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雀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他慢悠悠的在牢内行走,“鼠娘子不可能没有后手,你作为她最得力的手下一定知道非常多的事情。给你一次机会,要么告诉我她的兵都藏哪了,要么告诉我鼠娘子在哪。”

  金猁不停的冷笑又趴回了地面,“呵。”

  “南部红沙雨林,对吧?”

  金猁瞳孔一缩,它忍不住的慌乱了,眼珠子一直在乱瞟,僵硬道:“你怎么知道……”

  “嘿,那就是西部雨林了。”红雀指了指它道:“还想蒙骗我,倒是跟鼠娘子学得了好手。不过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抓犯事的妖,你这点岁月还嫩着呢。”

  “收工了,你就继续在笼子里关着吧。”

  红雀打了一个哈欠就转身走了,牢内烛火随之熄灭,身后传来金猁的慌张咆哮声:“你们不可能找到的!那里地貌广阔,你们这辈子都别想阻止我主人的计划!!”

  直到外面没有声音后金猁才停止了叫喊,它慌乱之色消散而去,内心冷笑果然好骗,全猜错了,怕是去那里找了都得落空而归。

  外面红雀走出之后就在空中写了几个字【北部蚩南林,毒蛇虫蚁众多,你去,我不去。】

  写完后他就真的回去睡美容觉了。

  …

  寅时,人界皇宫承欢殿。

  此刻这里依旧灯火通明,余皇一把年纪了还赤裸着上半身与一众美人嬉戏玩耍,掰过一个妃子的脸,本来玩的正好他突然就暴怒了,“都给朕滚出去!”

  吓得嫔妃们直接跪地求饶,然后火次燎的跑出了门外。

  余皇坐在椅子上怒的眼睛都红了,一拍桌子酒杯全部倒地,对着旁边的侍卫道:“雪妃还没找到吗!”

  “回…回禀陛下,没有……”

  “那你也滚出去!!”

  自从白疏幻化的雪妃完成任务后,他就直接回了兽界,但是余皇却心智入魔了一样去找那样貌美的女子,可是怎么都找不到,最后情绪时而暴怒时而悲戚。

  外面。

  这里站着好几个人,他们穿着破旧的道服各个老态横秋的站着,身后还有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新鲜的皮毛有的上面还沾染着鲜血,都是新鲜宰杀的生灵。

  其中一个道士对着老道长说:“师父,咱们等到现在都不见这余皇召见,可见不重视咱!”

  “人族有这样的皇帝真是倒霉。那个太子倒是不错,不过咱们与他合作真的靠谱吗?”

  “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他没有传递消息给咱了,这兽界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都未可知。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一个道长询问:“不如咱们亲自去兽界一探究竟?”

  老道长睁开了眼睛,沉声道:“不可。”

  见他发话了其余人也不说了。

  有人道:“现在咱们这么落魄,都是现在的人相信什么可笑的和平。畜生就该有畜生的样,成精的就都该杀!”

  他们闻言也直点头赞同,仿佛被洗脑了一样。

  “现在余皇跟入邪了一样,我曾经小瞧过那个雪妃……嘶,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狐狸。”一个道士面色凝重道:“会不会是几年前跑掉的那一只?”

  “没可能吧……那锁妖绳勒住脖子,肯定死了啊。那绳子还是‘祖先’创造的,被困住的妖兽绝对没有生还机会。”

  他们在这样的话题聊了许久,这时一个小道士悄咪咪的走了过来,在老道士耳边说着:“师父,已经偷摸将那蛇獴放了,可以为我们所用。”

  老道士这才露出笑容:“那就好。”

  同一时间大门打开了,余皇召见了他们。

  …

  午时三刻,上君府院子内阳光正好,瑁丹拉着君柒的手来到椅子上,原本君柒还在难得贪恋睡意,结果被这阳光一照清醒了半分,他抬起手来遮挡阳光。

  “这是做什么?”

  瑁丹手上拿着木梳,站在他的背后捧起一把他的墨发,弯下腰将头凑在旁边道:“我想给你梳头发。”

  “嗯?”君柒眉头一挑:“本座不能自己动手吗。”

  “可我想给你梳。”瑁丹将尾巴搭在他的手上,让君柒捧着入睡,“我保证很轻!阳光这么好,睡觉一定很舒服。你抱着我尾巴入睡也能梦见我~”

  君柒怀中的尾巴触感好极了,来自头部的按摩让他还真昏昏欲睡起来,他仰起头来与瑁丹对视,“本座说今天陪着你,就不会走。”

  “我知道啊,这跟我要给你梳头发没有冲突。”瑁丹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脖子,用手捂住他的眼睛,轻声笑道:“快睡吧,不许睁眼。”

  “好。”

  君柒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呼吸变得绵长。

  瑁丹安静的用木梳梳头发,手上发丝光泽纯黑,仿佛微凉的绸缎一样舍不得移开视线,他用木梳很轻的打理着他头发,时间过去一分一秒了。

  他这才试探开口:“睡了?”

  君柒没有回应,本是凌厉的眉眼被暖阳打磨一层金边,生生淡化了那么一股阴冷气息,变得平静如水好似暖化的冰。

  瑁丹还伸出食指小心翼翼的探到他的鼻息处,平稳舒缓正是入睡的状态,他松了口气,接着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剪刀来,挑挑拣拣的捋出一缕头发,“喀嚓”一声剪断了。

  吓得他一惊,怎么这么大声?!君柒的头发这么结实清脆的吗……

  没发现吧没发现吧。

  瑁丹一头探在君柒的脸庞,见他还在睡觉就放下心来,把那一缕头发放在怀里。

  然后老实的给他梳头发,嘴边是压抑不住的微笑,很快就扎了一个半披长发,也不管扎没扎歪了,直接撂下君柒不管跑回屋内了。

  但是他忘了尾巴还被君柒抱着,这么一抽回他直接醒了。

  君柒愣呐的看着怀中空荡荡的尾巴不见了,然后伸手将头发给抓了过来,看着上面很明显的剪痕,他陷入了沉默:“……”

  嗯……他该不该装作不知道呢。

  这小松鼠拿自己头发做什么?

  跑回屋内的瑁丹开心的来到镜子前,抓起自己的头发剪了下去,将怀中的黑发与自己的头发缠在一起,水润的眼睛波光闪动,紧紧的攥在手里。

  他想要编织青丝手绳,曾经去过人界,据说青丝手绳不可以三心二意,这寓意这白头偕老,不离不弃与那浓重的爱意纠缠,也可以挡灾破邪一世平安,就是将自己的生命交与对方的至情之心。

  如果……断了的话,就非常的忌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