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穿越重生>我靠阴郁人设拯救竹马将军>第六章 打死这个不孝子

  “颜稚秋!你未免太过嚣张了!”郑镔城率先忍不住,他伸手指着颜稚秋被周祈骁一个眼神喝退。

  颜锦瑜拉回郑镔城,郑镔城也不敢违逆周祈骁的命令,只敢小声地说:“姐夫,就是他把我弄成这样的。”

  周祈骁身形修长气质非凡,比起儒雅随和的太子周祈晏多了几分皇室的威严霸气,他笑着作出平易近人的模样:“既是身体不适那便算了。”

  “殿下,烦请放开我的婢女。”颜稚秋弯起眉眼露出假笑。

  周祈骁微微一愣,他先前是见过颜稚秋的,这相府的二公子生的一副好皮相周身却总是凝着一股死气,什么时候死气烟消云散竟是变成了摄人心魄的明媚。

  颜锦瑜不动声色地戳了戳周祈骁的后腰,周祈骁回过神来正色道:“此女方才意图行刺当朝宰相,刺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丞相这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嘛,可是一根头发都没有少。”颜稚秋眯了眯眼睛,漫不经心地睨了颜正坤一眼。

  碍于三皇子的面子颜正坤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咬咬牙强忍着怒火。

  “我家婢女护主心切,如若不是丞相要发落我她也不会出手伤人。”颜稚秋双手交叉相握放在腿上,缓缓道,“说到底错处在我,殿下要计较就惩处我吧。”

  颜稚秋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周祈骁摆摆手示意那个叫思雨的女侍卫放开阿鸢,阿鸢从地上起来站到颜稚秋身后呈戒备状态。颜稚秋无声地打量了一下那个女侍卫,阿鸢的武功不低那人却能几招制胜,恐怕不是什么普通的侍卫。

  “既然二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本殿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二公子昨日将忠勇侯家的二公子丢进池塘,晚间又一把火烧自家祠堂的事情如今可是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本殿竟不知二公子有这般胆识与魄力。”周祈骁说。

  颜稚秋的手握着轮椅的扶手,手指有规律地一下一下敲着,他嗤笑一声:“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我是个心智健全的人,那殿下今日是领着妻弟来讨个说法的咯。”

  “本殿断不会徇私枉法。”周祈骁说。

  “那殿下想如何?”颜稚秋言笑晏晏,眼中甚至带上了讽刺的意味。

  “依丞相之见,该如何处置?”周祈骁对颜正坤说。

  颜正坤从昨天那顿晚饭开始一口气就憋在心里,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他微喘着气袖中藏着的手都有些颤抖。颜锦瑜抓住机会作出孝子的姿态,上去扶住自己的父亲给他顺气。

  “不敬祖宗,不尊父兄,必须家法伺候,臣以为打这逆子二十棍家棍不为过。”颜正坤狠厉道。

  “确实不为过。”周祈骁扭头又问颜稚秋,“二公子,你认罚吗?”

  颜稚秋还没有回答,榕姨慌忙跪下磕头:“老爷三思啊,二公子身子弱,二十棍下来焉有命在,求老爷三思啊。”

  “岑硕,去把榕姨扶起来。”颜稚秋依旧维持着自然的微笑,“三殿下都开口了,我自然认罚,不过我要先换身衣裳,免得一会血弄得到处都是,我还想体面地去将军府赴宴呢。”

  “自然可以。”周祈骁回答。

  谁也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能让颜稚秋认栽,郑镔城眼中闪烁着阴毒与兴奋交杂的光:“让我来,让我来打。”

  颜稚秋轻蔑地瞧他一眼:“你算什么东西,岑硕,推我回屋换衣服。”

  “父亲,当真要家法处置二弟?”看着颜稚秋回屋的背影颜锦瑜有些担忧,不是担忧颜稚秋会不会死在棍棒之下,还是担忧昨天还嚣张跋扈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认罚。

  颜正坤脸上没有半点怜惜之意,仿佛颜稚秋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打!打死这个不孝子才好!”真打死了颜稚秋,他就将这些年看得见摸不着的徐氏留下的万贯家财尽数收入囊中。

  岑硕推颜稚秋进到屋内,阿鸢跟进去榕姨就守在屋外。

  “哥儿,您真到要……”岑硕关上门紧张地问,说到一半就听到颜稚秋悠悠道。

  “阿鸢,从后窗走,去把府库还有我那两位姨娘的院子给我点了,能做好吧。”颜稚秋纤细的手指撑在下巴下方,一双桃花眼闪着玩味的光。

  “是,公子。”阿鸢应下就要从后窗翻出去屋外传来榕姨微带欣喜的声音,“哥儿,宫里来人了。”

  岑硕快速帮颜稚秋换上了身月蓝色鹤纹的衣裳,出门前还贴心地给他围了一圈毛绒围脖,屋外一群宫中内侍模样的人将一箱箱东西搬进他的小院。一个年级较小的女官双手捧着礼单站在门口告诉诵读:“金丝楠木金莲屏风一副、凤凰纹紫檀屏风一副、琉璃盏一对、白玉琉璃香炉一只、金镶玉手镯一对、夜明珠十颗、锦缎十匹、云锦四匹……”

  “都给我仔细着些,这可都是皇后娘娘赏给颜公子的器物,磕了碰了小心你们的皮。”另一个年长些的女官训斥着匆匆忙忙搬运东西的内侍,见到周祈骁的时候那女官福福身行了一礼,“奴婢见过三殿下。”

  “兰芝姑姑,好大的阵仗啊。”周祈骁礼貌微笑。

  “殿下勿怪,毕竟皇后娘娘只有徐夫人一个亲妹,只有稚秋少爷一个亲侄,宠惯着些也是可以理解。”兰芝姑姑也是笑着应和。

  周祈骁又问:“母后近来身子可好?”

  “难为殿下还有这般孝心,娘娘一切都好,就是前些日子听闻这秋哥儿被小人害得落了水大病了一场。”兰芝姑姑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往周祈骁身后的郑镔城拿出瞟,“娘娘担心坏了,饭都吃不好,今日听说秋哥儿身子好了立马赏些小玩意来让秋哥高兴高兴。”

  小玩意,皇后赏几乎是将所有的好东西都分了颜稚秋一份,颜锦瑜握紧拳头,指甲刺入手心的肉里感觉到轻微的疼痛。

  轮椅木轮子压过地面发出吱呀声,兰芝姑姑旁若无人地向前去向颜稚秋问好:“秋哥儿。”

  “兰芝姑姑。”颜稚秋叫道。

  兰芝在徐皇后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就带在身边的老人,同榕姨一样都是从江南徐家出来的。

  颜稚秋盈盈一笑:”兰芝姑姑,东西送错地方啦,我今儿个就要搬去梁将军那与他同住啦。“

  “哎呦!”,兰芝姑姑一拍脑袋,作出歉意,“瞧老奴这记性,梁将军今早刚托人往翊坤宫传了信,老奴给忘了,快都别搬了,收回去,送去梁将军府上。”

  “麻烦姑姑了。”颜稚秋说。

  “秋哥儿哪里的话,都是老奴分内的事。这些都是娘娘赏给秋哥儿的玩意,秋哥在哪,这些就理应跟着去哪。”兰芝姑姑浸淫宫中多年,一张嘴是厉害的很。

  颜正坤脸色难看,兰芝姑姑又转身向他福福身:“颜相,娘娘思念侄子,特地让老奴来请二公子到翊坤宫中一聚。”

  “娘娘偏爱犬子,下官哪有不遵从的道理。”颜正坤撑住笑脸。

  兰芝姑姑再次福福身:“秋哥儿,马车在外头,请吧。”

  岑硕是外男不得进入后宫,榕姨和阿鸢跟着马车一同浩浩荡荡往皇城里头去了,颜正坤愤然甩袖哼了一声。

  榕姨与兰芝姑姑是相熟的,跟在她身边榕姨劫后余生地按了按胸口:“得亏是姐姐你来的及时,若是娘娘不请秋哥儿进宫里头去,秋哥儿今日就得挨颜相国一顿棍子了。”

  “他敢!”兰芝姑姑满脸愤懑,“他害死二姑娘的事情大姑娘是看在他是朝中重臣,看着陛下的颜面才未曾和他计较过,秋哥儿是二姑娘唯一的孩子,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触他的霉头,大姑娘非扒他一层皮不可。”

  说着榕姨又忍不住垂泪:“秋哥儿这些年过得不如意啊。”

  “你莫哭,我听闻秋哥儿病了一场起来性子大变,硬气了不少,还狠狠地教训了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连颜家的祠堂都给烧了,可是真事。”兰芝姑姑问她。

  榕姨拭了拭眼角:“却有其事。”

  兰芝姑姑哼了一声:“大姑娘说了,就让秋哥儿这么干,让那些个猪油蒙了心的混账都看看,谁都不能欺负到他颜稚秋头上来。”

  颜稚秋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前世他的姨母就对他偏爱有加,只是他不愿麻烦深宫的姨母总是回绝她的好意,连姨母赏给她的这些东西他也为了讨好厌恶他的父亲心甘情愿地放进颜家的府库。

  他心里盘算着这些东西可都是真金白银,他要好好存着,将来真打起来是可以给梁雁当做军饷的,未来可有一场硬仗等着他们呢。

  一会功夫就到了翊坤宫,阿鸢看着人小轻易就把颜稚秋抱下马车,兰芝姑姑第一次见她问榕姨:“这是谁呀?”

  “是梁世子留给哥儿的,会些拳脚功夫,这两天秋哥儿身边多亏有她。”榕姨回答。

  “世子有了军功,该叫将军啦,我们走。”兰芝姑姑点点头让她留在殿外,榕姨推着颜稚秋的轮椅同她一起进去。

  大殿主位之上坐着一个典雅端庄的中年妇人,蛾眉婉转,檀唇点朱,面上看不出来岁月沧桑的痕迹,她头顶金累丝二龙戏珠九凤冠,身穿缕金百蝶穿花云锻裙,此时她纤纤玉手放置在大腿之上,仪态大方。

  颜稚秋抱了抱拳:“见过皇后娘娘。”

  “你这死孩子。”徐皇后嗔怪道,“来我这里还拘泥这些死规矩做什么。”

  颜稚秋甜甜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语气都带上娇意:“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