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答应你，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平平安安回到你身边。”
“我会遵守诺言，所以你也不能食言，度沨。”
omega伸出小手指，盯着男人的眼睛。
“我们拉勾。”
度沨看着沈灼的那一节指腹。
已经被攥得发白。
alpha看得嗓子发涩，抬手勾了上去。
沈灼不知道。
就因为他的这一句话。
度沨改变了主意。
他将未来，留出了属于“度沨”的位置。
以及种下了一个“回到沈灼身边”的信念。
——
每天沈灼都会抽空去竞越学习。
梁页塔同样每天都会做好准备，用最精简的语言将知识叙述。
有了梁页塔这种商业天才的帮忙，沈灼也逐渐可以上手一些最基础的项目。
但阿瑞斯的课程同样紧锣密鼓。
在沈灼没有空的时候，梁页塔就主动提议可以去图书馆上课。
阿瑞斯的图书馆分为静音和不静音两种。
非静音楼层可以轻声交流。
梁页塔自己推动轮椅到沈灼面前的时候，引来了不少目光。
学校论坛很快就上传了几组照片。
是沈灼和梁页塔面对面坐着轻声说话的样子。
沈灼正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而梁页塔同样握着笔，笔的另一端正点在沈灼的本子上。
分明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两人都端正且疏离。
然而紫红色的夕阳透过落地玻璃窗洒在桌面上。
确实透出些许园内情窦初开的暧昧气息。
沈灼没注意到什么学校论坛，一直到快结束收拾东西的时候，被堵在了座位上。
来的人是付淇商。
那一头金发耀眼张扬。
开口就是嘲讽，瞟了一眼梁页塔：“哟，这是……第二个？”
沈灼索性当作没听见，转头对梁页塔道：
“明天我去你公司。”
梁页塔淡淡地看了付淇商一眼。
随即回应沈灼：“好，等你下课我让人去接你？”
沈灼：“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付淇商抱着手臂，看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嘴角抽搐了一下。
“沈灼，我来是想通知你，明天的月评，我们公正地比一场。”
沈灼将书都收拾进包里，问梁页塔：
“我推你？”
梁页塔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沈灼，你听没听——”
付淇商刚开口，梁页塔便推着轮椅到他面前，轮子压过omega的脚背。
付淇商立刻避让开来，王族教养让他咬着嘴唇没有当众叫出声，却疼得眼泪汪汪。
梁页塔抬眼，漫不经心得道歉：“不好意思。”
“你！”付淇商瞪着他，突然，摆正视线上下扫了扫梁页塔：
“你是他的情人？”
梁页塔终于抬起头，目光正对着omega的眼睛。
那张因为伤病瘦得棱角分明的脸，在夕阳背景下显得十分冷厉。
梁页塔模样本就不难看。
相反，在如今阅历加成下，冷脸时有种斯文败类的气质。
“请不要再说这种话，我跟沈灼只是合作伙伴，没有任何其他关系。”
付淇商张了张嘴，像是突然被梁页塔的目光钉在了原地。
第一次，付淇商看着梁页塔和沈灼走远。
却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心脏似乎，跳得厉害。
就在这时，付淇商的几个跟班狗腿地跑上前来：
“付少，我们已经准备好明天射击课程将沈灼的枪弄坏，明天一定让他出洋相！”
那狗腿沾沾自喜，以为能够得到付淇商的夸奖。
金发omega却冷眼看向他。
抬手，直接扇了那人一巴掌。
清脆响亮。
惹得轻声交谈的图书馆内部一时之间鸦雀无声，惊恐地看向付淇商。
“我说过很多次，不许用这种龌龊的手段。”
“听不见吗？”
付淇商眯起眼睛，捏住那人的喉咙，不停下压。
一直到那个alpha跪在地上，满脸痛苦地求饶：“付少！饶了我！下次不会了！”
“你们做坏事，用我的名头，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早就知道，那些学校论坛中传出的付淇商无所不用其极欺负同学的话。
就是这些人故意传出的。
他看不惯一些人，也只会当面，从不背后阴险。
然而那些跟班们每次欺负同学，都会赖在他的身上。
就因为他是亲王的儿子。
为了狐假虎威，这些人还真是幼稚至极。
他暗中料理过几个，也匿名给那些被欺负的同学发去一些钱财。
但自称他“跟班”人却层出不穷。
他本以为终归有些有用的人。
但没想到都是蠢货。
付淇商弯下腰，逼近那跟班，一字一顿地警告道：
“你以为沈灼是什么人？你们随便拿捏的蝼蚁？”
跟班战战兢兢满头冷汗：
“不…不是…没有，没有，付少，我们只是看不惯他……”
“要你看得惯？”
omega反唇相讥，“我跟沈灼会当面对峙，轮得到你们画蛇添足？”
“不…不敢了付少…饶了我们……”
付淇商松开手，嫌弃地从口袋里拿出手巾一点点擦拭着刚刚接触过这个alpha的手指。
擦完后将手巾直接扔在了跟班的脸上。
“我付淇商不会做那些小人之事，不论是沈灼还是艾梨，敢私下动他们一根手指——”
omega视线下垂，眼底一片锋利：
“你会死的很难看。”
“是…是，付少……”跟班点头哈腰，“我们再也不会了！”
付淇商抬脚踩在那人肩膀上：“我不需要狗腿。”
omega用力地踢了一脚，将人踹倒在地上。
“永远，滚出我的视线。”
那些人落荒而逃。
等离开付淇商的视线立刻变了表情。
恶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呸，什么东西，找机会老子一定*死你。”
“就是，呸！”
“那以后我们怎么要保护费？付淇商的身份可比等阶好用得多。”
“到时候再说吧，走走，喝酒去！”
.
当天夜里。
来敲沈灼宿舍门的时候，付淇商是做好了被度沨教训的准备的。
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中，必须要尊敬的除了亲王，只有两个人。
一是女王，二是军部总指挥。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
沈灼的alpha会是度沨。
不，也不是没想到。
当初沈灼带着人去学校上课的时候，他就在想，怎么找了个明星当情人，至少也得是总指挥才能配得上s5的等阶和家世吧。
但没想到……
居然成真了。
付淇商吞了口口水，正准备敲门。
就听到贴近门口房间内的对话。
“那我去买一点，等我回来。”
“好。”
还没等付淇商做出反应，宿舍门就被打开了。
付淇商迎面对上了度沨的视线。
“度……度指挥！”
付淇商微不可查地后退了一步。
沈灼从度沨身侧探出头来。
看到是付淇商时，少年惊讶地抬眉：
“是你？”
沈灼其实从见到付淇商的第一面。
就知道学校里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付淇商纯粹属于喜欢占口舌之快，会用信息素挑衅，但不会真的伤人的那类人。
第一天付淇商来找艾梨，沈灼听到的付淇商的心声，是这样的：
当付淇商还没有走到两人面前时——
【啧，怎么又来这么多人，狗腿。】
当付淇商看见艾梨面色惨白时——
【艾梨等阶多少来着？这个浓度应该没事吧？】
【嘁，我担心这个干什么，就应该全部释放挑衅信息素，让这个侮辱门楣的人好好道歉！】
当他对付淇商进行压迫后——
【行，不聊就不聊，下次见面必骂你！】
【你们俩！】
一切都证明了，付淇商当时来找艾梨想谈谈。
真的是面对面说话的那种谈谈。
最多加点不好听的嘲讽，也不会再有下一步了。
所以他再次遇到付淇商的时候，才会说让他好好思考的话。
付淇商被王族教理扭曲成了王室想要的样子。
只以身份为尊。
而缺少自己真正分辨是非对错的能力。
度沨侧头看向沈灼，等待他的决定。
沈灼手背碰了碰alpha：“你先去吧。”
等度沨消失在走廊尽头，沈灼抱着手臂倚靠在门框上，表情淡淡：
“什么事情。”
“明天的月评，跟我比一场。”
付淇商开门见山，他知道在图书馆沈灼压根没听见他的话。
沈灼偏头：“为什么？”
月评可以挑选不同年级不同等阶的对手进行pk，由五位教官评分。
算是全校排名的基础。
“你上次说过的话，我想过了。”付淇商看着沈灼的眼睛。
“我不赞同你的说法。”
“身份就是最能体现荣耀的方式。”
沈灼不置可否：“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为什么还要比？”
少年眉眼淡漠，是付淇商从未见过的真正冷清与敷衍。
沈灼确实对身份毫无兴趣。
似乎这人哪怕是平民，也能活得风生水起。
“我不甘心。”
付淇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付淇商自认为生活一向如意。
除了条条框框的族规，之外，家族所有人都爱他。
他可以拥有所有想要的东西。
其实没有什么不甘心的事情。
他可以娇纵任性，可以颐指气使，可以出言不逊。
但。
但……
他不能不优秀。
在沈灼来之前，他是阿瑞斯最优秀的omega。
他不甘心，将第一拱手让人。
当然也不屑于背后作妖。
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摆在明面上，堂堂正正的。
如果他一定要输——
至少…至少被亲手打败。
沈灼眼神流转改变。
直起身体开始正脸看向付淇商。
付淇商开始有变化了。
他自认为坚守亲王的种种王室条例。
但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一颗反抗的种子正在萌芽。
那种子代表着清醒与反思。
“我有一个要求。”沈灼道。
付淇商听他同意，眼睛一亮。
“你说。”
……
度沨回来的时候，沈灼正准备关门，而付淇商已经离开。
“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