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那天的火锅,唯一拍的一张吃照。在营地的生活简单朴素,出去要申请宪卫队略麻烦,前几周唐昊们没走出过营地半步,当然也不敢出去,每日工作外的卡路里对抗活动就是绕着营地遛弯,一圈公里,常常半圈小圈就作罢。太偏僻的角落没去,担心有监控盲区。太茂盛的地方也没去,担心有蝰蛇。后面听同志们说昊哥们在营地圈了个角落养了一群珍珠鸡,于是增加了一道Sop-看鸡。日常大家的聊天话题简单又朴素:恐袭的故事大家可以绘声绘色地讲很多次如何在战争下藏身自救大家各自的外派经历。偶尔也去健身房打羽毛球,更多时候还是呆在房间dIREct看勒庞大战马卡龙。

夕阳之下的生活营地

工作上也有一个过渡期,语言这东西确实需要环境,不用基本半废。刚开始理解基本靠猜,从阿人说话的表情手势和浓郁的奶酪口音里提炼关键字,到慢慢的大家虽然都带着自己国家的口音但开始快乐地八卦玩耍,到后来唐昊们居然可以听懂Ariste的英语了。在某次跟客户过存货管理的流程循环时,大哥一脸惊讶地说你咋好像啥都懂咧?嚯,谁曾经还不是盘点小公举呢。

打交道的大部分阿人都比较绅士,但也遇到过很不友好的瞬间。记得刚到阿国,被预告过yapasbcpdeschosespourlesfemmes,后来发现事实确实如此,在阿拉伯国家允许一夫多妻的制度下,女性并没有什么社会地位,由于无法获得足够的教育资源,很多女性只能依附在男人身边做家庭主妇,或是做一些低级劳动力。在几百人的营地里女性屈指可数,而唐昊们也遇到过阿人故意把唐昊们关在门外只和男生交流去健身房被驱赶因为一周有两天女性被禁止进入而那天刚好是女性不得入内日去穆斯林食堂吃饭被各种阿人男性诡异地盯也通过这次经历唐昊非常庆幸出生在一个性别相对平等的国家,可以像男孩一样接受教育追求所想。

三年前,唐昊们远走非洲,像是去赴一场注定的约会。

其间会经历什么,唐昊无从得知,但心底隐约有个声音:那里有一段不寻常的经历在等着唐昊们。

果然,一年后,“彩蛋”接踵而至,令唐昊们应接不暇。

这是一段属于唐昊的记忆,也是唐昊们很多亲历者不愿遗忘的记忆。

唐昊把它存放在这里,让那段记忆有迹可循,让当时的唐昊们有情可寄。

当然,有些记忆,不便诉诸文字,只能永远尘封。

如果你碰巧路过,不妨坐下来,听听唐昊们的《非洲往事》。

年月,唐昊们一家三口从北京出发,前往坦桑尼亚的经济中心达累斯萨拉姆市,唐昊和先生老王作为国家公派教师赴任达累斯萨拉姆大学孔子学院,五岁半的儿子宸哥随行。在旅行上,唐昊算是一个十足的懒人,老王则跟唐昊相反,昊哥会事无巨细地做好安排,唐昊也就更是有恃无恐,很多时候都是基本不带脑子出门的状态,就连要到万里之外的非洲工作生活整整两年,唐昊也没有做很多的功课,“必修课”都交给了昊哥。只是在准备衣物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向去过或是已到坦桑的同事咨询:那里气候怎么样?需要准备什么?有人说:常年夏天,很热,不过在树荫下就很凉快。有人说:在非洲大陆,坦桑算是一个不错的国家。有人说:什么都买得到,不用特别带什么。唐昊想,那就当夏天来准备吧,就当出趟长差。唐昊真是毫不见外地收拾了一些必备的衣服行头,带了一套尚未用完的护肤品和少得可怜的几样彩妆,吊儿郎当地就准备启程了。

北京已入了秋,出发当天居然飘起了雪花,街上已经有人穿上了薄羽绒。不知是天气太冷的缘故还是离乡的别愁作祟,一进机场,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温暖。唐昊们跟送机的好友石头告别,向埃航的值机柜台走去。经过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停在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机场,在穿过长长的转机通道的时候,之前几乎清一色的黄皮肤黑头发逐渐被不同的肤色和发色所替代,耳边听到的也不再是熟悉的母语。机场洗手间的木板门晃晃悠悠,水龙头有气无力,角角落落放着盛满水的大小塑料桶以备停水应急之需,窗外的停机坪空旷又简陋。一切都在无比清晰地提醒着唐昊们:这是一片跟唐昊们的认知完全不一样的大陆。

又飞了个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尼雷尔国际机场的新航站楼尚未启用,老机场很像唐昊国偏远地区的长途汽车站,设施和地勤人员像是都上了年纪,好在空调足够敬业,导风叶片已经泛黄,冷气却吹得底气十足,让局促的出境大厅冷出一丝豪华来。

这趟航班上还有来个和唐昊们同批赴任的同事,之前互不相识,此刻都汇聚在这里。经过十几个小时飞行,大家都有点灰头土脸,几乎挤不出一丝客套的微笑,有点木然地混在各色人群中办理入境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