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晨站在原地, 不相信似的紧紧盯着他看。
秦勉什么都没说，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回望他。
刚打完两场激烈的比赛，励晨骤然从高度紧绷的状态里出来，一时反应不及, 愣了好一会儿, 终于意识到这是个早有预谋的惊喜。
他笑着走近, 眼睛始终看着秦勉：“你不是在剧组吗？这么不敬业？”
“那边的部分拍完了, 要换个影视城拍，他们需要再布景, 我放两天假。”秦勉解释，把小狗递给他玩。
说来惭愧, 励晨的注意力都被秦勉夺走了, 现在才想起还有个小宝贝。
他接过来逗了几下, 就把它抱在怀里, 一下一下轻轻摸着，又去跟秦勉讲话：
“过来有没有被拍到啊, 来找我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
秦勉看起来不太在意，励晨却隐隐有些担心。比赛场鱼龙混杂的, 万一被有心人拍到放上网络, 就坏了。
主教练在旁边听了一嘴, 宽慰道：“有什么不好的，一来秦勉放假, 二来没影响比赛。人过来玩玩我们俱乐部欢迎不就完了, 管别人怎么想呢。”
“就是。你看那谁，也是你们那个综艺的, 他现在就已经进俱乐部体验生活了, 都体验半个月了, 有人骂他吗？”
竞然是你在比赛期也有拍摄需求，会安排明星到各俱乐部里体验生活，具体时间看明星档期灵活安排。
励晨确实听说有两个明星已经在俱乐部里了，秦勉自然是来FWB体验的，不过还没问过他具体时间呢。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励晨问他。
“九、十月吧，还没定。”秦勉说。
“不着急，什么时候来都行。”副教练冲秦勉笑笑。
励晨家这位副教练走的是严格黑脸的人设，他这一笑励晨着实没想到。
看来秦勉还挺讨人喜欢。
说话间沈墨和其他队员也回来了，四个队友看见秦勉时也面露惊讶。
何晓终于见到真人了，激动得不行，斟酌半天才开口：“那个，你好，我前两天给你打过一局辅助，我叫何晓。”
“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没问题。”秦勉说。
“能给我也签一个吗？”AD也来凑热闹。
秦勉正要答应，励晨把他嘴巴捂住了。
励晨代为回答：“不行。先喊爹。”
AD：？
其他人：？
AD队友平时爱跟励晨互呛，励晨由于嘴笨，经常嘴不赢他。这次难得见他唯唯诺诺，励晨直接就是一个狐假虎威。
AD只是对秦勉客气，对励晨就没必要了，他重拳出击：“我找秦总关你什么事儿啊，你别来沾边儿嗷。”
励晨把秦勉嘴巴松开：“秦总签吗？”
他站在秦勉的沙发旁边，秦勉闻言侧头看了他两眼，又看向AD。
“要不还是先喊吧。”
“靠。”
AD一脸不可思议，嘴巴开开合合，最终还是决定宁死不屈：“秦总糊涂啊。”
秦勉只笑了笑，没说话。
励晨搬了个椅子坐在他身边，跟队友互嘴。
刚才秦勉帮他的样子大家都看到了，这次队友都跟AD站一边，试图拱火。
拱火效果显著，中途励晨又想不到词儿了，还是秦勉帮他说了句话。
秦勉气质本来就冷，他面无表情地说噎人的话，嘲讽效果翻倍。
队友被他问得直接当场石化。
等待队友赛后采访的时间里，其他人已经领略了这俩人关系有多好。
沈墨已经习惯了，所以刚才秦勉联系他说想过来时他一点都不惊讶，甚至还有种“果然如此”的麻木感。
他跟教练组闲聊时提起过秦勉，说秦勉对励晨有种无底线的宽容，励晨说什么他都不生气。
当时大家都觉得沈墨夸张了，现在看来真是一点儿都没夸大。
励晨高中可能是帮秦勉挡过陨石吧，这兄弟情是真的深厚。
队友也是一样，之前在群里看过江来跟周焰吐槽他们两个，百闻不如一见，今天才算是真的体会到了他们拍综艺时的痛苦。
俗话说得好，腐眼看人基。
他们知道励晨性向的前提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俩人不对劲。
可惜秦勉只对励晨有点温度，对他们还是冷冷的。但凡他没这么高冷，队友都要忍不住去八卦了。
采访完毕后，大家正常离场，准备去吃饭，他们出去时在后台刚巧碰到了下一场比赛的队伍。
秦勉戴了口罩，但他跟励晨走在一起鹤立鸡群的，很难不让人多看两眼。
与对方简单打过招呼后，励晨见还有人往这边看，一个抬手把秦勉的卫衣帽子给他扣上了。
队友心大，看他这么谨慎还笑他：“晨少不至于吧，别人看看都不行？”
“不行。”
励晨懒得解释，干脆顺着他说。
每个队伍都有自家的摄影师，会拍一些比赛的片段，剪辑成队伍的vlog定期放送给观众看。
可能是沈墨交代过不要拍，励晨在后台都没看见自家摄像大哥的人影。
但刚才那个队伍末尾是跟了摄像的。
还是谨慎点更安全。
队友不知道他的心思，见他这么果断说不行，觉得有趣：“你怎么这么霸道。”
励晨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没理。倒是秦勉笑了一下：“没关系。”
*
吃饭是提前定好的店，私密性不强，沈墨本要换一家，被秦勉拒绝了。
“你不去？”励晨问。
“嗯。还有事，要去公司。”
“好吧。”
“好、吧。”秦勉学他的语气，“怎么感觉很遗憾？”
励晨看他一眼，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没有，你感觉错了。”
“那好吧。”秦勉还学他。
他们走在大部队后面，其他人都已经要上车了。秦勉又开口：“你要不要坐我的车？”
励晨想了想：“算了吧，不麻烦了。”
都快要分别了，励晨才想起来秦勉还是在追他的阶段，他一说自己就答应，那岂不是太不矜持了。
秦勉言简意赅：“完全顺路。”
励晨：“……”
秦勉：“明天我就进组了，这次大约半个月吧。”
励晨：“走吧，车在哪？”
秦勉没忍住笑出了声。
跟沈墨交代完，励晨抱着小白狗上了秦勉的车。
有司机在，他们也没聊太多。励晨又逗了一会儿小狗，忽然抬头对秦勉说：“它没有名字吧？”
“没有，你取。”秦勉说。
他正在看手机，刚才励晨听到消息提醒的声音，应该是有什么事。
励晨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低头看手机，就凑近了点，状若无意地问：“叫fish吧？”
秦勉打字的手顿了顿，果然抬起了头。励晨嘴角憋着笑，眼里流露出小狐狸一样狡黠的神采。
他把手机收起来，摸了摸小狗的头，拒绝：“不行。”
励晨对此毫不意外，但还是装作不理解：“为什么？”
“你说呢？”秦勉看他明知故问，很想把人薅过来把他头发揉乱。
“不知道。”励晨还是看着他，大有你不说我就不罢休的意味。
秦勉知道他想听什么，见他这么坚持，妥协地叹了口气：“一个Jelly只能有一个fish，它把我名字拿了我怎么办？”
他说完前半句励晨眼睛就弯起来了，嘴上还要装模作样：
“那好吧。我再想别的名字叭。”
秦勉发现励晨现在作得越来越清新自然了。
以前励晨想听什么想要什么会在明面上说。
刚才那样看他在玩手机，就用其他借口钓他注意力的事，以前的励晨是绝对做不来的。
还要拐弯抹角让他说情话。
可太会了。
很快就到了沈墨定的地方，想到又要一段时间见不到，秦勉高昂了一晚的情绪跌落了些。
励晨也是一样，五分钟前他就不怎么讲话了。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秦勉开口打破了沉默：“走吧。晚上很c，很帅。”
励晨点了点头，接着握住小狗爪在他手腕轻轻碰了碰，凑到他耳边：“汪汪。”
秦勉：“？”
秦勉还没反应过来呢，励晨就走了。
他看着这人的背影，半晌无奈地摇摇头，摸了摸有点发热的耳垂。
茶是挺茶的，但他好像还挺吃这一套的。
作者有话说：
别找借口，不管直球还是绿茶，是励晨你就都顶不住。
下章讲土味情话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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