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郁凛州了解,他的小情人虽然能屈能伸变脸飞快,但学习方面认真到严谨,因此他的话郁总只信了三成。

  “那么,我去探望一下晕倒的学生,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主任哪敢介意!

  他赶紧在前面带路:“好的郁先生,医务室在这边。”

  这头江黎被人抬到医务室,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就想假装自己刚醒过来。

  结果他才睁开眼睛没几秒,医务室的门就被人暴力推开,挤进级部主任圆胖的身躯,主任竭力温和地笑着问:“同学,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黎立刻作惊慌失措状:“啊……主、主任,我我我没事……可、可以回教室的。”

  主任身后的郁凛州差点笑出声来,用满怀新奇的眼神看他——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演,继续啊。

  狗男人!

  江黎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剜了他一眼,接着哆哆嗦嗦演道:“不、不关我们杜老师的事,是我……我体质太、太差……”

  404都被这精湛的演技糊了一代码,下线抢修去了。

  他越是这么说,就越是容易引起怀疑。

  主任本来听杜京说得信誓旦旦,便信以为真,还特地和郁先生说明是有原因的罚站,可这时已不敢确定了。

  郁凛州看他演得来劲,就顺势问道:“没事,这位同学,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说!”

  江黎立刻十分恰当地假装被他吓得打了个嗝。

  “对对对,尽管说尽管说。”主任见状也附和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江黎用泛着水光的眼睛怯弱地看着他们,半响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小声说:“我……我作业都写、写完了,但是、但是被他们撕掉了,杜老师没问原因……”

  断断续续听明白前因后果,级部主任的脸都绿了。他万万没想到这种恶作剧行为居然发生在自己带的毕业班,而且还刚好被学校投资的大股东撞见。

  这位股东还冷着脸问他:“这类恶作剧恐怕不是第一次发生吧?”

  主任用袖子擦着汗:“是是是,我一定调查清楚!”

  他在心里狠骂了杜京一顿。

  偏偏江黎傻乎乎地补充道:“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可以、可以看监控摄像头的呀!”

  “那就现在看。”郁凛州拍板,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戏精小狐狸是想借他的手给自己讨公道呢。

  监控调得很顺利,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杜洋和另外几个同学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从江黎桌斗里掏出练习册,并熟练的撕得粉碎的过程,明显不是第一次犯案。

  监控再往前倒,他们就看到了杜洋等人往江黎桌子上倒胶水的详细过程。

  郁凛州依旧冷笑着问:“这就是你说的同学和睦共同进步?”

  主任有苦说不出,只能拍着胸脯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给予这几名同学严厉的处罚!”

  第四节下课后,学校通报批评了杜洋等五人的恶劣行为,同时将监察不力的杜老师进行停职处理。

  处罚不可谓不大。

  几个和原主姜黎一样饱受他们恶作剧的同学大出一口恶气。

  彼时,郁凛州正以关照学生身心健康为由带走了江黎,语气讥讽地感叹:“小朋友,借刀杀人玩的挺溜啊!”

  江黎厚着脸皮神色自若道:“老板过奖。”

  郁凛州突然想到什么,又问:“你以前……就任他们这么欺负你?”

  “对啊。”江黎来之前,原主就是这样度过了高中三年,他趁机拍马屁道,“不过这不是有郁先生撑腰了吗,我以后也不怕啦。”

  “别跟个老油条似的和我打官腔,之前忘了你还没毕业,我们合同上的内容还是等你高考结束后再履行。”郁凛州叫来了自家的司机,示意他上车,“先跟我去医院做个体检。——我看你年纪不大,心眼儿倒是挺多。”

  江黎坐到后座继续絮絮叨叨:“不多不行嘛,郁先生,我就是一底层穷苦大众,被变态神经病看上了,还不得赶快找您这样的金大腿来抱?”

  他又皮又活泼,一点都不像资料里查到的“自闭、内向”。

  郁凛州示意司机开车,暗地里观察着还在各种吹彩虹屁的江黎,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请了个祖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