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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迁闷闷不乐地把衣服重新穿好,期间心术不正地盯着向斯年上臂用力时隆起的肌肉。
他那背心的袖口开得有点大,穿久了弹性也稍微差些。从林迁的角度,刚好可以在向斯年上臂前伸的时候瞄见胸肌的一隅,引人遐想。
也难怪林迁没能得逞,他的小身板跟向斯年比起来实在没什么看头。
“穿好没?”向斯年朝他看了一眼,许是因为面罩反光,他没能注意到林迁的目光正专注在奇怪的地方,“穿好了就赶紧过来,我是教你做,你别指望借花献佛。”
林迁匆忙应了一声,赶紧把护具重新带好,凑过去。
“看见没,这里要焊上,然后再细致打磨,不然没办法流畅活动……”
向斯年把林迁拉到身前,让他把焊枪握在手里,自己则甩掉手套,随后将手伸进林迁的手套中,握住林迁的手。护具厚重粗糙,只有这样手把手才抓得牢。
向斯年专心讲解着,而林迁被他掌心的温度和指根的茧子吸引了注意力,心猿意马。
向斯年就站在背后,林迁能感觉到那半软的胸膛时不时蹭过肩背,也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一时间,林迁心里像是有羽毛在挠,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专心点行不行?”向斯年很快察觉到林迁心不在焉,用力捏了下他的手,“给喜欢的人做礼物还溜号,像话么?”
“对……对不起……”
林迁感觉脸颊有点热,不知是不是受焊枪温度的影响。
他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专注。
“喏,这样就焊好了一个,有几个花瓣就焊几个,你自己试一下……”
几个小时过后,向斯年终于一边教授,一边完成了这朵玫瑰的制作。
和以假乱真的花瓣比起来,根茎机械感重得多,反倒有一种绝佳的对比感,让人眼前一亮。
由于部分零件是放手交给林迁加工,瑕疵还是很明显的,运动起来有些卡壳。
林迁意识到自己水平的欠缺,知道这样质量的成品在追求完美、严格要求的向斯年眼中肯定不过关,便准备好了反思。
然而还没开口,却见向斯年拿着机械玫瑰把玩了几下,浅笑道:“拉个脸干嘛?第一次做成这样挺不错的。”
林迁立即喜形于色,问:“那你能把它送给我吗?”
这东西是两个人一起做出来的,本不该算某一个人的,更谈不上送。
但向斯年暂时忽略了这个问题,道:“给你干什么?我说了不能借花献佛。”
“我自己留着,不送给别人。”
向斯年短暂思索,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挑了下眉毛,大大方方地递过去:“那行吧,给你。”
林迁殷切地双手接过,金属花柄上还残留着属于向斯年的温度。
握着这朵鲜艳的花,他心里美滋滋的,也因此弄明白了为什么要送心爱的人花。
向斯年观察着嘴角带笑的林迁,突然眉头皱了皱——
这不是他第一次给林迁送东西,除了彗星那次,小家伙每次收到礼物也都很开心。可唯独这次,林迁的笑容让他心生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
短暂思索之后,向斯年后知后觉——应该是红玫瑰花本身不适合随便送,真是大意了。
可现在收回多少有点唐突了,不如掩盖过去。
“别傻乐了。”为了打破这种违和感,向斯年一巴掌拍在林迁肩头,“记得自己复盘一下制作步骤,图纸明天我画给你。”
“哦,好。”
不过林迁全然没把玫瑰收起来的意思,一副打算就这么拿着回家、招摇过市的架势。
向斯年看着实在尴尬,旁敲侧击地提议道:“额,你要不要……先揣兜里?”
“揣不进去吧?”林迁比划了一下,“我拿着就好。”
见他如此执着,
向斯年把设备逐一关掉,然后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才跟林迁一起往门口走。
他把外套搭在肩头,打算出了一身汗,吹吹晚风畅快一下。
也就是在这时候,有人从车间外走进来,跟两人打了个照面。
这么晚了还有人来车间属实罕见,只有门口的灯还亮着,因为背光,向斯年没能立即认出对方是谁,定睛一看,随后才发觉是凯尔。
“这么晚还来加工零件?我刚把设备关了。”
凯尔直接忽略了林迁的存在,对着向斯年笑道:“不碍事的,我只是想来画图纸,这里氛围比较好,能集中些精神。”
工作台开关就在旁边的墙上,向斯年顺手帮他打开,随口道:“别熬太晚了,注意休息。”
“多谢城主关心。”凯尔轻点了下头,模样乖顺得很。
林迁突然想起,向斯年说自己喜欢漂亮和百依百顺的人——虽然不承认,凯尔的模样并不差,姑且算得上“漂亮”;而他又总是在向斯年面前呈现出一副懂事乖巧的模样,岂不是也正对上向斯年“百依百顺”的胃口?
林迁一下子有了危机感,决定做些什么扳回一城。
于是他静悄悄地朝向斯年靠过去,同时装作不经意地举起了那朵机械玫瑰,随后以一种炫耀的滋味瞥向凯尔,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目睹了机械玫瑰的凯尔稍显错愕,但在下一个瞬间他便镇定下来,接着说:“我正好有几个问题想听听城主您的建议,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向斯年完全没意识到他俩又在无声地较劲。
他一向顾及晚辈的求知欲,绝大部分情况下都不会回绝:“可以啊,什么问题?”
“稍等一下,需要给您看看图纸。”
凯尔走向一旁的工作台,向斯年也跟过去,把林迁落在了一边。
林迁眼睁睁地看着凯尔故技重施,像还是学员的当年一样,借机贴近向斯年。他气得简直快要把后槽牙咬碎。
凯尔脸上淡淡的笑容是那么刺眼。林迁实在忍不下去,攥起拳头,快步向前,竟然就这么唐突至极地挤进两人中间。
向斯年后退了半步,惊讶地看着林迁,不知他用意何在。
讨教问题是正当理由,的确让人抓不住把柄。如此一来,对策绝对不能低级又直白,不然反而显得自己不占理。
好在林迁不是省油的灯,他灵光一现,自信道:“老大忙了一天很累了,你有什么问题告诉我,我来教你!”
这一番话实在是太叫人始料未及。凯尔傻了眼,半张着嘴,好半天没说出话。
打破沉默的是向斯年,他笑出声,赏识地拍了拍林迁后背,说:“不错,涨本事了。那你俩慢慢学术研讨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唉?”
林迁也愣住了,他明明打算跟向斯年一起吹着晚风回家的,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被他丢给凯尔。
他在心底里无声嘶吼——
我们可是死对头啊,你就这么放心的吗?
向斯年把外套甩上肩膀,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难得你俩不打架了,好好讨论,明天告诉我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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