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的头像是黑灰色的光影人像。
上次励晨用欧阳晗手机想细看时被打断了, 现在重新加了好友，总算能如愿点开大图看看。
照片里的人背对着镜头，只露出了模糊的小半个侧脸，加了低饱和度的色调滤镜后, 背景也有些难认, 依稀可辨有几坨小点飘着。
励晨知道这些是水母。
这是他们一起去水族馆拍的。
那天是班级活动, 二三十号人浩浩荡荡一起进了馆, 开始还聚在一团，逛完两个区后人就散了。
有人在鲸鱼面前驻足, 沉浸在深海庞然大物的震撼里；也有人在企鹅馆来来回回奔跑，享受背后一群小企鹅追逐的快乐。
励晨跟秦勉打算早点看完后偷偷溜掉出去单独吃个晚饭, 所以逛得比较快。
路过了可爱呆萌的海獭、大腹便便的海豹, 励晨正兴致勃勃跟秦勉感慨鲨鱼尖锐流畅的身体线条好酷好帅时, 他们来到一条蓝色的玻璃通道。
走在拱形门里, 四周和头顶都被蓝色包围，彩色小鱼成群结队游过, 形形色色的海底生物梦一般地环绕在身边。
最引人注目的是长了个笑脸的鳐鱼。
“看看看，太可爱了吧。”励晨抓着秦勉喊他看, 有两条鳐鱼正悠闲地往头顶游去。
秦勉跟他同步抬起头, 两人视线都跟着鳐鱼一起移动。
看了一会儿, 秦勉忽然问他要不要拍照。
“可以呀。”励晨说，时间也不急在一刻, 这鳐鱼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 顶不住。
眼看鳐鱼又游下来，励晨赶紧站到玻璃前, 伸手高高地比了个“耶”。
他有些着急, 生怕错过这一轮又要等鱼下次游过来, 所以一边比耶还一边招呼秦勉按快门。
“快点快点~”励晨催他。
秦勉拍摄的瞬间，一条鳐鱼刚巧倒着游到励晨手指比耶的位置。励晨很开心，眼睛弯弯，嘴巴笑得露出牙齿，梨涡都看得到。
还有群白色的鱼也来凑热闹，从励晨和鳐鱼的空隙之间游过。
拍完励晨看了眼表示满意，就没再管，倒是秦勉又看了挺久。
他觉得这张拍得很好，蓝色背景里五光十色的动植物给照片蒙上一层不真实的梦幻感，这两个可爱的家伙马上就要碰碰头。
……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励晨可爱点。
走出玻璃连廊是水母展馆。一个个彩色的灯箱里，不同种类的水母存在其中，或顶着圆圆的伞盖缓慢起伏，或拖着仙气飘飘的尾巴摇曳生姿。
励晨中途接了个小姑打来的电话，回来时秦勉正站在一面紫色的水母灯箱前，一动不动地盯着这群小水母。
这里人少，安静神秘的氛围下秦勉瘦削专注的背影并不显得突兀，反而完美地与之相融。
励晨心中微动，掏出手机叫了他一声。
秦勉回头的瞬间，他快速按动快门，拍出好几张照片。
短暂意外过后秦勉就回过神，还冲他的镜头笑了一下。
励晨拍完走进，指着几张背影评价道：“看，气氛感帅哥！这图要放网上，明天就是新一代网红男头。”
秦勉掏出自己拍的励晨：“我觉得还是这张更帅。”
励晨很受用他的吹捧，伸手搂住秦勉脖子：“我觉得这两张像情头，留着我们能官宣了换上。”
……
毕业之后他俩确实短暂用了段时间，都用的是对方的照片，励晨连自己的微博背景都换成了秦勉的那张。
后来被秦勉当时的经纪人发现，那人说这样有风险，励晨就把社交头像给换掉了。
再后来他们分手，励晨索性把微博背景也改了，换成自己和鳐鱼的那张。
上次看见时他就有所怀疑，现在更是得到了确定。秦勉也换成了他自己的照片，而且还加了色调滤镜。
励晨想了想，找出换了几次手机却一直保存的那两张“情侣照”，斟酌片刻后也换成了励晨自己的那张。
没加滤镜，原图直出。
换上后他顺手回了秦勉消息：
-励晨：好的呢
秦勉几乎是秒回。
-Q：？
Q这个名字没什么含义，就是他名字的首字母。单拎出来却让人感觉怪高冷的，配上这个问号更是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
励晨“啧”了声，给他改了备注“小鱼”，才又继续回复。
-励晨：这么快到了？
-励晨：不应该吧。
-励晨：刚才不会是为了跟我多呆一会儿，故意开慢……
-小鱼：不是。
-励晨：给你一个重说的机会。
-小鱼：很想承认，但确实不是。
-小鱼：有点事来公司了，离你们基地近。
说完可能是怕他不信，还拍了张照片过来，办公桌和某人的半只手荣幸出镜。
-励晨：哦。
励晨心说这天是聊不下去了，正要“拜拜训练去了下次聊”一条龙安排，秦勉又发来消息。
-小鱼：你换头像了？
-小鱼：不应该吧。
-小鱼：跟我的好像有点类似，不会是……
？
励晨很想打个电话问问这就是你说的包我满意？碍于他在工作，忍了。
-励晨：不想承认，也确实不是
-励晨：我是原图直出，你黑白非主流什么档次，能跟我五彩斑斓蓝相提并论？
会议室秦勉忽然笑了声。谭莺正跟下面的人交代工作，听见动静警告地看了秦勉一眼，这人已经玩了半天手机了，可能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秦勉选择性忽略她的眼神，抿了抿唇示意谭莺继续，自己则仍旧低头看着手机，像个上课偷玩手机的早恋高中生。
-小鱼：一个人用原图感觉很惨。
-励晨：？
-励晨：你说我惨？？？
秦勉被这人的逻辑惊到了。
他明明是在说自己，分手之后还顶着个当年的情侣头太苦情，励晨看不到的话就完全是在感动自我。
只有滤镜能抢救一下这种情况。
调色后图片看起来更符合他的形象，也就不会让人产生其他联想。
秦勉用行动说话，直接找到自己那张黑紫色系的原图换上，才解释：
-我不是我没有。
-我在说之前的我。
励晨发了个表情包过来，是一个圆圆滚滚的白色猫爪子，配两个字：【不信】。
他的表情包总是这么可爱，又带着要跟人叫板的嚣张，秦勉勾起嘴角，想逗逗他：
-过来我证明给你看。
-励晨：？
-励晨：【】
-励晨：看见了吗，有猫骂你，说你不诚实，想见我就直说
秦勉把懒懒的表情包存下来，回他：
-“直说”。
励晨可能被他的直白唬住了，对话框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又发过来消息。
-励晨：见不了，本人训练太忙
秦勉猜到他要这么回。
励晨在感情方面向来是这样进一步退半步，再进一步又退半步的，他上头了就爱乱撩，撩完察觉到不对就开始装傻。
主打的就是一个来拒去留，比他家懒懒还懂拉扯。
秦勉叹口气，心说路还很长。既然励晨还是没变，那他只能再主动点了。
结果没想到，这次刚感慨完就被打脸了。
励晨又发过来一条消息，透过文字都能感觉到他的纠结：
-见不了但可以勉为其难听一下
-我最近要直播，作为上次0-5的补偿，可以给你打一个5-0的热搜。
-接受扣1，不接受右转拉黑
秦勉笑笑，赶紧秒回他：
111111111111111
作者有话说：
明天又是更六休一的一了，快乐！（不是）
他俩感情发展到新阶段了，我也趁明天捋捋情节，周四见~ 周四更新前这章的评论都有红包捏！
俺的作者头像刚才已经换成水族馆拍的可爱鳐鱼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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