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老师,真的都要收走吗?”靳泽坐在沙发上,抱着怀里的白兰地不愿意撒手。
“医生说了,你必须要戒酒。”姜珩丝毫没有心软,攥住靳泽手腕,毫不留情地抽走他怀里最后一瓶酒。
靳泽还在试图挣扎,“只是白兰地而已。”
“不行。”姜珩当着靳泽面,冷酷地将酒柜落上锁,把唯一一把钥匙装进自己口袋。
靳泽一脸悲痛地扶着自己专门让人定做的酒柜,隔着玻璃抚摸着他的茅台,他的葡萄酒,他的威士忌。
红的白的洋的全都锁了。
甚至连一瓶菠萝啤都没留给他!
“是你自己昨天晚上答应我要戒酒的。”姜珩回头提醒说。
“我当时都被你干得神志不清了,哪记得说了什么。”
他们昨天去了趟医院,医生语重心长地替靳泽分析,酗酒的种种坏处。
简而言之,照他这种喝法,以后心肝脾胃肾没一处好的。
从前靳泽也不是没听过这种话,但是当时他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喝酒成了他唯一宣泄压力的方式。
但是现在不同了,旁边还有个姜珩。
从医院出来,姜珩脸色都没缓和过,直到靳泽□□得迷迷糊糊时答应一定会戒酒,眉心才舒展开。
“所以你是要反悔了?”姜珩反问道。
靳泽软下声音说:“我不是反悔,我的意思是我们循序渐进,哪有一口吃成个胖子的道理,对不对?”
姜珩摆好饭碗说:“我只是让你在家里不要喝酒了,你在外面饭局肯定会喝的。”
靳泽叹了口气,“外面的酒局和在家里喝酒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姜珩盛了碗汤递到靳泽面前。
“在酒局只是单纯的应酬,丝毫没有喝酒的乐趣。但是在家里喝酒是一件很放松的事情,你想想,夜深人静没有人打扰的时候,坐在窗台下,慢悠悠地喝两口酒,是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况且喝酒有助于我的睡眠。”
“可是你这两天睡得也挺好的。”
“那是因为我们做了有氧运动。”靳泽分析说:“但是我们不可能天天都做有氧运动是不是?你不在的时候我喝点酒助眠是不是很合理的事情?”
姜珩摇摇头,“不合理。”
“反正你想喝我根本拦不住。”
“所以你不用说了。”
“我就当你昨天晚上什么都没说吧。”
“吃饭。”
姜珩语调一句比一句低沉,后来索性埋头吃饭不再说话了。
“哎哎哎,你别这样啊。”靳泽连忙哄人。
“我也不说不戒,你给我点时间。”
“我好歹也要有个戒断反应吧。”
姜珩一直没说话。
“行行行,我真不喝了,除了躲不开的酒局,其他时候你没同意我绝对不喝。”靳泽连忙投降,活了快三十年,活成夫管严。
靳泽以前真没酒瘾,除了应酬之外滴酒不沾。后来事业越做越大,压力也越来越大,整宿整宿都睡不着。
他总是会想很多事情,想公司发展,想商业战略,还会想自己爸妈,想什么时候才能有个人陪在身边。
他尝试做过蹦极跳伞等极限运动,宣泄压力改善睡眠。
虽然有点效果,但他没空天天跳伞。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发现喝点酒就能睡着,随着时间推移,那一点点酒就变得越来越多,直到变成酒精依赖。
酒精成为他多年来唯一的慰藉。
姜珩想了下,试图从另一个方面劝解说:“酒精会麻痹大脑神经,影响你的工作效率。”
靳泽当然知道这一点,喝了口汤惬意地说:“所以我喝酒有三不喝。”
“那三不喝?”
“早上不喝酒,因为会影响我一整天的状态,打乱我的计划。”
“上班不喝酒,在员工面前我要保持一个清醒英明的老板形象,而不是让他们看到一个酒鬼。”
“做重大决策前不喝酒,我需要确保自己足够冷静理智去决定任何一个可能改变我命运的选择。”
姜珩认真听完三不喝酒原则,越发清晰意识到在靳泽看似放纵的行为下,永远有一条不可跨越的底线原则。
“那你有没有没做到三不原则的时候?”
靳泽果断地说:“没有。”
姜珩诧异惊叹地看向靳泽。
“所以……”
“什么?”姜珩茫然地问。
靳泽伸手朝向自己的酒柜,“把菠萝啤拿出来给我好不好?”
“菠萝啤他是无辜的!”
姜珩收回刚才还钦佩的眼神,同样果断地说:“不行。”
靳泽在姜珩严格要求下正式实施起了戒酒计划。
但姜珩不是每天晚上都和靳泽睡在一起,他有时候第二天学校事情多就直接在寝室睡了。
做不了有氧运动,又不能喝酒的靳泽则会陷入一种迟迟无法入睡的痛苦。甚至因为姜珩寝室要熄灯,他还不能打电话,只能发短信。
靳泽第一次意识到男朋友比自己小十岁的苦恼。
【睡不着……】
【吃点东西?】
【懒得做】
【冰箱有面包酸奶果汁,还有一瓶蜂蜜水。】
【不想吃】
【想喝酒?】
【yes】
【……】
【你晚上已经喝了。】
【不一样,晚上喝得我膈应,光听他们在那吹牛了】
【你喝点蜂蜜水。】
姜珩发完这条后,靳泽迟迟没有回消息。
【睡了?】
就在这时,对面发来一段视频。
是一段在浴缸里的视频,虽然没有露脸,但是姜珩知道那就是靳泽,因为他看到了前天留在腿根处还没有消失的吻痕。
【爱你】
【晚安】
姜珩心跳骤然加快,耳机里响起断断续续不成调的声音,视线不肯从手机画面中移开。将那段几十秒的小视频隐藏在私密文件夹里,反反复复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靳泽自己爽完睡觉去了,姜珩一夜都没睡着,闭上眼都是靳泽在自己耳边的声音,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重映。
随着水面的起伏隐隐露出白皙带着红色吻痕的肌肤。
他不由自主地会想到更多。
靳泽会不断喊他名字,一声又一声,还会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张开腿。
可是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姜珩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失眠的痛苦。
靳泽下班时,姜珩已经在家了。
“明天不是有一天课吗,怎么今晚上还过来了?”靳泽唇角带着笑问。
姜珩接过他手中的外套,抱住人说:“想你。”
“想我什么呢?”靳泽环住姜珩腰,明知故问。
“就是想你。”姜珩亲吻着靳泽喉结,似乎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靳泽在姜珩把手搭在皮带上时,突然拉开两人距离,将衬衫扣子扣好,一本正经地说:“我饿了,先吃饭吧。”
姜珩皱着眉,“汤还在煲。”
“那等等吧,也不急。”靳泽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手上按着遥控器,气定神闲悠然自得的模样。
姜珩僵硬几秒后笃定地说:“你在报复我,”
靳泽回头笑笑,“小姜老师你真是冤枉我了,我哪里舍得报复你,我爱你都来不及呢。”
“你就是报复我不让你喝酒。”姜珩坐在沙发靳泽旁边。
“不要胡说。”靳泽抚摸着姜珩侧脸,吻了吻他的唇。
“可是你……”
“我怎么了?”靳泽眨眨眼。
“你不能喝酒。”姜珩不打算退步。
“不喝就不喝吧,我这人没别的,就是听话。”
“嗯。”姜珩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只是余光偷偷瞥向靳泽。
“你昨天什么时候睡的?”
“和你说了晚安就睡了。”靳泽打了个哈欠。
“你呢?”
姜珩声音闷闷的,“我没睡着。”
“为什么呢?”
“想你。”
“这么想吗?”靳泽抬腿跨坐在姜珩身上,搂住他的脖子。
姜珩喉结不自觉滚动,“嗯。”
“想。”
“想我什么呢?”靳泽故意问。
姜珩抱着靳泽,垂下眼不好意思说出口。
靳泽贴近姜珩耳边轻声说:“是不是在想怎么□□?”
姜珩将头埋在靳泽怀里,难为情地应了声。
靳泽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将手搭在皮带扣上,啪嗒一声,抽出皮带丢在一旁。
姜珩抬起头,眸光微动,眼中带着隐隐期待。
“可以吗?”
“去拿瓶白葡萄酒来。”
姜珩瞬间坐直了身体,“不行。”
“我没说要喝,你喝。”
姜珩略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靳泽,视线不由得往下,只要轻轻一拽那条西装裤,就能看见那双笔直白皙的长腿。
“我不想喝酒。”
“或许你也不用喝呢?”靳泽催促说,“快去,我们玩点有意思的。”
“什么有意思的?”
“你等会就知道了。”
“你真的不喝?”姜珩起身仍然不放心地问。
“嗯。”
姜珩半信半疑地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白葡萄酒,等他再回头时靳泽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副扑克。
“会玩扑克吗?”
靳泽毫不意外地得到了不会的答复。
“我们就比点数大小,一人三张牌。”
“我赢了,你喝一口酒。”
“你输了呢?你也喝酒?”姜珩问。
靳泽眉眼带着蛊惑的笑容,轻佻地说:“我输了,我就脱一件衣服。”
“我要是输光了,你就可以干我了。像你昨天晚上想的那样。”
“要不要玩?”
姜珩毫不犹豫地嗯了一声。
第一局姜珩就赢了。
靳泽略带着遗憾地说:“那小姜老师想让我脱哪件衣服呢?”
“是衬衫还是裤子?”
靳泽身上加上内裤,一共就三件。其他的都被姜珩在玄关处脱了。
姜珩只要能赢三局就够了。
“都可以。”姜珩觉得靳泽就像是个妖精。
“我当然是听你的了,你赢了,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姜珩吻了吻靳泽,小声说:“裤子。”
“好哦。”
靳泽拉住姜珩的手到自己裤腰上,“那你帮我脱。”
“嗯。”
姜珩一口酒没喝,整个人都已经晕了,手掌陷入细腻的肌肤中,不断游走。
“谢谢老公。”靳泽亲了下姜珩,甜言蜜语道。
姜珩祈祷现在靳泽绝对不能提要喝酒的事情,不然他一定会答应的。
万幸的是靳泽并没有提这件事,只是继续拿出扑克牌。
姜珩只需要再赢两次就可以了。
但是。
“小姜老师输了。”
靳泽将装有一口白葡萄酒的酒杯递到姜珩嘴边。
白葡萄酒度数低,姜珩喝了一口,脑子还是清醒的。
就在他刚放下酒杯,靳泽就吻住了他的唇,舌尖探入,细细品尝着白葡萄酒的味道,久久才分开。
姜珩耳尖发烫,“你耍赖。”
“我哪里耍赖?”靳泽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
“你说你不喝酒的。”
“我喝了吗?”
靳泽光腿坐在姜珩身上反问。
“是你喝的,我只是亲了下你而已。”
“难道亲你都不被允许吗?”
“小姜老师真狠心。”
靳泽说话时就要起身离开。
姜珩握住他的腰不让他走,“我没有。”
“我没说不可以亲。”
靳泽唇角勾起,“那还玩吗?”
“就差两次了哦。”
“玩。”
姜珩已经被迷得晕头转向,满脑子只有靳泽。
接下来三局,靳泽身上衣服一件没少,只是嘴唇却越发水红,甚至在最后一次的时候,姜珩口中的酒还没咽下去,靳泽的吻已经覆上他的唇。
甘甜的白葡萄酒滑过靳泽的喉咙,姜珩渐渐不太乐意了。虽然亲也很舒服,但是靳泽就是在明晃晃的耍赖。
“你这次喝到了。”姜珩肯定地说,甚至还有一些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酒痕停在靳泽下巴处。
靳泽也没有不承认,“那我脱一件。”
他直接了当地把内裤脱下丢到一旁。
姜珩声音低哑道:“我不想玩了。”
留一件白衬衫也挺好的。
“我们刚才的规则是输光才可以。”靳泽坐在姜珩腿上提醒说。
“我不想玩了。”姜珩勾着靳泽手指,又重复一遍。
靳泽:“好吧。”
就在姜珩以为可以时,靳泽突然开始穿衣服。
“你要干嘛?”姜珩抓着靳泽的裤子不打算递给他。
“不是你说的不玩了吗?”靳泽歪着头似乎很困惑地看向姜珩。
“我是想那个……不是让你穿衣服。”
姜珩知道靳泽明白他的意思,但就是故意的。
靳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这样啊。”
“那我们继续玩?”
姜珩闷闷地点点头。
靳泽继续坐回他的腿上,捧着他的脸说:“只差一局了。”
“可我一直输。”姜珩玩牌玩不过靳泽,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心思根本没办法集中在牌上。
靳泽上半身还严严实实地扣着,可是下面却一览无遗。
还坐在他腿上,牵着他的手。
“下一把说不定就赢了,之后你就可以干你想干的事情了。”
姜珩只好从靳泽手中再次抽出三张扑克牌。
“平局怎么算?”姜珩看了看两人相同的点数问。
“你想怎么算?”
姜珩眼皮轻抬,眸中的情绪不言而喻。
“我看真正想耍赖的人是你,平局也算你赢?”靳泽捏了捏姜珩鼻子。
“我没说算我赢。”
“嗯哼?”
“我喝,你脱。”姜珩脸颊微红,期待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靳泽没有驳回这个建议,只是拿起酒瓶,用手指比划了一段说:“一口不够。”
姜珩估计说:“这么多我会醉。”
靳泽靠近姜珩,轻声提醒说:“你可以喂给我。”
“我能喝多少都是你决定,好不好?”
见姜珩神情有些动容,靳泽继续诱惑说:“顶多三口酒,喝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床边的柜子里还有新买的玩具,你不想在我身上试试吗?”
姜珩眸光渐深,“什么玩具?”
“我们喝完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老公。”
随着最后两个字的落下,姜珩清楚地听见自己心理防线的崩塌。
那瓶白葡萄酒最后还是被靳泽喝了三分之一,姜珩亲口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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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泽:我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远树(敷衍):嗯嗯嗯,为喝三口酒被姜珩按着do三回 靳泽:你别管,我有我自己的节奏,你就说我喝没喝到酒吧 姜珩:^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