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这个专业的特殊性,每年报考的人数都很少,所以新生还没到,老生就把他们的底裤都翻出来了。

  “你好,请问这里是考古系报到处吗?”

  “对对对!”学姐啪的一声放下手机,一抬眼就看到了一张让她精神恍惚的脸。

  “学姐?”燕拂晓举起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啊对!”学姐连忙甩了甩头,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是考古系不错,学弟你是哪个专业?”

  “古籍修复。”

  亲耳从当事人口中听到这个答案,学姐心里依旧会再次感到惊讶。

  如果说考古系只是人少,那么考古系的古籍修复专业,就是其中人少的典范。

  每年就只有那么几个宝贝金疙瘩。

  像她那一届,古籍修复专业就只有一个学生。

  “麻烦学弟把录取通知书、身份证、1寸寸照和2寸寸照、……这些证件给我一下。”

  学姐报出了一大堆需要的证件。

  麻溜地做好登记,交代好寝室位置等重要信息,正好又来了一个报到的。

  她只好歇下送学弟去宿舍的心思,继续忙自已的工作。

  盼了这么久的帅哥,只看了两眼就放跑了,不开心……

  还要工作,不开心……

  燕拂晓按照那位学姐的指示找到了自已的宿舍。

  单人寝,保送生特例,舒服!

  两天适应期之后,新生们迎来了大学的第一道考验,军训。

  当今这个时代的学校,讲究的就是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在军训一事上更是十分重视,不容马虎。

  燕拂晓他们的军训,是需要拉到指定的军事基地去进行的。

  九月七日,上午。燕拂晓带着一背包的必需品来到候车点,同众多新生一起坐上了前往军训场地的专车。

  上车之后,他们发现这辆车的车窗都被封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也是固定的状态,只能感受到外面的光,却并不能看到沿途的景象。

  能到这个学校来的就没有真傻的,互相看看,心里就有了数,找到位置坐下后就安静地养精蓄锐了。

  行车路线保密。

  三个小时后,载着大一新生的车子停了下来。

  燕拂晓随着其他人一起下车。

  目之所及,是一片人工修整出来的沙地,四周都是排列整齐的人工林。

  沙地的正中央,坐落着一个占地很广的营地,营地入口,是全副武装的土兵。

  “全体新生!现在!带上你们的行李,到入口处排队,安检通过后立即进入基地,到指定地点列队等候!”

  “我闻到了暴风雨的味道!”

  燕拂晓听到身后有人嘀咕了这么一句。

  学生们一个个跟鹌鹑似的不敢大声,乖乖过去排队。

  安检,就跟平时过车站、机场的程序差不多,只不过旁边还蹲了一只狗,犀利的狗眼警觉地盯在每一件行李上。

  学生那么多,总有一两个怕狗的,被它多看一眼就吓得蓄了满眼的泪水,却硬生生憋着不敢掉下来。

  燕拂晓顺利通过安检,进去一看,入口处的左侧就放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集合点”三个大字。

  走了一小段路,便看到之前进来的那些人已经自觉按照身高列好了队。

  看他出现,最边上几个瞄了瞄他的身高,十分自觉的在中间空出来一个大概的位置。

  全程靠眼神交流,可以说流程已经非常熟悉了。

  很快,所有人全部到达集合点。

  棍棒和着甜枣一起扔,总教官一番训话,直接把新生们的不可一世和侥幸心理打落下来,同时又调动了他们的热血因子。

  下午半天,总教官特意留给他们整理内务,也用来熟悉环境以及接下来二十一天要相处的教官和同学。

  “你好,我叫侯颂新,新闻专业,交个朋友吧?”

  燕拂晓刚收拾好床铺,早就蠢蠢欲动的侯颂新就找了过来。

  这人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这气质很像是混他那一行的人会有的。

  而且长得也眼熟。

  新闻专业特有技能:情报雷达。

  虽然他现在连入行都算不上,但这项技能已经用得非常熟练了。

  “你好,”燕拂晓微笑回应,“我叫燕拂晓,古籍修复专业。”

  哎?这不对啊?难道他技能失灵了?

  但是脸是真的眼熟,名字也耳熟。

  不过,古籍修复?这很难遇到诶!稀有品种,这个朋友交得指定没错!

  “竟然是这个专业吗?听说你们专业人很少,是这样吗?”侯颂新好奇地问。

  “还好。”燕拂晓答。

  “那你们一个专业大概多少人啊?”怎么大家都这样传?

  “3个。”

  跟他同届的还有两个女生,一个专业三个人,比之前想的独苗苗还是好一点。

  侯颂新:感觉你在逗我!

  “哦对了,听说这次不止咱学校在这里军训,隔壁的也在,好像就住在对面那排宿舍里。”

  侯颂新主动说起了其他的话题。

  燕拂晓手一顿:“还有别的学校?”

  “对啊。”侯颂新点头。

  “哪个?”

  “能跟我们一起军训的还能是哪个学校?隔壁那群‘泥瓦匠’呗!”

  隔壁,就是华大。

  两方一主文一主理,水火不容,你叫我“泥瓦匠”,我叫你“酸秀才”,主打一个谁比谁更损。

  但关键时刻,他们又是可以互相信任的好朋友。

  这大约就是大学界的“损友”。

  “你不知道?”兴致勃勃讲完,侯颂新稀奇地问道。

  燕拂晓还真不知道。

  整个暑假,他在家就没待几天,找连祝的机会也很少。

  就是找了,他也没问军训地点这事,只知道两人军训的时间是一样的。

  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确实不知道,但是好像没看见他们的人?”

  “没看到正常。”侯颂新摆了摆手,“他们比我们早到,我们车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回去收拾房间了。”

  等他们听完那段慷慨陈词,那边的又已经吃完饭回去了,两方完美错过。

  所以也不怪燕拂晓一点都不知道了。

  燕拂晓问出最后一个疑惑:“那后面军训是一起还是分开?”

  “应该是一起的吧?”侯颂新也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