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叶听晚摇了摇头:“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但是我相信哥哥,你威胁哥哥……算了。”

  说罢,叶听晚不再理会男人,匆匆走进殿内。

  崔应雪看着青年的背影,低语:“还真是冷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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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听晚进了内殿的门,天子正在批折子。

  男人见他进门,抬眸轻笑了声:“晚晚。”

  叶听晚乖巧的走到男人面前,坐在男人身边,抿了抿唇:“哥哥,我刚才听见你和崔大人吵架了。”

  魏景承俯身吻了吻青年,“嗯,听见就听见了,晚晚以后离他远点就好。”

  叶听晚点了点头。

  心情很复杂。

  魏景承刚才好像没想威胁漂亮哥哥,甚至不想和他吵崩。

  魏景承明明可以一早提醒他,不让他和漂亮哥哥走近,甚至可以没必要给他买房子,将他留在身边就行。但是魏景承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魏景承不想干涉他交朋友,也想让他自由一些。

  就算做到这些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去保证他的安危。他都可以不在乎,只需要他无忧无虑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叶听晚看着青年,虽然都知道,但还是想亲口听他说:“哥哥担心晚晚,为什么还让晚晚出去住?”

  天子淡淡道:“因为晚晚喜欢,不管晚晚喜欢什么,为夫都会办到,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为夫也要给晚晚摘下来,好不好。”

  叶听晚抿了抿唇:“月亮和星星怎么可能摘下来。”

  魏景承抬眸,轻笑一声,抱着叶听晚亲了一下:“晚晚想要?”

  叶听晚:“…………”

  “才不是。”

  他要星星月亮做什么。

  他……

  想要的是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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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听晚在天子身边呆了一周,陪着男人治好的风寒才回了城中的宅子。

  甫一进家门,李德就迎了上来,刚从城中的百草堂回来,手里还拎着药材。

  叶听晚看着李德手上的汤药,心里大概知道那是什么:“去做什么了?”

  李德纳闷,先生一走就是七八天,临走的时候交代的药都没吃,后来向家又送来了不少药材,他本准备托人送进宫里的。

  “小的刚从百草堂回来,这里都是崔大人给先生开的药,说是让先生别断药。”

  叶听晚蹙了蹙眉,断了药也有一周了,梦魇没有再发作过,但是胃口却不像之前好了,他心里觉得漂亮哥哥不会害他,但是魏景承告诉他防人之心不可无。

  叶听晚:“这样啊,我最近好了,以后不必去城里取药材了……对了,你一会儿再去一趟吧,就和崔大人说我的病好了,让他不必担心了。”

  李德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那小的先把药放下,再去一趟。”

  叶听晚应了声回了房。

  约莫一个时辰,李德回来了。

  叶听晚在房里准备出去玩儿的衣物,离开福宁殿的时候,魏景承说要带他去京外玩儿两天。说起来这还是他们分开住之后头一次去旅游呢!

  李德敲了敲门,“先生,您在吗?”

  叶听晚闻声,放下手里的衣物,走到前殿:“进来吧。”

  李德进门,结果又提了一堆药材,挠了挠头,把方才在百草堂崔应雪交代的话一一回复给叶听晚:“先生,方才小的去,恰好遇见崔大人,我把先生交代的话回给崔大人,崔大人却又给开了药,说先生身子弱,药不能断。”

  李德也没办法,只能又把药带了回来。

  叶听晚抿了抿唇。

  不知道自己有病的时候还没那么在乎,现在被医生治出来毛病了,自己才放不下。或许还是告诉男朋友好了,找宫里的太医开点药qaq

  叶听晚:“那就收着吧。”

  漂亮哥哥要是想拿他威胁魏景承,早就下手了,况且前些日子他和魏景承在御书房那番话,显然已经有把柄在魏景承手里握着。漂亮哥哥大概就是医者仁心,想把他的病治好。

  李德应了声,出了门,又折了回来:“对了,先生。崔大人方才还说向将军的身体好了很多,说先生要是有空便去府坐坐。”

  叶听晚:“啊……这样啊……好。”

  为什么感觉漂亮哥哥有事情瞒着他呢?

  那日在御书房外,他对自己说让他帮帮忙。

  叶听晚想不明白自己能帮到他什么。

  他肯定不会自己去向府的,还是跟着魏景承去好。

  李德说的话并不假,翌日魏景承出宫,便说要带他去向府,叶听晚便跟着去了,刚好晚上回福宁殿休息,还能找宫里的太医给他看看。

  路上。

  “哥哥不怕崔大人会私下接近晚晚吗?”

  轿撵内,叶听晚靠着男人。魏景承方才说崔应雪也在向府,好几日没进宫了。

  他们吵完之后,叶听晚就避着漂亮哥哥了,药也没吃,他搞不清楚漂亮哥哥和魏景承的关系,只能尽量不给魏景承找麻烦,“我觉得崔大人好像想通过晚晚和陛下说什么。”

  魏景承自然考虑到了。

  璇玑营是先帝的暗卫组织,数十年前就被灭掉,刘勇刚查探到璇玑营消息的时候,他还有几分诧异。但是工部尚书遇害一事,刑部去了一遭都没查出来背后黑手,反而是璇玑营那小子将户部和吏部买通死侍的罪证送到了朝廷手里。

  崔应雪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但他却心系向定安,不知是福还是祸。

  魏景承:“晚晚放心,他不会妄动。定安曾在辽东救下他,后面的事,和定安交代的也无二致,他不会不顾定安。再者说了,璇玑营的少主,还在为夫手里,他也不可能不顾那少年。”

  叶听晚抿了抿唇,也搞不懂魏景承说的什么,大概是漂亮哥哥背景没有那么简单。其实他也注意到了,越接触的多越能发现,城府深的人,会变现的很平淡,遇到什么事儿都波澜不惊的。

  漂浪哥哥就是那样。

  魏景承也是。

  叶听晚更觉得漂亮哥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瞒着自己,甚至是魏景承都不知道的。

  叶听晚:“那就好,其实晚晚觉得崔大人的为人还是不错的。”

  魏景承轻笑的声,捏着身边青年的腮肉,吻了吻他:“晚晚这般说,为夫要吃醋了。”

  男人忽然靠近,鸦羽仿佛要扫在他的脸上,他吻的很轻又很重,给了他呼吸的空间,却又强行撬开唇齿。

  一个吻,亲的的叶听晚脸红心跳。

  “晚晚已经快半月没让为夫同寝了。”魏景承亲了亲青年的手背,一双深情的双眸望眼欲穿:“今夜为夫在晚晚家住下可好?”

  叶听晚心脏砰砰砰的跳,魏景承生病之后他们就没做过了,但是也没半月,且魏景承每次就要做那么深,肚子会不舒服的。

  叶听晚抿了抿唇,小声道:“前些日子哥哥病着,怎么能做那种事。”

  魏景承轻笑道:“能,但是怕传染给晚晚。”

  叶听晚:“…………”

  “可是晚晚最近不太舒服,”叶听晚不是不喜欢做那种事,就是单纯受不住魏景承,“能不能不做……”

  “自然可以。”天子滚了滚喉,抚上青年的发,他不希望他的晚晚对他抱着讨好的心态,青年是不是真的想,也自然看得出来,“晚晚不想做就不做,都听晚晚的,但是为夫抱着晚晚睡觉好不好?”

  叶听晚点了点头:“那好叭~”

  天子的轿撵停在向府。

  叶听晚跟着魏景承进了门,。

  向定安没想到自己变得这么虚弱,身子消瘦了一圈,拿一把剑恐怕都费劲,天子进门,他便侯在庭院里,崔应雪蹙着眉心,给男人整理的一下大氅:“外头寒气重,夫君还是在屋里头候着吧。”

  向定安摇了摇头,“小雪放心,为夫没事,过几日都能去五大营了。”

  崔应雪心间泛酸,但知道青年的性子,便也没再劝。

  天子甫一进门,看着向定安蹙了蹙眉。

  大烨的辽东小将,何时这般病弱憔悴,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

  “臣……”

  向定安还没跪,天子便上前揽住了人的胳膊,沉沉道:“在朕面前,无需虚礼。”

  向定安:“是。”

  入了席。

  崔应雪和天子解释了一下向定安身上的毒。

  倭人卑鄙阴险早有耳闻,南海边防一直是大烨的心头大事,向定安平叛南海却落个这般下场,让天子如何不痛心。

  崔应雪:“陛下放心,将军的毒已经根除,身子只需要再养半年便可恢复。”

  魏景承点了点头:“你也好久没在京城长住了,南海你平叛有功,今后南海一带十城三洲,便听你向定安差遣,无需吏部兵部刑部过问。待你病好,朕便让向卿回京,届时朕便封向卿与你同授勋。”

  向定安有些意外天子奖赏如此丰厚———十城三洲,已经是南海所有疆土,魏秉志任职南海是也不过只有指挥兵权,并未拥有地区管理的权利,如此殊荣,说是让他做南海王也不为过。但却又不是他所求。

  他所求唯一人。

  向定安掀袍叩首,正色道:“臣谢过陛下———但陛下臣还有一心事迟迟没和陛下说过。”

  魏景承眸子沉了沉,大抵也能猜到向定安想要什么。

  魏景承:“直说便是。”

  向定安,“臣,想娶小雪为正妻,还望陛下成全。”

  崔应雪滑了滑喉,垂眼看着地上叩首的青年。

  魏景承抬眸斜倪向定安身侧的崔应雪:“……好了。”

  “朕答应你。”

  叶听晚坐在魏景承身边,看着向定安,心里酸溜溜的。

  初见向定安的时候,青年曾在郴州对魏景承说,“臣有心悦之人,此生非他不娶。”

  呜呜呜,他真的,我哭死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