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太子妃为何要那样?>第五十五章 想到一块去了

  只差一点,明明就只差一点。

  宋予初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柳清远的手下他特地调查过,再厉害的也不可能伤害到祝程,他到底忽略了什么?

  宋予初一时间脑子混沌想不到人,可很快的他又突然想起来,这些天他都忙着柳清远这边的事情,完全忽略了还有河海这个组织。

  如果柳清远跟河海联手了,那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这时陈令突然进来,脸色很是差劲,“殿下……”,他犹犹豫豫地不知该如何讲。

  “什么事赶紧说,别支支吾吾的。”

  陈令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那令人不悦的公鸭嗓响起:“柳大人派人送了礼物过来,太子妃她看到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礼物,陈令不会有这么大反应,更不会强调太子妃,宋予初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赶了出去。

  一群人一时间聚集在东宫正门口,见到宋予初过来了才纷纷让路。

  “都不用干活吗?孤这里不养嫌人!”

  宋予初发怒,那些原本聚集起来的人也只能落荒而逃般地四下散开。

  江元笙被红瑶扶着,眼底的情绪宋予初一时间看不出,只是能注意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而在江元笙脚前不远处,一个盒子赫然站在那里,盖子已经被打开了。

  那个盒子的大小,宋予初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去思考。

  他慢慢走进,只是这么几步的距离,他却觉得自己走了好久,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变慢,越是靠近,就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直到真的看到了,他才知道这盒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对他来说不过是恶心了些,但这人对江元笙的意义不一样。

  袁琅的头颅就这么赫然躺在盒子里,眼睛还是睁着的。

  宋予初立刻命人将盖子盖上把盒子扔了,但江元笙不允许,他不允许任何人扔掉这个盒子。

  原本今天早上江元笙的心情就不太好,因为昨天的事情,他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今日更是早早地就醒了。

  哪成想只是在府中散个步,就能收到来自柳清远的礼物。下人送来的时候他正好就在附近,于是便收下了。

  出于好奇他才打开了盒子,只是那一瞬间,江元笙突然就无法思考了,盒子也差点摔落在地上,好在红瑶眼疾手快接住了。

  红瑶看到了也是十分震惊……怎么会?

  “尊上……”

  红瑶一脸担忧地看着江元笙,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江元笙这一次却异常的冷静,除了刚开始看到的震惊,他便没了其他的动作。红瑶不放心地扶着他,却也能感受到江元笙在颤抖。

  红瑶自然相信这不会是江元笙在害怕,相反的是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的生气。

  “红瑶,你说如果我去杀了那个柳清远,会怎么样?”

  “尊上,此番动手,绝对不是什么绝佳的时机啊!”

  江元笙当然知道,可他实在是太生气了,这是明晃晃的对他的挑衅!已经很少有人敢这么做了,不论后果如何,至少他是忍不了了。

  宋予初也是在江元笙刚下定决心不久来到了他身旁。

  他从红瑶手里接过江元笙搂在怀里,用他那清冷却略带柔和地声音说道:“想哭就哭吧,我在这里。”

  江元笙压根就不想哭,袁琅死了对他来说是一个损失,是他低估了柳清远身边人的能力。

  虽然他跟袁琅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那毕竟是他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怎么敢的!

  真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不如让他直接暴毙在家里直截了当,还何须等宋予初动手。

  “初哥哥,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是吗?”

  宋予初轻轻地揉了揉江元笙的头,给与她肯定的回应,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会有他在后面保护着。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必须要去做了。

  这个柳清远已经不是一点的嚣张了,他竟然敢直接拿着一个人头送到东宫来,还吓到了他可爱的太子妃。与其一点一点的瓦解柳清远的势力,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宋予初总是秉持着以理服人,尽量不要造成太多的杀戮。可柳清远实在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了,到时候不论出了任何问题都让他一个人承担。

  于是这对夫夫,莫名其妙的想到一块去了,既然自己要做的事情会造成一定的后果,那自然不能让对方知道,所以他们很统一的谁都没说。

  江元笙也不再颤抖了,好在脾气是收回来一点。

  他踮起脚尖靠近宋予初的鼻尖蹭了蹭,“初哥哥,我想出去为他安葬可以吗?”

  “好,要我一起吗?”

  江元笙摇了摇头,安葬好袁琅,接下来就是柳清远的死期。这样血腥的自己,他不希望宋予初看到。

  宋予初也是不希望江元笙让自己跟过去,因为他也要做一件大事。

  “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饭。”

  简单拥抱温存片刻,两人便分开了。

  “红瑶,准备东西,我们马上就出发。”

  宋予初这边回了书房,特地将李大人叫了过来,因为他觉得此事李大人也应该有份,他也需要为自己的爱妻报仇雪恨。

  跟他说完自己的计划,李大人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答应了。

  “微臣多谢殿下给我这个机会。”

  柳清远只觉得脊背发凉,但也并未多想。管家把今日份的药端上来给柳清远喝,这一次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一口气全喝了。

  反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和下去。

  “这药是越来越苦了。”

  “可要去为您拿一颗糖过来?”

  柳清远也只是简单抱怨一句,自己还没有那样矫情。到底还是闭着眼睛一口闷了。

  “明月还是不肯吃饭吗?”

  管家接过柳清远递过来的碗摇了摇头,语气里略带为难的说:“小姐不管侍女们如何劝说,就是不肯吃饭。就连董大夫也无能为力,他说这是心病,还需得心药医。”

  柳清远擦了擦自嘴角上残留的药水,对自己的女儿这般行径,他也是无计可施。因为,这个心病的原因是什么,柳明月还是不肯说。

  “罢了,我再去看看她。”

  外面日头正盛,今日难得可以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往日天气寒冷,都见不到这样明媚的阳光。

  但柳明月的房间却始终灰暗一片,她把所有窗户都遮上了,也不知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还是怎么样。

  她始终面无表情,心里却五味杂陈。

  柳清远突然地开门打断了这一片黑暗,一束束阳光通过房门露出的空间照射进来,或许是太久没有接触了,柳明月一时间没办法适应这样刺眼的亮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柳清远倒也是注意到了,进来之后便将房门关上了。

  一瞬间屋里又变成了一片灰暗。

  “明月,你告诉爹爹,你心里到底在抗拒什么?”

  柳明月自己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抗拒什么,她始终徘徊在相信与不相信之间,但每一次似乎都是相信更胜一筹。

  或许这么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深呼吸一口气,但眼睛始终没有看向柳清远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这样的父亲有些陌生。

  “爹,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柳清远以为是什么很严肃的问题,好在这个问题他还是能回答上来的:“你娘生你的时候,难产加上大出血才去世的。这个我不是在你小的时候就和你说过吗?”

  柳明月若是换做以前一定会相信自己老爹的话,可……

  “你爹如果真的爱你娘的话,又为什么要找一个妓女去做替身。你应该知道什么是替身,月娥这个丫头我不信你没见过,她身上的伤没准就是你娘身上的投影。”

  这是那个男人对自己说过的话,柳明月原先是不相信的,可她的确见过了月娥。那张脸,也跟自己娘亲画像上的脸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真的跟那个男人说的那样,那月娥身上的那些伤是不是自己的娘亲也经历过。

  她其实不是难产去世的,更有可能是被自己的爹她的丈夫给逼死的。

  柳明月痛苦地将头埋进膝盖里,她宁愿自己不知道那些事情,一直瞒着她不好吗?为什么要说破,为什么要让她这么痛苦!

  看自己女儿那个样子,柳清远也是心疼的不行,但自己又不敢贸然靠近,生怕自己的哪一个举动刺激到她。

  “爹,我求你了,出去吧,我想自己待着。”

  —

  袁琅的墓江元笙给他放在了月娥旁边,没想到还没多久,自己的身边就失去了两个人。

  这还真是个戏剧化的事情,他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

  “你们放心,很快那个混蛋就会下去陪你们了。”

  说完这话江元笙也不久留,带着红瑶离开了。

  红瑶看着那两座墓,心里突然就有了想法,或许未来的哪一天,自己也会被安排在那里,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

  江元笙与宋予初出发的时间不同,出发的方向也不同,但没人能说准二人究竟能不能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