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帮耿斌完成终极复仇之前, 江暮雪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当晚的直播还是照常进行。
这次抢到麦的是个初中女生, 校服胸口的铭牌上写着附属一中,江暮雪知道这是南安最好的中学之一。
小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自我介绍都忘了:“我去参加冬令营,走之前毛毛还是好好的,我还给他买了狗粮和玩具,我不过离开了一个星期,毛毛就丢了。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去冬令营的,如果我能在家陪着毛毛,他就不会丢了。”
“江江, 我每次学习压力特别大的时候,都会看你的直播, 你说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所以我特别努力的好好学习, 我的成绩进步的老师都觉得吃惊,我知道你特别厉害,你能帮我找到毛毛吗?”
毛毛是一只柴犬。
江暮雪掐指算了算,声音温柔的问:“毛毛是什么时候丢的,怎么丢的,你慢慢说。”
小姑娘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压着嗓子小声回答:“毛毛是昨天丢的, 毛毛每天吃完饭都要出去遛弯, 昨天我不在家, 是爸爸带他去的,爸爸说他碰到自己的许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于是多聊了两句, 转身的时候毛毛已经不见了。”
“没栓绳吗?”江暮雪问。
小姑娘怔了怔,毛毛是只很乖的小狗,和别的小狗不一样,每次出门的时候给他穿上漂亮的小马甲,套上绳子,他整只狗都神气起来了,后来到了点,毛毛还会主动把自己的衣服和绳子叼到她面前,提醒她给自己穿上再出门。
爸爸不该忘了栓绳才对……可如果拴着绳子,又怎么会丢呢?
江暮雪又问:“毛毛丢的过程,是谁告诉你的?”
小姑娘一双大眼睛缓慢的眨了眨,迷蒙渐渐褪去。
江暮雪目光愈发柔和:“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
泪水再次在小姑娘的眼底堆积了起来,这次她的眼底更多了一层受伤和防备。
江暮雪叹了口气:“你的父母现在在家吗?”
小姑娘声音憋闷:“在的。”
江暮雪安抚的笑了笑:“你叫他们过来,然后你就出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好不好?”
小姑娘哽咽着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小姑娘的父母就被叫进了房间,看到她居然在视频,中年男女的脸立刻就沉了下去。
“出去吧。”江暮雪道。
小姑娘小跑着离开了房间,跑的太急,还撞到了妈妈的肩膀,最后手忙脚乱的将门给关上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秒。
中年男人举起手机,色厉内荏:“你是谁?星星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江暮雪微微眯起双眼:“你可以把我当做星星的朋友。”
中年女人说话有些地方口音,她审视着江暮雪:“你是不是骗人打赏的小明星?我家星星还是未成年,你骗孩子钱,小心我们告你!”
江暮雪不欲多费唇舌,开门见山道:“随便你们告。不过根据《城市家养宠物管理条例》,你们弃养的行为应该会先被罚款。”
“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懂!”中年男人矢口否认。
江暮雪笃定的笑:“你们趁星星不在家,驾车到城东河滨公园,将毛毛遗弃在那里,等星星回来问起,欺骗她说是毛毛自己走丢了。”
“你们知道你们这样的行为,不仅违反了法律,还伤害了孩子的心吗?”
在江暮雪准确的说出他们遗弃毛毛的地点时,两人的脸上都有明显的慌乱。
这一丝慌乱自然逃不过网友的眼睛。
【什么人呐真是!】
【养不了就别养,养了又弃养畜牲不如!】
【父母怎么当初没把你们射墙上呢?】
【恶心。】
咒骂的语句一行一行的跳入中年男女的视野,灼痛了他们的双眼。
两人崩不住了。
中年男人挺着胸脯大声反驳:“星星今年是初三,现在学习竞争多激烈,你们这些没当过父母的人怎么可能懂?”
江暮雪嘴角噙着笑:“难不成献祭一条宠物狗,能够提升学习成绩?”
中年女人脸已经红透了,但仍在争辩:“星星每天放学回来都要陪毛毛玩半个多小时,这半个多小时能做多少题了?一天或许没什么,日积月累,星星迟早被别人甩在身后!”
【有些人自己年轻的时候三十分钟都坐不住,中专都考不上,却以为自个基因镶了钻,一门心思想着要子女考清华,还美其名曰,考不上就是不够努力。】
【半个小时放松都不行?牢里放风都不止半个小时吧?】
【真讽刺,小妹妹刚刚还说被江江鼓舞了,每天都努力学习呢,她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在父母眼中就是个玩物丧志的。】
中年女人看着弹幕,脸越发红了。
“星星真这么说?”
江暮雪反问:“怎么说?”
“星星真说她会努力学习?她初一初二学习积极性一直不高,最近学习是进步了,但我和她爸哪里敢放松?生怕她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中年女人结巴着解释。
“假设她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们就能够骗她,遗弃一条小生命了吗?或者说,你们对星星的爱是要她完成任务之后,才能给予的吗?”
江暮雪和中年男女对视着,半晌耸了耸肩,“我不是要用什么价值观来审判你们,只是好奇你们的答案。”
“有条件的爱也很正常吧?”中年男人反问。
“嗯,是很正常的。”江暮雪轻轻笑了笑,“你们能接受这样的观点就很好。”
江暮雪的笑让中年男人不舒服,他皱起眉问:“你什么意思?”
江暮雪撩起眼皮,定定的看着男人:“我的意思是,你们对子女的爱附加了各种各样的条件,自然就不能要求子女对你们的爱是完全无私的。”
“等你们老了,给你们拔管子的是谁,你们清楚的吧?”
中年男女一愣,勃然大怒:“你,你——”
江暮雪收敛笑容,比了个“嘘”。
“毛毛已经被你们丢弃了两天了,但他还依旧在原地等你们。如果你们想和星星解开心结,机会就摆在眼前。”
“当然,你们也可以将这个谎言撒到底,只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江暮雪做了个被拔管后嗝屁的动作,在中年男女羞愤的注视下,关闭了连麦。
【啊啊啊啊啊,江江你手好快啊!】
【他们会不会去找毛毛啊?】
【好可怜的小狗狗呜呜呜,有没有住在公园附近的好心人?】
江暮雪笑了笑:“大家放心。经此一役,他们会有所忌惮,星星也会更加疼毛毛的。”
有了这句话,众人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江暮雪起了个大早,他这一天的行程安排的很满。
早上,他要去江家老宅膈应房文霍和房景,监督他们赶紧搬出去。
下午,吴晏落地南安,他得和吴晏吃饭,顺便将制作好的法器交给他。
前两件事顺利的话,今晚他和耿斌的那出戏就可以搭台子开演了。
江暮雪收拾收拾,很快就到了江家老宅。
进门的时候,房文霍一家三口正在用早餐,本来有说有笑,看到突然闯入的江暮雪,房文霍的脸顿时长了两倍。
“既然答应了你会搬,我就一定会做到,你现在跑过来是什么意思?!”房文霍将碗砸在实木桌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回自己的家,却被亲生父亲质问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小雪,大概会被吓到,然后独自难过很久吧?
可惜江暮雪不吃这套。
他迎着房文霍愤怒的目光走到桌边,眉头微微隆起,心疼的摸了摸桌子:“这房子,这地板,这桌子,现在可都是我的了,您这么大力砸,桌子砸了个坑,我心疼事小,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是父亲气量小,故意为之,那可就不好了。”
房文霍的脸顿时气成了猪肝色。
“你怎么跟爸说话呢?我们和你不同,这么一大家子,东西也多,也不是随时想走就能走的,搬家公司我已经预约了,得三天后才能来,你就等着吧。”房景不逊道。
江暮雪仿佛没听见房景说话,他笑着看向站在一旁的管家:“叔叔,我请的搬家公司现在就在大门口站着呢,您看安排他们从哪个房间开始收拾比较好?”
房文霍瞪了房景一眼,摆出父亲的架子:“今天公司还有事要处理——”
江暮雪直接打断了他:“打包的事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尽管去处理公司的事吧。”
“常叔叔那边的事我也已经处理好了,算算时间,他可能很快就要和您联系了。”
这话直接捏住了房文霍的七寸,让他后面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房文霍眉角抽搐着,保养得当的手盘弄着手上的扳指,半晌,他闭了闭眼:“房景,吃完饭你留下来看着,毕竟不是自己找的搬家公司,监工得仔细一点,以免有人痴心妄想带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饭是吃不下去了,房文霍摔了碗走了。
除了一屋子的佣人,房子里只剩下江暮雪和房景。
中途虽然打过几通电话,但距离两人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好一段时日。
对于房景来说,最后一次见面的记忆并不怎么美好。
准确的说,他现在看到江暮雪,心里还有点儿犯怵。
房景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江暮雪长了张人畜无害的脸,但现在自己只要一看到江暮雪笑,心里就慌的很,就觉得自己好像又在不知道的时候踩中了什么陷阱似的。
“我要搬家了,你下午再来吧!”房景没好气道。
江暮雪轻笑:“我得留下来看着,监工得仔细一点,以免有人痴心妄想带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房景怔了怔,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半分钟过后,看着江暮雪负手闲逛的背影,他怒道:“你用爸的话骂谁呢?!”
在江暮雪的有力监督(压榨)下,房景只花了两个多小时,就打包好了一整栋别墅的东西。
连让房景休息一下的功夫都没留给他,江暮雪加了点儿钱,让搬家师傅直接把房景给抬上了大卡车。
目送着房景离开,江暮雪收起笑容,立刻打电话联系了安保公司,将家里所有的门锁换了,还雇了保安24小时巡逻。
忙完这些,江暮雪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和吴晏约定见面的地方。
吴晏果然已经早早等在这里了。
“抱歉,房景手脚太慢了,耽误了我的时间。”
坐了二十多小时的飞机,并没有在吴晏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他笑着道:“恭喜江大师得偿所愿拿回了祖宅。”
江暮雪摆摆手:“我的愿望可不止这点儿。”
两人默契的揭过这个话题,江暮雪从包里掏出一个用粉色彩纸包装好的四四方方的东西,递给吴晏:“你的法器。”
吴晏略显震惊的接过:“我能现在拆开吗?”
“当然。”江暮雪做了个请的手势。
吴晏满怀好奇,手底下动作格外轻柔,撕下来的包装纸,还能原封不动的组回去。
“这……法器?”饶是吴晏做好了江暮雪会出人意表的心理准备,也还是吃了一大惊。
包装纸里裹着的赫然是一张CD。
江暮雪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是啊,我托冷锐帮我录的,制作是专业水平。”
“你回去之后,把你家祖坟围起来,然后拿个音响,天天给他们放这张CD,虽然耗时可能会有点长,但最后肯定能将那些怨念都超度了。”
江暮雪手机里还有个demo,放出来给吴晏听了。
吴晏听罢,双唇大张着,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傻气。
“这是你唱的?”
连江大师都忘了叫。
“嗯,曲子也是我写的。”江暮雪笑着回答。
吴晏舔了舔唇,真诚道:“我有点后悔没签了你了,单独为你开一个经纪公司也是值得的。”
“可以了,再商业吹捧就不礼貌了。”江暮雪及时打住。
“我不是——”,算了,吴晏叹了口气,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这歌人类听到会发生什么吗?”
江暮雪静静思索了片刻,认真作答:“大概会觉得很好听,然后去你家祖坟坟头蹦迪?”
吴晏:……还是把祖坟那片围起来吧。
眼看着自己就要彻底摆脱那些鬼魂的纠缠,吴晏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恨不得吃完饭就立刻飞回去。
江暮雪吃完,酝酿了片刻,试探的问:“你在丽国那边有急事吗?”
吴晏:“最急的大约就是想放这张CD?”
江暮雪笑了:“那我就多留你两天吧。”
吴晏反应过来之后眉眼都弯了起来:“好,你留我,我肯定不走。”
江暮雪震惊:“你不问原因?”
吴晏大笑:“反正总不会是要将我卖了。”
“这还是你第一次用这种像对朋友说话的语气对我提出请求,就是刀山火海,我肯定也是要舍命陪君子的。”
吴晏这人成长的环境复杂,早就学会了伪装自己的情绪。
可是这会儿说的话却是认真的。
所以,江暮雪也笑了:“刀山火海是没有,只是你朋友我又要做招惹人的事了,需要狐假虎威,你恰好就是我选中的那只虎。”
*
回到家,江暮雪开始盘算。
江家老宅江暮雪已经弄到了手。吴晏那边也随时待命。
江暮雪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只等着晚上的大戏开场。
柏根的事之后,江暮雪的直播间热度居高不下,现在甚至成了部分狗仔的必修功课,每天都是准时来蹲点。
几个小时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直播时间。
今天抢到麦的是个ID叫老耿的。
镜头一阵晃动之后稳定下来,可是仍旧是一片漆黑,看不见人影。
【这是什么意思,脸都不给看,要江江怎么算命?】
【这届网友越来越奇葩了。】
【不会又是什么哗众取宠的吧?】
“我不是来算命的。”低沉疲惫的声音打断了弹幕的争执,“我和柏根一样,是想要江大师来为我的话作证的。”
弹幕安静了一瞬,再次飞速上涨。
【作证也要看脸啊,这人好奇葩。】
【你们别把人吓跑了,至少先听人说说嘛(绝对不是因为超级想听八卦)。】
【有柏根珠玉在前,很难再有那么炸裂的了吧?】
“我希望大家先静静的听我说完,说完一切之后,我会露脸的。”被压抑的嗓音接着说道。
“你说吧。”江暮雪淡淡道。
既然江暮雪答应了,弹幕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异议。
一段时间里,整个直播间内,回荡着的只有男人愈显沙哑的嗓音。
男人用苍凉的声音,细细描述了自己是如何替人顶罪,又是如何最终害的自己女儿惨死的。
随着男人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越来越多,弹幕也直接炸开了锅。
【发生在南安,三年前的校园□□案,凶手还是施工队的,那不就是我家那片儿的嘛!我有印象,当时闹得可大了。】
【楼上对个暗号,咱们不会住一个小区的吧?】
【我搜到了,可是那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啊,□□犯畏罪自杀了。】
几分钟之后。
【等等,这人的意思,□□的另有其人?还是个学生?】
【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直用那个施工队的男人的口吻在自述啊……怪渗人的。】
【?苦主的语气好悲愤啊,应该和那个施工队的男人是好朋友之类的吧?】
【我好奇让男人顶罪的富商是谁啊?真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二十分钟后。
【卧槽,让人顶罪就算了,富商居然还□□!】
【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最惨的就是两个女孩儿了吧?两个人都有大好前程,一个被□□犯给毁了,另一个为了给爸爸报仇,命也搭上去了。】
【好惨好惨。顶罪的死了也算偿还了自己的罪孽了,富商父子怎么还有脸活着啊?能不能去亖一亖?】
【先别着急义愤填膺,指控杀人可是需要证据的,网友一腔热血最后被当枪使的情况还少吗?】
【我觉得有九成九的可能性是真的!假的还敢来找江江?】
“男人”说完,江暮雪并没有因为这个故事的曲折离奇露出什么震惊的表情来。
他抿了口热茶,语调平静:“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了。”
只要江暮雪看上一眼,所有的谎言都将无所遁形。
男人说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究竟是编造,还是确有其事?
他敢露出自己的真容吗?
所有人都屏息看向手机屏幕。
一片黑暗之中,先是伸出了一只惨白的手,那手泛着一种古怪的色泽,白皙之中透着一股青色,像是在冰柜里放了许久之后,血管呈现出来的颜色。
直播间里没有人说话,但很多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微妙的不舒服。
这时,江暮雪将自己的画面替代成了一张符。
明黄的颜色入眼,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很快就被驱散了。
同时,另一边的男人也终于露出了真容。
脸色同样泛着青白,像是打了一层蜡,眼球的色泽混浊,长相普通,皮肤粗糙,单看长相,是个很普通的人。
江暮雪和男人对视了一眼,皱起了眉头:“你……”
他欲言又止,似是极为困扰,半晌,深深叹了口气:“你何苦呢?”
观众一头雾水的时候,江暮雪紧接着说:“你说的都是真的,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卧槽,居然是真的!】
【确实,人都死了,现在说也太晚了。】
【死去的人是无法挽回了,但迟到的正义也比没有正义好啊!】
【关键是空口无凭啊。】
“我有凭证。”男人直勾勾的看着江暮雪,“你可以帮我报警吗?那人给我打钱我留过凭证。后来他□□,我偷偷跟着那个凶手去过他家,杀手也保存着买凶的证据。”
“这些我都可以发给你,只求你帮我报警。”
【为什么要江江报警啊?手里有这么多证据,早就可以自己报警把坏人抓住了吧?】
【江江千万别答应!我相信你算命算的准,但现在科技可发达了,没准这人用的什么手段呢,就是想要你报假警,然后封了你的直播间!】
【现在的商战都是这么朴素的嫁祸方式吗?】
【你们别吵了,我好像知道这人为什么必须要求着江江报警了……你们看他的眼睛。】
被指引的人,都看向男人的眼睛。
【没什么特别的啊。】
【眼神很混浊,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是我想的那样吗?我和我自己的眼睛对比了一下,男人这瞳孔不是已经散开了吗?!】
【啊?瞳孔不是死了之后才会散开的吗?】
【我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了。】
【啊啊啊啊,我手贱,我去搜了当年那件案子自首的凶手,和这人长的一毛一样啊,但那个人已经死了啊!】
【卧槽!】
【……】
啪嗒。
男人的直播间彻底的暗了下去。
江暮雪垂眸,看着直播间的弹幕,他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江暮雪沉痛道:“他已经把藏着证据的坐标发给我了。”
“就像大家想的一样,这次的事情很棘手,所以我准备开着直播去取这些证据。”
“如果有人对我不利,那就是他做贼心虚。”
和直播同时进行的,#真灵异直播#的词条悄然爬上了热搜,每个热热的人点进去,出来的时候都是凉飕飕的。
房景皱着眉,疑惑的问房文霍:“爸,这人说的富商,我怎么听着这么像常鲲和常叔叔啊?常鲲就是在那个学校读书的。”
房文霍阴沉着脸,双眸里潜藏着惊涛骇浪,他几乎将扶手都要捏碎了,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江暮雪是故意的,他又摆了我们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