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澜一大早就出门了，说自己要赚钱养家，实则是为了平复自己一晚上都没平复下来的心情。
他担心再对着桑翎，自己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毕竟他们已经确定关系了！
浴室里，桑翎卷着裤腿，坐在浴缸上，拿刷子给浴缸里的陌陌刷脸。
陌陌离开他后就没碰过水，脸黑得像刚挖了煤似的。
陌陌的皮和机器内里是特质的，刷外面的皮第二层的棉花不会湿，第三层的机器外壳也不会湿，不会影响它运转。
“陌陌，我跟肖言澜谈恋爱了。”桑翎说，他表情很平淡，就像只是说句早安那么简单。
“那言言以后就是我的妈妈了。”陌陌说。
“嗯。”桑翎有些苦恼，“谈恋爱是为了什么啊？”
“为了永远在一起！”陌陌举手发言。
桑翎兴致高昂了一些，好奇询问：“谈恋爱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吗？”
“对！”
“所以肖言澜是打算永远跟我在一起了吗？”
“对！”
桑翎笑了几声，刷毛的动作温柔了许多。
跟肖言澜永远在一起，似乎蛮不错的。
桑翎用手抓了抓陌陌脑袋上的泡泡，又低下头，将下巴搭在它脑袋上蹭了蹭，开心地说：“陌陌我好高兴，我真的好喜欢肖言澜，离开研究所后最开心的事情，就是遇见了肖言澜。”
就在一人一狗将浴室弄得到处都是泡泡时，别墅的大门打开了。
那扇宽达五米的大门开启时，会有一阵闷重的声音。
“肖言澜回来了吗？”桑翎擦了擦脸上蹭到的泡泡，起身要出去看，一面疑惑，“他不是说晚上才能回来吗？”
“陌陌，你自己把泡泡冲干净，爸爸出去看看。”
将泡泡拍得如雪飘的陌陌应道：“好的，爸爸。”
走到二楼走廊，依着落地窗往外看，他看到一辆陌生的车开进了停车区。
肖言澜车库里的车，一辆辆都让桑翎认识过，桑翎确定自己没见过此刻开进停车区这辆车。
他望着车库的方向发呆，几分钟后，他看到一个男人从车库走了出来。
桑翎仔细瞧了几眼，发现这男人似乎是肖言澜的爸爸——肖铭。
他跟电视剧里一样好看，哪怕年纪已过了四十，岁月也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比之二十年正当红时，还添了几分沉淀出来的成熟韵味儿，愈加迷人了。
桑翎自旋转扶梯上走了下来，他走下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肖铭进了玄关。
肖铭低着头换拖鞋，瞥见他下来，问：“你就是肖言澜的男朋友？”
“嗯。叔叔好。”桑翎记得书里说，招待客人要端喝的来。
年纪长了一些的客人，喜欢喝茶。
桑翎随意拿了一块茶饼，他折腾了半天，茶饼一角被他掰得稀巴碎，零零散散地落在桌上。
他没注意到茶饼包装上有备注茶饼的价格：800000.
他将茶叶放进杯中，又倒了热水，拿一根筷子搅搅，一杯粗糙的茶水就制作好了。
他吸了一口气，心想这个味道好像他的信息素把肖言澜的信息素给煮了，闻着莫名的心燥。
他端着茶去了客厅。
“叔叔，喝茶。”桑翎友好的微笑着，除了肖言澜外，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地对人友善。
“我不喝茶。”肖铭将茶杯推远，他言语间含着难掩着的清冷疏离，“今天过来就是看看你，你是超S分化吗？”
“是啊。”桑翎答。
肖铭始终没抬眸正眼看他，听到他的回答，呼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小写金额那一块自亿开始填。
面对这一幕，桑翎开始胡思乱想，他想起早上吃饭时看的电视剧，电视剧里不同意儿子跟穷人谈恋爱的父母，就会这样拿出支票，让穷鬼远离他儿子。
“叔……叔叔，我不想离开肖言澜。”桑翎脑子一抽，就将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肖铭抬头看他，拧起了眉头，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你不是想用钱让我离开肖言澜吗？”桑翎指了指桌上有点儿烫眼睛的支票。
肖铭嗤了一声，笑道：“你是玛丽苏电视剧看多了吗？给你的红包，见面礼，收下吧。”
“哦。”桑翎点了一下头，接过了对方递给来的支票，拿了几秒钟，又忙将支票塞回去，“我不能收。”
别人给就要，好像是一个很不礼貌、没有品格的行为？
“收下吧，我给别人的，从来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桑翎没敢去拿。
肖铭就任由支票放在桌上。
屋内沉寂了下来，相对无言片刻，肖铭瞥了一眼站着发呆的桑翎，说：“你不累吗？坐下吧。”
“好。”桑翎坐下后不自在地开始抠手。
“肖言澜去哪儿了？”
“他去赚钱了。”桑翎答。
“他也有想赚钱的那一天？”肖铭笑了一声，“他不是总嫌钱花不完吗？”
这话让桑翎想起了肖言澜笔记本里，说肖铭只会给他钱，好几年前的钱他都没花完。
“他好像很有钱。”桑翎茫然地说了一句。
他一开始并不了解钱多钱少对于外面世界的作用，直到这两天上网多了，在网络上见过了为了钱而烦恼奔波的穷人，才知道有钱人寥寥无几，像肖言澜这种更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你跟肖言澜上过床吗？”肖铭问。
桑翎以为他说的是上床一起睡觉，便应道：“嗯。”
“他的信息素会让你不舒服吗？”
桑翎摇头：“不会。”
就算会，他也能把肖言澜的压得影儿都见不着，想起在游轮上肖言澜无法控制信息素的日子，桑翎不由地觉得释放信息素去欺压肖言澜的信息素这件事儿，蛮有趣的。
“看来你跟他的契合度很高啊，我找了好久，连个及格线都找不到，想不到被他自己找着了。”
桑翎不太了解这个，礼貌地笑笑，没说什么。
肖铭盯着桑翎低垂的脸看了一会儿，眸光忽地一凛。
“你抬起头让我看看。”
桑翎抬起头看他，漆黑漂亮的眸子满是好奇懵懂。
肖铭脸色瞬间变了，他眯了眯眼，眼底多了分憎恶，他咬咬牙问：“你妈妈是慕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