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倒了?”原本早就“醉倒”的张思远却突然抬头眯起眼睛。

  睡一觉起来就是舒爽。

  李瑜一下子瞪大了双眼:“好啊!你装醉!”

  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没装,别冤枉我!”张思远连忙反驳,“只是现在醒得差不多了而已。”

  其实醉的时候也只是一点点醉,现在是真的醒了。

  但他能说实话吗?自然不能。

  醒了也是好事,正好他们一人带一个走。

  最后分配下来,是张思远带夏知理,李瑜带路燃。

  连祝帮着他们把两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家伙送上车,自已身后还跟着一个跟屁虫。

  不止他们,燕拂晓也醉了。事实上除了张思远,真正清醒的就剩李瑜和连祝。

  燕拂晓人虽然还是醒着的,脑子里其实早就糊涂了,不然也不会一直跟在连祝身后溜达。

  玩的就是一个形影不离。

  跟得有多紧?刚刚那一路连祝就没回头看过,完全不担心他会跟丢。

  要不是出包厢前连祝帮他把帽子和口罩都带上了,今晚高低得弄个热搜上上。

  “走吧,回家。”送走其他人,连祝对他说。

  “哦。”燕拂晓仍旧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

  连祝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这人依旧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已身后。

  想了想,他又过去牵着燕拂晓的手,两人一起走。

  “去哪儿?”手上被人轻轻拽了一把,连祝听见他问。

  脑袋迷糊了,但燕拂晓觉得方向不对。

  “找车。”连祝没回头。

  “哦。”应了一声,燕拂晓又问,“现在几点?”

  连祝看了眼手表:“九点半。”

  “哦。”

  但还没完:“还有多久找到车?”

  “已经到了。”连祝打开车门。

  “上车。”

  “那你呢?”

  连祝忍不住扶额:“马上就来。”

  他同样坐到了后座上去。

  身边的人又开始问了:“为什么车没动?”

  “没人开,等代驾。”

  “为什么……”

  “停!”连祝捂住他不消停的嘴,“你是好奇宝宝吗?这么多问题。”

  燕拂晓不出声了,只用一双眼睛控诉似的看着他。

  连祝松开手,他还是不动也不说话。

  “怎么了?”他笑了一声。

  对方摇了摇头,慢慢挨过来,环住他的脖子不动了。

  隔了好一会儿,连祝才听见颈边的声音:“你不喜欢,不问了。”

  “没有不喜欢……”刚说出半句话,外面代驾就过来了。

  车门一打开,代驾师傅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

  再看后面几乎缩到一起的两个人,就一点不稀奇了。

  “哟,这是醉得不轻啊!”

  “麻烦师傅了。”连祝把挡脸的头发拨开,跟代驾确认订单。

  十分钟不到,他们就到了公寓楼下。

  “小伙子,我看你朋友醉得挺狠,要不要我帮个忙把人送上去?”临走之前,那代驾师傅问。

  “不用了,多谢师傅。”

  等代驾走远,连祝准备扶燕拂晓下车,把他头抬起来才发现这人一直没睡着,眼都没闭。

  “醒了?”他把手放在燕拂晓眼前挥了两下。

  “没睡啊。”燕拂晓答。

  看来是还没醒。

  “下车,回家。”

  “哦。”

  回到家,连祝监督他洗漱,等到他自已也出来的时候,燕拂晓已经昏昏欲睡了。

  他刚躺上去,那边就跟装了感应器似的自已摸了过来,把他整个拖进怀里。

  ……

  休假结束,两个人正式回归忙碌的工作和学习。迎接他们的,将是堆积如山的工作和数不清的文件。

  燕拂晓又一次进了剧组。

  这是一部架空历史权谋剧,他在里面是男一号。

  不过认真算的话其实是群像剧。

  “燕老师,导演找您,麻烦您过去一趟。”

  “马上来。”同画画交代了一点小事,燕拂晓走了过去。

  “有说是什么事吗?”

  剧还没正式开拍,这时候找他,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传话的人也不清楚具体什么事,只了解个大概:“好像是说,您的妆发需要改动一下。”

  说话间,他们已经在人群里看到了导演,穿过人群走过去找他。

  “华导。”

  没错,这部剧的导演,正是老熟人华山。

  “小燕你来得正好!”看见他,华山眼前一亮。

  说着,他抓住燕拂晓的袖子,把他拽到一位鹤发老人面前。

  “孟老师,麻烦您帮忙看一看,我总觉得他这个妆发差点意思,但又说不上来。”

  “人设先前同您说过了,是一个杀敌无数的大将军——”

  他还要再讲,却被那位老太太笑着叫住了:“我知道。万俟婴,我还看过那本小说。”

  华山住了嘴。

  “小伙子,过来转一圈我看看。”那位姓孟的老太太扶了扶眼镜,对燕拂晓招了招手。

  燕拂晓自是照做。

  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试妆发和服饰,现在燕拂晓身上穿的就是之前准备好的戏服。

  黑色军袍外罩银色战甲,长发梳成一个高高的髻,脑后有几根辫子,缠绕在发髻的外侧。

  “发型做得还不错,看起来很利索。”孟老太太先点了点头,“唯一的不足,就是应该把妆化得再粗一点。打仗的人,再怎么精致皮肤也会变糙,而不是这样看起来又滑又嫩的。”

  就算本身天生丽质,也不会一点变糙的痕迹都没有。

  “我看他原本的肤色就不错,也不用特地涂黑啊遮白的了,就那样挺好。”

  前段时间休假的时候到处玩,走到哪儿晒到哪儿,燕拂晓硬是把他的白皮晒成了半黑皮。

  现在是那种比小麦色还要稍微深一点的颜色,正好跟剧里的人设对上了。

  按照老人的指点,很快就有人帮燕拂晓改好了妆容。

  “这下顺眼多了。”华山夸了一句。

  “等等。”但那位孟老师却皱起了眉。

  “眉毛还得改一下,不够锐。”

  怕其他人理解不到位,她又说:“把你们谁的工具箱借我用用。”

  旁边立刻有人上前,递上了一个画眉工具袋。

  这位孟老师年龄大了,不方便站起来,燕拂晓就蹲在她面前方便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