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沨也注意到了。
他垂头看了眼沈灼的表情。
沈灼已经先一步拉开了距离，浑身冷气。
alpha随即慢慢松开他。
沉雾层叠，晦涩收敛。
“我先走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度沨亲了亲他的额头。
沈灼看向他，点头。
两人远远看着alpha离开的背影，只来得及看到他的黑色军装。
“这就是你的alpha？”
周围没有其他人，也就是不用装了。
封明嗤笑一声：“区区一个军官。”
荀清满面担忧，却在走近沈灼的一瞬间全然成了阴狠的语气：
“你没死，太不幸了。”
沈灼眉头微动：“你没遇上我，太幸运了。”
荀清完全没有了众人面前那副楚楚模样。
表情甚至变得狠毒起来：
“明天就不一定了。”
这时病房门打开，梁页塔的母亲正好从门内出来，看到了他们。
“哦。”沈灼随意哦了一声，抬起手，搭着荀清的肩膀。
做出一副关系还不错的模样。
实际上，纤长的指腹正轻巧地碰着荀清的腺体。
隐约还能见到那腺体周围的缝合痕迹。
很淡，但能看到。
“a阶腺体，是不是不配你？”
沈灼笑了笑。
荀清莫名感觉到一股冷意，从尾椎直冲大脑。
沈灼靠近了一点，在他耳边道：
“既然你觉得不好，那就不要了吧。”
这时荀清还没有听懂沈灼的意思，冷笑一声：
“确实不配，我看你的就很合适。”
沈灼松开荀清，朝着梁页塔的母亲点头致意。
荀清立刻又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担心热切的模样。
系统播报声音再次响起。
但是这一次，沈灼听到的，并不是他的收视率下降。
而是——
【有观众喜爱您的睚眦必报，收视率提升】
【有观众看清了您的险恶内心，收视率下降】
前一句是对他说的。
后一句，是对荀清说的。
但荀清似乎根本听不见系统的声音。
他脸上的表情半分没动。
沈灼脑海里划过一个短暂的火花。
他现在不仅能听见自己的收视率情况，也能听见荀清的。
就像早晨，在考场上。
他也不止听见一个人。
那个时候，一切安静下来。
突然，他听见了所有alpha的心声。
难道…他的能力还能升级？
这是一个好消息——等一下。
等一下。
沈灼突然发现自己漏掉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男主受的收视率，也会下降？
【系统？为什么男主受的收视率也会下降？】
系统没有回答他。
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本剧名为《顶级omega》】
……
荀清跟着梁页塔母亲进入探视，病房门关上，沈灼准备离开。
封明突然叫住了他。
“我看到你的表现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以前那么不学无术，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沈灼走到楼梯口的脚步一停，精致眉眼被楼梯间的浓重阴影淹没：
“我从没变过。”
“那我真应该重新认识你了，沈灼。”
封明的表情，像恨了他很久。
也是。
荀清想要他的腺体，王室想要他们家的武器库看管权，封明想要总指挥的位置。
现在，一样都没得到。
反而还赔了做好的局。
沈灼侧目回望。
自下而上的目光弥漫着冰水一样刺骨的冷，从那双眼尾上扬的眸子中漾出来。
少年唇角勾着嘲讽弧度：
“你的荣幸。”
.
因为梁页塔的恶性//事件，军校进行了一次全面筛查。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有。
“上面有人呗。”
艾梨嘴里叼了根橡皮筋，将最近没时间剪的浅茶色头发扎起来。
“王室管不了军部学校，”沈灼在回度沨的消息，双手打字飞快。
说了一半，嘴角突然翘了一下。
艾梨：……
艾梨：收敛一点啊喂！！
过了一会，沈灼抬起头，神色平静，补充完整方才的话：
“所以我感觉里面有鬼。”
艾梨矫揉造作地拿手捂着嘴，学着沈灼的样子夸张地“噗呲”笑了一声，旋即大骂：
“我觉得你也有鬼！”
沈灼：“？”
“你还没跟那臭豆腐联系上吗？”感觉很…
欲求不满。
艾梨瘪了瘪嘴：“聊过了，纯情处男。”
“你不喜欢？”
“这倒不是。”艾梨拧着眉毛，“他不肯给我看他腹肌照，合理怀疑根本没有。”
沈灼：……
艾梨义正言辞：“人生在世，不贪图金钱美色还能图什么！图书馆吗！”
沈灼：…………
距离不淘汰排名还剩下半个小时。
昨天淘汰的考生也有留下来准备观看的。
格斗馆四周观众席挤挤攘攘，声音嘈杂。
沈灼到达格斗馆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考官中心位置的度沨。
男人一身漆黑军装，垂下的目光深邃冷漠，胸前金穗带与三排徽章平添几分凌厉。
s5的alpha不论在哪里都是视线的焦点。
“不得不说，挺帅的。”
艾梨摸着下巴，“就是有点……”
说不出的奇怪。
就像是……
变态杀人魔回到家，其实是全职煮夫好奶爸——那样的奇怪。
艾梨抖了抖一身鸡皮疙瘩。
时间一到，度沨身旁的考官开始宣读不淘汰排名的规则。
简言之就是抽签两两对决。
赢得人可以进行下一轮抽签。
一直到出现第一名。
武器依旧为冷兵器，可以随意挑选。
根据军校测试最初规定，所有因对战造成的损伤（除恶性因素导致）全部由考生承担。
阿瑞斯虽不会用所有考生的性命开玩笑，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实力至上。
“抽到你，我宁愿直接认输。”
艾梨捏着抽到的纸条，拜了几下才展开，又瞟了一眼沈灼手上的，喜形于色：
“好耶，不是你！”
沈灼看了一眼手上的数字，去武器架上选了一把唐横刀。
32。
“这里。”
一只手举到他面前。
来的是一个alpha，看清楚沈灼之后，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你，你好。”那人说。
比赛开始的声音刚落下，少年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alpha还在寻找的时候，少年已经悄无声息到了他身后。
唐横刀刀鞘从后架在alpha喉咙口。
微风吹动着少年柔软的黑发。
少年单手持刀，眼中平静又残酷。
“你好。”
“你…我……”
高大alpha支支吾吾了半天，哭丧着脸：
“我输了。”
沈灼进了下一轮。
那人直接认输。
再下一轮……
再下一轮……
不淘汰排名的速度很快。
基本都是一招制胜。
因为接下去还有机甲测试和能力测试，而现在的排名与分数只占据百分之三十。
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太多体力。
一直到倒数第二轮。
四周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观望着这个强得犹如怪物的omega。
沈灼拿着数字2。
和他相距十几米，荀清抬起手。
“沈灼，”他笑了笑，眉目温柔。
“终于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