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穿越重生>我靠阴郁人设拯救竹马将军>第三章 你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骗人!皮包骨头了都。”梁雁跳起来,“都是那些个贱|人害得,如今我回来了,可要替你好好教育教育他们。”说完,梁雁在颜稚秋面前挥了挥拳头。

  “你啊。”颜稚秋的眉头又皱起来,忍不住说教他,“陛下封你做了将军,你日后就是要在朝堂上立足的,不可以得罪他们的父兄。”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还是该我来做,后面的话颜稚秋在心里默默说。

  梁雁委屈地低下眉眼,撇嘴:“知道啦,我刚回来你就教育我。”

  “我不是……”颜稚秋刚想开口解释,梁雁却是变脸速度极快,立刻从委屈脸变成喜笑颜开,露出一排牙齿。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整个京都就你对我最好啦。”梁雁表面笑着实际在心里狠狠给那几个时常欺辱颜稚秋的人记上一笔,颜稚秋受了天大的委屈都还在替他着想,他感动的要命,心里想着真的无以为报唯有以生相许了。

  “油嘴滑舌,长公主殿下日日去寺庙为你祈福,不是为了你好,梁将军时不时上书陛下让你回京不是为你好……”

  梁雁敷衍回答,推起颜稚秋的轮椅就往里头跑:“嗯嗯,外头太冷啦,我推你进去。”

  颜稚秋抓住扶手,吓了一激灵,提高嗓音喊道:“哎,梁雁,你慢一点!”

  “不听你的!”梁雁故意逗他,一路推着轮椅飞奔

  因为有梁雁留下来陪颜稚秋用午膳,整个饭桌上都其乐融融的,榕姨准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颜稚秋屋子里那张红檀木小圆桌摆的满满当当的。

  岑硕护主有功破例让他端着碗站在旁边分一杯羹,为了保护颜稚秋他被郑镔城那个胖子撞开,脑袋磕在花坛边上肿起来一大个包。不过他不在乎,能为主子牺牲他光荣还来不及呢,看着主子们在饭桌上开开心心,他也跟着开心。

  梁雁陪着颜稚秋玩玩闹闹,颜稚秋的胃口都要好很多,大病初愈他竟然还能比之前多喝半碗鸡蛋羹,多吃三口肉菜。榕姨乐呵呵地收拾碗筷,她觉得她家公子正在往很好的方向发展,性子开朗了不说,胃口都好了。

  吃完饭颜稚秋扭捏着有点不肯放梁雁走的意思,梁雁知道他脸皮薄就主动黏着他陪自己聊天,榕姨带着侍奉的婢女们出去替二位主子关好房门。梁雁抱着颜稚秋上了床,颜稚秋先天不足发育不好小小的一只被梁雁圈在怀里。

  梁雁的怀里暖乎乎的,他抱着颜稚秋讲故事一般讲述自己在边境御敌的事情,颜稚秋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提问一句关于大晟兵力的问题。

  “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梁雁给颜稚秋翻了个身,把他细长的双腿搭在自己的腿上。因为长时间不能下地走路,颜稚秋的腿呈现出病态的细与白,梁雁按着几个穴位替他活动起双脚。

  帮颜稚秋看腿的太医说过要经常帮他按|摩双腿,否则长时间不活动这双腿很有可能就会萎缩彻底成为摆设。

  颜稚秋的双腿没有知觉,无论梁雁怎么摆弄他都感觉不到,他半开玩笑地回答:“有兵力能谋反吗?”

  梁雁没当回事,耐心和他解释:“可以啊,但光光有兵力远远不够的,要谋反你还要有充足的钱,有充足的粮食,最主要得想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这么麻烦啊。”颜稚秋嘴上敷衍着,心里把颜锦瑜前世做的每一件事分类到钱、兵、粮、理由这几类里。他自小与颜锦瑜一同在颜氏族学里听先生授课,论天赋他颜稚秋远在那个内心阴暗的庶子之上,正是因为颜稚秋母族势力强大天赋又好,吴氏从小教导颜锦瑜欺压他。

  他在族学那些日子饱受排挤,后又被残害断了腿,无奈只能离开族学蜗居在他的小院子里自己读书习字。颜锦瑜能做到的,他颜稚秋只会做的比他更好。

  梁雁陪了颜稚秋一整个下午,直到天色渐暗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离,梁雁的存在就像是颜稚秋情绪的安慰剂,颜稚秋心情大好了一下午。

  “你那哥哥肯定会跟你那便宜爹告状,你要不和我回将军府去吧。”离开前梁雁问颜稚秋。

  颜稚秋摇摇头:“随他告去。”

  “好吧,你等着。”梁雁对着屋外喊了声,“阿鸢。”

  颜稚秋听到房顶上一阵骚动,随后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将军有何吩咐?”

  “进来。”梁雁说。

  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推开门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颜稚秋不解地看向梁雁,梁雁解释道:“这是阿鸢,我的护卫,以后就让她跟着你,谁欺负了你只管让阿鸢教训他便是。”

  说罢,梁雁吩咐阿鸢:“阿鸢,认好了,这是颜公子,你以后就跟着他,保护他,哪个不长眼的敢和他动手直接砍了。”

  “是。”阿鸢面无表情地回答。

  将阿鸢留给颜稚秋梁雁就离开了,有了前车之鉴颜稚秋不想再院子里留别的侍女,他院里的丫鬟都是正经人家的女儿来做工的,他给她们每人分了些钱财遣散她们回家去了。

  榕姨带着阿鸢换了身颜色艳丽些的衣裳,扮作侍女的模样留在听雨轩。太阳还未完全落山温度就降得厉害,颜稚秋不怕烧钱,房间里早早就烧起地龙。他阖目靠在美人榻上,岑硕坐在小板凳上矜矜业业地给他念兵书,榕姨坐在红檀木圆桌前正在教新来的阿鸢做针线活。

  一切一切美好舒适的氛围被颜正坤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打破,听雨轩的大门被敲得邦邦响。颜稚秋不耐地睁开眼睛,榕姨吩咐岑硕给公子穿好外衣自己跑去开门。

  院门外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一身朝服还没来得及换下,见是颜正坤榕姨问候道:“老爷。”

  “那逆子何在?”颜正坤语气不善,他今日和御史大夫一众在宫中议事,下午一回到家就听吴氏哭哭啼啼地控诉颜稚秋把颜锦瑜打了的事,他的宝贝儿子又支支吾吾地说了颜稚秋把人扔下水这回事。

  榕姨也看得出来颜正坤是来问罪的忙替颜稚秋打遮掩:“秋哥儿喝了药,此刻已经歇下了。”

  颜正坤一把推开榕姨径直走进屋,颜稚秋极不情愿地从暖和的毯子里出来,岑硕还没来得及帮他穿好衣服。颜正坤破门而入带来的寒气冻得颜稚秋一哆嗦,岑硕眼疾手快重新又把他家公子金贵的玉腿塞回毯子里。

  “这不是还没歇下嘛。”颜正坤冷哼道。

  榕姨关好门防止更多的冷风进屋来,颜稚秋拉好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美人榻上:“如若不是您来打扰,早就歇下了。”

  “混账!这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颜正坤是极度诧异的,自家这个二儿子性子随他母亲向来唯唯诺诺,怎么病了一场,病出这么大的脾气。

  颜稚秋翻了个白眼,不给颜正坤好脸色。

  颜正坤其人虽官拜宰相才学过人,但品行实在算不得上乘。他贪图江南徐氏的巨额的陪嫁与徐氏嫡次女成婚,得到钱财后纵容宠妾灭妻,对正妻所生嫡子不闻不问任由妾室欺压,若不是颜稚秋有个做皇后的姨母,能不能平安长大都是个问题。

  颜稚秋被颜锦瑜推下石台断了双腿,颜正坤以孩童间的玩笑草草带过,丝毫不提长子想要谋害次子恶毒的居心。

  前一世,榕姨被吴氏以莫须有的罪名活活打死,颜稚秋去求颜正坤为他做主,结果是颜正坤,他的父亲,非但没有帮他,反而以不敬长辈为名罚他去跪了祠堂。

  颜稚秋心里早已没有了与颜正坤的血脉亲情,他对这个父亲只有满腔不亚于对颜锦瑜的恨意。

  “你这什么态度!”颜正坤被那一个白眼激怒了,为了找回丢失的颜面他立刻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去前厅和你哥哥道歉!”

  哐啷——

  一盏华美异常价值千金的银鎏金花丝凤纹香薰盏被颜稚秋随手拿起来一扔,香薰盏在颜正坤的脚边碎成一片一片。

  颜正坤勃然大怒,上前就要教育这个放肆的儿子,手指还没触碰到颜稚秋,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地把他往后一推,阿鸢站在美人榻之前把颜稚秋牢牢护在身后。

  “放肆!你一个婢女,敢对我动手!”颜正坤怒喝一声,上前去推了一把阿鸢,没想到阿鸢看着小巧的身板竟然纹丝不动,“让开!”

  “父亲!”场面实在难看,颜稚秋出声道,“这是梁小将军留给我的侍女,不懂我们相府的规矩,您就不要责备她了。”

  “你……”颜正坤气得说不出话来,一甩袖,撂下一句狠话,“你马上给我来前厅向你哥哥道歉,不然这个家就容不下你了。”

  “呵。”颜稚秋冷笑一声,看着颜正坤离开的背影满不在乎地说,“这个家早就容不下我了。”

  榕姨送颜正坤出了院门,岑硕挠挠头问颜稚秋:“哥儿,那我们还去不去前厅啊?”

  颜稚秋恶毒地扬起嘴角,冷声说:“去啊,怎么不去,我在这个家待的不开心,我便要他们同我一样不开心。”

  颜正坤回到前厅,吴氏红着眼睛给儿子拿冰敷脸,见他面色难看到极致颜锦瑜开口:“父亲,二弟也只是一时气急才做出这样的事来,您就不要责罚他了。”

  “一时气急!他颜稚秋是要反了天了!”这一句却是火上浇油让颜正坤更加火大。

  颜稚秋让榕姨给他更衣束发仔细打扮一番,前一世他怕给他人留下话柄向来深居简出,母亲给他留下大笔家财他也不给自己穿金戴银,现在他想明白,他们没钱吃苦他凭什么陪着。

  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外头再裹上一件纯白到没有一丝杂毛的狐裘,连束发用的都是上好的羊脂玉发簪,颜稚秋一身贵气逼人的穿搭映衬得面色都要红润了不少,他故意拖延,硬生生磨了半个时辰才慢悠悠地让岑硕推着他到前厅去。

  他如此一身打扮与相府朴素的前厅格格不入,岑硕推着他的轮椅到圆桌旁就坐在颜锦瑜的旁边。

  “你真是好大的架子啊。”颜正坤阴阳怪气地对他说。

  坐在颜稚秋旁边的颜锦瑜用手肘捅了捅他,打圆场说:“二弟快和父亲认个错。”

  颜稚秋才不领他的虚情假意,自顾自拿起筷子夹起面前菜盘上的一块排骨放进自己碗里:“我只是来得晚些,又不是让人捂住了父亲姨娘们的嘴,你们自己不吃还怪上我了。”

  颜正坤正要发作,吴氏冲颜锦瑜使了使眼色,颜锦瑜心领神会:“父亲,难得一家子聚在一起,莫要责备弟弟了,我们吃饭吧。”

  真虚伪,颜稚秋在心里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