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隐原本还有些纳闷,总感觉这个黑球,这个自称是耶尔利兹父亲的黑球有种莫名熟悉的气息。

  他的脑海中回想起那时自称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之一的巴尔。

  若真的是他,那可真是有种兜兜转转的宿命感了。

  杜隐怎么也想不到,关于前世的回忆,正儿八经过剧情的回忆并不多。

  更多的是……耶尔利兹与泊瑟芬那“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画面。

  比如……

  耶尔利兹用布条蒙住泊瑟芬的眼睛,并把他的两只手用绳子紧紧地拴在背后。他那只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泊瑟芬的嘴唇,然后顺着下巴在划到喉结上不由自主地停留了一下。

  再顺势往下游走,指甲忽而变长,划烂他的衣服,然后再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从他的指缝间,缓缓流淌下极具诱惑力的血液。

  耶尔利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直接含住他的那抹魅惑的殷红。

  他的嘴唇从下向上一寸一寸游走,然后带有侵略性地吻住那瓣柔软。

  泊瑟芬的身体似乎一下子变得瘫软,他的另一只手顺势向下游走,在他的皮肤上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温暖。直至……

  不够,根本不够。

  那双紫金色双眸瞬间被血红色吞噬,他露出极长的尖牙,然后咬住他的脖子。

  鲜血喷涌,他饥渴地吸食着,然后再将口唇回吻,极具快感。

  咳咳。

  更何况,杜隐根本想不到,前世的泊瑟芬与今生的自己虽然容貌相似,但却是性格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这么说起来,爱德华与耶尔利兹似乎也是这种情况。

  即便是同一个灵魂,经历了转世轮回,大概率也不再是最初的自己。

  但那个克劳斯·德库拉又是什么情况?

  尚未可知。

  耶尔利兹与泊瑟芬相识以来屡屡碰壁,虽然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让任何人臣服于他,但是没有意思。

  他必须要让这个男人,真真正正,从内到外,对他心服口服。

  泊瑟芬一如既往与神父做着礼拜,完成每日的弥撒功课,并继续照顾着他的姐姐艾莲娜。

  然而,艾莲娜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容乐观,自从被爆出这么一桩丑闻加上自己的孩子遭遇祸事之后,整个人天天失魂落魄一般。

  但即便如此,有句老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虽然失去了处子之血,但她体内或许仍旧隐藏着血族极为渴求的能量。

  泊瑟芬整日不仅要应付耶尔利兹,还得保护姐姐,防止她被任何怀有坏心的血族带走。

  只是,他没想到,意外会来得这么快。

  布鲁赫血族的亲王有一个孪生弟弟,与他拥有着一模一样的身体,却暴戾至极,做事冲动鲁莽、不计后果。

  这日,擅闯而来的正是他。

  神父兰利见到教堂中突然闪现的短头亚麻发色的血族男人,一股子桀骜不驯的气质,好像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

  “那个女人呢?”

  “您说的是哪个女人?”兰利故作镇定,内心紧张无比,他不受控制地颤抖,不由自主地攥紧手中的褶皱。

  “你知道的,还有,不要在我面前装傻。”他抬起左手,只见从他的掌心豁地燃烧起一团火焰,把兰利吓得一激灵。

  看来,他是为了艾莲娜来的。

  “但是,她现在并不在这里。”兰利顿了顿,鼓足勇气微微向前一步,“您是要把她献给您的哥哥,生下布鲁赫血族的后代吗?”

  “一个贱人哪有那种资格?”听到兰利这么说,他明显被气笑了,嘴角勾了勾显得脸上有些狰狞,“把她献给我哥当血仆还差不多,或者……作为我的性奴也不错。”

  什么!?

  兰利脸色非常难看,下意识地又往后微微挪步。

  “听我哥说,你母亲是布鲁赫的,她为了生下你,死了?”他的重心放在最后两个字,目光死死锁定在兰利的身上,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冷漠,“记住你的身份,哪怕只有一半的血脉,也要为布鲁赫服务。”

  “而不是妄图作为天敌,改变命运的诅咒。”

  他甩下这句话,就化为一缕黑烟,瞬间消失不见。

  “呼……”

  兰利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身体骤然放松,失去主心骨一般重重地向后方倒去,好在身后是圣台能够让他的手借力扶住。

  好险。

  杜隐透过第三视角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

  他一眼就认出来,刚才那个嚣张的血族,正是修。

  泊瑟芬这个时候并不在这里,而是刚从耶尔利兹的魔窟逃脱出去。

  他忍受不了耶尔利兹带给他的屈辱与折磨,但是更无法接受自己竟有一丝贪恋他的……

  爱?

  人类都不一定会有,血族哪里会有什么爱呢。

  自己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

  泊瑟芬眼睛上蒙着的布条被耶尔利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根本无法解开,好在他并没有给他的双手束缚住,所以给了他可逃之机。

  他隐约听见耶尔利兹提到什么“二代”、“无法避免”之类的词眼,但想着与他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泊瑟芬并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竟然会趁此间隙,他能够成功逃离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真正当他逃离此地,才意识到周围都是万丈悬崖,但也为时已晚,他失足跌落。

  等泊瑟芬醒来,感受到身上的伤口渐渐愈合。

  有人救了他,还给他换了身衣服。

  “不论你是谁,谢谢你救了我。”

  泊瑟芬敏锐察觉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率先开口,决定赌一把。

  “你醒了。”

  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与他的年纪相仿,但是整体给人的感觉要更深沉一点。

  “嗯。”

  泊瑟芬本就不是一个愿意搭理别人的人,但是对于眼前之人,他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是与耶尔利兹的危险截然相反的安全感。

  “我是泊瑟芬,请问你可以帮我解掉眼睛上这个东西吗?”

  泊瑟芬感觉到此人走近自己,站在他的面前停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