而叶氏地产市值近百亿,并且股价也很低且稳定,这说明叶氏的管理层在刻意压低公司的股价。”
“我在看给你给我的资料时,发现了一件事情。叶氏地产有个事业合伙人的制度,本应该正常发给管理层的奖金形成了一个奖金池,反过来去买了叶氏的股票。叶氏原本的管理层只是职业经理人,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了叶氏的股东。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叶氏的管理层这些年一直在压低叶氏股价,股价越低,这些管理层手中持有的股份数量就越多。”
靳泽眼眸亮起,肯定地点头,“继续说。”
“这种股权结构对管理层来说是有好处的,但是对公司而言则有着一个的隐患。”
“只要有人从二级市场买入超过叶氏百分之十三点五的股权,那他就是叶氏的第一大股东了。”
“不愧是小姜老师,真聪明。”靳泽听完姜珩的话后,毫不吝啬地夸赞,嘴角始终挂着笑容。
姜珩眼睫微动,已然察觉到靳泽的目的了。
“你要控股叶氏?”
“不行吗?难道小姜老师不同意?”靳泽眨眨眼看上去单纯又无害。
姜珩看向靳泽,“没有,你做什么我都同意。”
靳泽笑道:“叶家想卡我两个亿,我一定会让他们吐二十亿出来的。”
姜珩想了下,严肃地说:“可是有两个问题。”
“你说。”
“你哪有那么多钱收购叶氏股票,而且在你增持叶家股票同时,他们的第一大股东也可能会继续增持手中的股票。”
“第二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会有人帮我处理的,至于第一个问题……”
靳泽眉头微皱,叹息说:“我看上去很穷吗?小姜老师?”
“两个亿你都打算去做配型了,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穷光蛋吗?”
姜珩连忙说:“我没有,我只是担心。”
还不等姜珩再说什么,靳泽就故作伤心,将头埋在姜珩颈窝,“确实,毕竟我包养小情人都只能拿出来十五万,包养人家十五个月,可不是穷光蛋嘛。”
“不是包养。”姜珩没什么底气地反驳,连说了好几句好话靳泽才罢休。
“钱的事情是你最不需要操心的事情,知道了吗?”
“好。”但是姜珩还是想知道靳泽哪里来那么多钱。
靳泽拿出手机,翻出一份有关祝安信托的合同递给姜珩。
当年火灾后靳泽就让曲有言退出了明耀,去成立了祝安信托。有两方面目的,第一是靳泽想要掌握大量现金流,不至于受制于人。第二也是为了曲有言个人考虑,周家总是瞧不上他,嫌他没能力,总得做出点东西给周家看看。包括这次一起围剿叶家的股票,也会有周家一同参与。
尽管这些年明面上一直是曲有言在管理祝安信托,他也和明耀融城没有任何关联和生意上来往。就连外界也传两人不和,但背后的实际控制人一直都是靳泽。
所以叶家要用两个亿要挟靳泽和姜珩是最不可能的事情。
靳泽永远不会给人威胁自己的机会,尤其是拿姜珩作为筹码。
姜珩安静地看完这份合同,靳泽问:“还有问题吗?”
姜珩摇摇头,“没有了。”
靳泽笑笑,“既然没有了,那就去看看琴房。”
“忙活了一个多月呢,请小姜老师验收。”
靳泽缓缓推开其中一个房间,内里的装饰逐渐映入姜珩眼帘。
房间整体风格色调为米黄色,地上铺满了柔软的浅色地毯,落地窗帘前摆放着一架黑色的施坦威三角钢琴,练琴凳旁是细长的黑色谱架,旁边摆了一张胡桃木的落地镜。
“等你把小提琴拿来了可以放这里。”靳泽指了指钢琴斜对面的小提琴恒湿柜,“我听练琴的朋友说,北城天气干燥,小提琴可能出现干裂的现象,所以买了个恒湿柜。”
靳泽连一些很细微的细节都考虑到了,事无巨细,认真又全面。
“怎么样,喜欢这个礼物吗?”靳泽站在琴房正中央微笑地问。
姜珩看向那双深邃美丽的眼睛,一时分不清是这间琴房是礼物,还是琴房中央的靳泽是礼物。
不过无论是哪个,答案都一样。
“喜欢。”姜珩伸出手将靳泽抱在怀里。
在这间精心布置的琴房里,姜珩奏响的第一下声音不是乐器声,而是靳泽的喘息声。
两人当天晚上忙着收拾需要从别墅带到平层的东西,忙碌温馨,而叶家地产创始人叶谦病危的消息传遍网络。
周一早上九点,来自祝安信托的两个亿打到融城公司账上,融城旗下各个项目积极推进,毫无阻碍。
半小时后,股票交易正式开始。祝安信托大量买入叶氏的股票,在当天下午股市收盘前正式举牌,占据叶氏地产百分之五的股权,一时舆论哗然。
有人说曲有言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也有人分析,曲有言和叶家并无利益冲突,但叶谦此刻病危,祝安信托选择在此刻大量买入叶家股票,说不定只是为了增持叶家,表明对叶氏股票的信心。
这一消息迅速成了金融界茶余饭后的谈资,对此祝安信托以及曲有言本人都没有任何回应。
而叶氏地产的代理董事叶运生,姜珩血缘关系上的大伯,也在此期间托人约见曲有言。
祝安信托大楼最高层电梯外,曲有言面上挂着和善笑容对着叶运生道:“叶董好。”
叶运生整了整衣襟,眼光带着几分难耐的鄙夷敷衍地握了握手。
曲有言注意到叶运生的眼神,只是面上不显,“早就听闻叶董了,可惜一直未能有缘结识,今天能见到,真是荣幸之至。”
叶运生瞥了曲有言一眼,“曲总也是青年才俊,如今佳人在侧,娶了个好老婆,一只脚踏进周家的门了,恐怕以后享福的日子可多了。”
曲有言装作没听懂叶运生的嘲讽,只是将人引到办公室内,就在叶运生准备开口时,却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靳泽。
在看清靳泽后,叶运生瞬间明白了一切,傲慢道:“原来是靳总早就再打叶氏的主意了啊。”
靳泽只是笑笑,“我对叶氏没什么兴趣,我这人只是比较记仇,您卡我两个亿的事我还没忘呢。”
对此,叶运生只是冷哼一声,“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让别人找到漏洞。”
靳泽对这句话表示强烈同意,毕竟他的漏洞只是两个亿贷款批不下来,叶氏地产的漏洞恐怕远远不止两个亿的事情。
“既然你在这,那姜珩呢?”
“他?”靳泽慢条斯理地道,“他当然在家咯,总不能在医院做配型吧?”
“姜珩去做配型,是他应尽的孝心。”
靳泽啧了一声,“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
“你们叶家也没养过姜珩啊,都没有抚养过,哪里谈得上孝心呢?”
“那是他爷爷!”
靳泽嘴角带着冷笑,“不是你家老爷子亲口说的,姜珩和叶家没有任何关系吗?现在找不到救命的人了,想起姜珩了。其实吧,按姜珩的性格,你们这些年别做事情做太绝了,态度好点,他说不定还真会去做肝移植,但是现在这能怪谁呢,就像叶董刚才教训我那样,要怪只能怪自己。”
“这就叫自作自受。”
叶运生额上青筋冒起,指着靳泽鼻子骂道:“靳泽我告诉你,姜珩去做肝移植,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靳泽嘴角的笑意更盛,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野心,“好啊,那我也告诉你,姜珩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做肝移植,但是叶氏地产我吞定了!”
“我也在这祝叶老爷子身体康健,最好能亲眼看见我是怎么一步步走进叶氏地产的。”
两人这场对话自然是不欢而散,看着叶运生离开的背影,曲有言走近说:“泽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按计划进行,继续增持叶氏的股票。”
曲有言摇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
靳泽眼皮轻抬,看向曲有言。
“我担心姜珩。”
“他和他妈妈那边我一直都有人盯着,叶家想用些强硬的手段根本没机会的。”
“这我倒不担心,我担心另一方面。”
靳泽静静地看着曲有言,明白他未说出来的话。
姜珩和室友走出教学楼时,叶谦正迎风站在楼下,叶运生陪在一旁,身旁的刘助理客气地走上来和姜珩打着招呼,“姜珩,你爷爷一直在等你呢。”
身旁的室友看了看姜珩,“我们先走了。”
等室友走后,姜珩皱眉道,“如果是为了配型的事情就不需要开口了。”
叶谦拄着拐杖说:“不是为了这件事。”
“方便聊聊吗?”
“不方便。”姜珩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就算不看在我是你爷爷的份上,最起码看在我是个老人的份上,况且我觉得你和对我接下来的内容感兴趣的,毕竟是关于靳泽的。”
学校外的某餐厅包厢内,叶谦看着和蔼又慈祥,关心着姜珩这些年的学习和生活。
“听说你妈妈前些日子动了大手术,后续康复治疗怎么样?叶家认识很多医生,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们。”叶运生也收起在靳泽面前嚣张的态度,和善地说道。
姜珩不想在这里和叶家的人虚与委蛇,“你们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妈妈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关心。”
叶运生掏出一份文件,上面是一份赠予协议,他念了念协议上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房产和信托基金。
“这上面的钱足够你和妈妈剩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知道要牢牢抓住眼前的利益,而不是寄希望于缥缈遥远的未来。”叶谦看似慈祥地说。
姜珩皱眉看向对面两个叶家人。
叶运生继续说,“姜珩,你也别怪我这个当大伯的说话难听。你和靳泽相比,最大的资本就是年轻。你才二十,但是再过几年呢,你还年轻吗?但靳泽就不同了,他有钱有势,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踹了你,找到比你更年轻,好看,听话的情人。当然也可能他以后时运不济,破产变成个穷光蛋,只是那时候你青春不在,也从他身上捞不到任何好处了。”
“所以呢?”姜珩冷声问。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抓住眼前可以拥有的利益,未来瞬息万变,什么都说不准。但是现在只要你签了这份合同,上面的东西都归你了。这是你马上就可以拥有的财富,只要你向前走一步,后半辈子什么都不需要操心了。”
姜珩没有说话,静静听着叶运生的话。
“当然作为交换,你只需要做一些很简单的事情。”
“什么事情?”
叶运生以为有戏,眉梢上扬,“靳泽对你现在挺上心的,所以你想要看到他手上的一些东西,比如说文件资料之类的,这对你来说肯定易如反掌。”
“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吗?”
“没错,很简单,转手之间你就能得到几个亿。”
“说完了吗?”
叶谦适时地开口说,“你要学会为自己打算,一下子就能赚到几个亿的事情,世界上都没有几桩。只要你拿到相关的东西后,你就可以和妈妈去英国继续生活,至于靳泽方面,叶家是不会给他机会报复你的,你大可放心。”
“你好好考虑下,你和靳泽在一起能得到这么多钱吗?”
姜珩眼眸轻抬,如墨般的眼睛中闪过深深的厌恶,语气坚定地说:“我考虑好了,我永远都不会背叛靳泽。”
对面两人神情略微错愕。
姜珩不愿在这里浪费时间,起身说:“还有,我最大的资本不是年轻。”
“我最大的资本是靳泽爱我。”
姜珩出来时,正好看见靳泽站在车旁等他,早在叶家人来找他时,他已经和靳泽说了。
“饿了没?”靳泽走近问。
“饿了,我们回去做饭吧。”
直到两人走回家中,靳泽也没问及刚才和叶家的谈话内容,姜珩推开门没忍住说:“你不好奇叶家和我说了什么吗?”
“能说什么呢,无非是威逼利诱那一套,威胁逼迫他们已经用过了,现在应该会给你一个巨大的利益诱惑。”
姜珩嘟囔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可别这样说,我都不知道我还包养你了呢。”靳泽眼中带着笑意坐在沙发上。
“不是包养,是谈恋爱。”姜珩坐在靳泽身边,捏了捏他的手指。
靳泽靠在姜珩身上,“晚上吃什么?”
“你都不怕我答应吗?”姜珩反问。
靳泽抬眼认真道:“姜珩,我相信你,所以我希望你也能以我相信你的程度去相信我。”
“我没说不相信你。”
“我也很相信你,我没有答应他们。”
“对啊。”靳泽亲了亲姜珩唇角,“这样就够了,我不知道叶家会给你开什么条件,我也不想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我一定会给你更多,超出你的想象。”
“靳泽,我不是因为这个才拒绝他们的。”姜珩眉心微皱,解释说。
“我知道,但是我想给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解决所有麻烦,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给你。”
“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我身边。”
姜珩同样认真地说:“我会一直在的。”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一如既往。
靳泽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不断增持他手中的叶家股份,股票的曲线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增长起伏,上下波动。但靳泽和姜珩的日子却一如既往的平静美好,就在两人享受着温馨平淡的生活了,一通电话突如其来。
“泽哥,你猜我在哪里?!”
靳泽看了眼时间,今天已经六月八号晚点十一点了,他揉了揉眉心,“不想猜。”
“嘿嘿,我在北城了。”
姜珩在听到这句话后不可避免地皱了皱眉头,搂紧靳泽的腰。
靳泽捏着姜珩下巴,在他嘴上亲了下问:“北城机场?”
“对啊对啊!!你怎么知道?”陆东阳激动的声音通过听筒一字不漏地传到姜珩耳中。
当天下午高考结束后就能从南江到北城,不坐飞机能坐什么?
“你睡了吗?我来找你啊。”陆东阳问。
“已经快十二点了,你说我睡没睡?”话音刚落,靳泽就察觉到姜珩动了两下。
“哦,睡了也没事,我明天再来找你啊。”
不仅如此,就连在陆东阳说话时,靳泽也被堵住了嘴唇无法发出声音。
“喂,泽哥?”陆东阳一直没听到靳泽说话,又喊了两声。
“嗯。”靳泽声音含糊道,“你现在准备去哪?”
“找家酒店睡啊,而且我之前同事听我说高考结束了,喊我一起去玩嘿嘿。”陆东阳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高考结束后的兴奋,丝毫没察觉到靳泽的不对劲。
“那你去玩吧,注意安全,明天我去找你。”靳泽匆匆挂断电话,声音再也无法压抑。
趁着喘气的间隙,靳泽解释说:“明天我去见陆东阳,跟他说我们俩的事。”
姜珩并不愿意听到靳泽在这个时候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咬着靳泽喉结,动作没有丝毫放松。
“我也要去。”
“陆东阳他脾气……”靳泽察觉自己刚说出陆东阳三个字,姜珩动作更凶了。
“好好好,我先不说了,你轻点。”
好不容易等到姜珩偃旗息鼓,靳泽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点了支烟,“陆东阳脾气很大的,他爸妈就这一个孩子,娇惯的很,陆叔跟他说不通就揍他,越揍越犟。他妈你也见过,陆姨脾气好,也管不住他。”
“所以只有你能管他?”姜珩嘴角紧抿,语调变得低沉。
“不是,我也不想管他,我怕他知道我们俩的事后,撒泼欺负你。”
“我要去。”姜珩又重复了一遍。
“行,你想去就去。反正有我在呢。”
“睡吧。”
“嗯。”
就在两人准备睡觉时,手机声再次响起。
“喂。”靳泽拿起自己的手机,是陆东阳的电话。
但震动声依然存在,姜珩看了看床头柜,拿起自己的手机。
“拉斐尔?”
靳泽一下坐起:“你跟人打架进派出所了?”
“莲花巷派出所?”姜珩不可思议地重复道。
床上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难以置信的表情。
陆东阳和拉斐尔打架进派出所了?
一个在北城初来乍到,只能联系靳泽。
一个舅舅回了法国,借机会找曾经的同学。
靳泽和姜珩赶到派出所时,瞥见角落的两人。
拉斐尔平时格外骄傲的一头金发此刻一团糟,像是没打理的狗毛,垂头丧气地蹲在旁边,见姜珩过来了,蓝色的眼睛里顿显光芒。
“Julian,你来啦!”
陆东阳这段时间在学校养白了不少,两腮带着点脸颊肉,头发因为在学校要求下剪得很短,但是脸上却是一脸不服气,狠狠地瞪着拉斐尔,在见到靳泽来了后,感觉腰板子更值了。
“泽哥,他揍我!”
靳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造孽了,摊上这两个人。
一个甲方的外甥,惦记姜珩。
一个叔叔的儿子,惦记自己。
陆东阳还没来得及高兴见到靳泽时,就看见同样过来的姜珩。
“你怎么也来了?”
陆东阳反应下,“卧槽,姜珩你居然认识这个洋鬼子。”
“Jin,你居然是这个流氓的朋友。”
靳泽和姜珩被两人整得头疼,并肩走到民警同志面前,开始了解情况。
简单来说就是两人在酒吧喝酒,因为几句冲突所以打起来了。
鉴于两人都是初犯,一个刚高考结束,一个又是外国人,而且情况也不严重,口头批评两句得了。
拉斐尔和陆东阳在旁边还想要下解释些什么,被靳泽和姜珩瞟了一眼,顿时闭嘴,乖乖等着他们。
直到走出派出所,陆东阳再也忍不住了。
“泽哥,我跟你讲,这个金毛刚才偷偷骂你!”
拉斐尔也不甘示弱,“Julian,靳泽的朋友就是个不讲道理的莽夫。”
靳泽神情复杂,视线看向两人。
“要不你们俩再打一架?”
“这样我就可以告诉你舅舅,你在国内不好好读书,寻衅滋事,并且我会把这件事情汇报到你的学校,会影响到你的交换生计划,说不定还会被驱逐出境。”
拉斐尔顿时不动了,只是视线仍然不服气。
就在陆东阳还没来得及高兴时,靳泽又将目光转向他,“你觉得你高考结束就没人能管你了是吗?你要是再这样,我明天就把你爸接到北城来。还有你如果打架留下案底,大学也别想上了。”
陆东阳敛起嘴角笑意,半声都不敢吭。
靳泽耳边终于安静了,点了支烟对拉斐尔说:“你给你舅舅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我不,Jin,你没有资格管我。”
说得好像靳泽很稀罕管这件事一样,本来他现在应该在床上抱着姜珩美美睡觉的,而不是大半夜被叫起来到派出所领人。
姜珩眉心微皱,“拉斐尔,如果没有事我就和靳泽先走了。”
拉斐尔着急问:“你们俩去哪?”
“当然是回家啊。”靳泽不理解地看向拉斐尔。
陆东阳意识到一点不对劲,“你们俩一起回去?”
“你们俩刚才在一起?”
拉斐尔对着陆东阳翻了个白眼,“他们俩谈恋爱晚上住一起不很正常吗?”
陆东阳顿时僵在原地,“谁?”
“Jin,Julian,谈恋爱。”拉斐尔看热闹不嫌事大,用手指了指两人,“中文名:靳泽,姜珩,谈恋爱。”
陆东阳这下彻底听清楚了,半响后怒吼道:“姜珩,我操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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