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一愣,问道,“怎么了?”琥珀也好奇地看着千绘。

  “那个,我今天本来和宁次约好了互相做训练的,”千绘不太好意思地瞟了琥珀一眼,接着认真叙述道,“中途遇到了他的指导老师,就是那个和浓眉很像的绿皮,还有另外两位上忍——我们是要和他们打招呼的,但是他们根本来不及看我们,带着状态不太好的卡卡西急着向木叶医院去了。”

  听完千绘的叙述,琥珀想到什么对佐助道:“难道就是今天?”

  “······应该是了,”佐助也想到了预言碎片里的那件事,看着琥珀道,“我要先去卡卡西那里看一看,你自己去吃午饭。”说完即跳上街道一边的房顶,抄近路向木叶医院跑去。

  看着佐助走了,琥珀转头对着千绘不怀好意问道,“做训练,嗯?”

  “什,什么啊!”千绘支支吾吾闹了个大红脸,即刻反驳道,“您还不是约了那个宇智波!把白一个人扔在木叶的忍者学校搞什么‘技术引进’!”

  “唔哦——恼羞成怒把枪口对准我——从中忍考试时间结束我就觉得你哪哪儿不对劲,说吧,什么时候勾搭上人家的?”

  “您真是,”千绘憋了好一会儿,这下实在忍不住了,“太讨厌了!”然后转身像佐助一样从另一边的屋顶逃走了。

  琥珀看着千绘落荒而逃,站在街中心,懒洋洋微笑,“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去找白好了,也给他带一份午餐······”于是脚踩绘茉莉的红木屐慢悠悠走远了。

  离开的佐助达到了木叶医院,问了卡卡西的病房号就向着那处奔去。

  “卡卡西······”佐助咔嚓一声拧开房门,就见卡卡西昏迷在病床上,而房间内满当当坐着迈特凯等三位上忍。

  佐助正要问是不是那个人回来了,身后的门再一次被人急冲冲打开,那人开了门还没进来就在问道,“卡卡西,你们遇到鼬了对吧······”

  琥珀在忍者学校这边无聊地看着白整理资料,突然感受到精神链接那边一阵剧烈的精神波动——是佐助。

  于是他赶紧通过链接问那一头的佐助道,“发生什么了?!”

  “那个家伙回村子来了······”

  琥珀仅仅通过链接都能感受到佐助精神状态的不稳定,忙要问道,“诶,真的是他?”

  佐助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又再往下说,“晓这次的目的是鸣人,但是鸣人身边跟的有自来也所以不会出事······我现在去找他!”

  “喂!”琥珀无语,“不要一个人去啊······算了,你稍微慢一点,我马上赶过来!”

  佐助那边隔了好一段时间才说话,“我不知道······”精神链接是听不到对方的喘息的,但是从精神波动更能体会到语言没有表达完全的情绪,“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杀他······”

  难得听到这个狮子座的傲娇少年犹豫的时候,琥珀眯了眯眼。他是知道这个宇智波鼬的,简直就是佐助童年时代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年少时最仰慕的人一朝成为最恨的人,当然在知道团藏的事情以后就不是了,却也无法就此原谅。

  害怕佐助当着自来也这个木叶嫡系的面就和鼬对上了,他边安抚佐助“既然还没想好就别贸贸然冲过去,我马上就来——不想看到我半路上累死就慢一点等我”,简短和白说了一声就向最近的那个驿站小镇跑,出木叶大门之前还临时紧急召唤了小伙伴千绘,二话不说征用了人家的背。

  “······知道了······”着急赶路的佐助简短地回应了琥珀。

  通过预言碎片的帮助,现在的他和那个杀死鼬的他力量相当,只一点,这个时候的鼬回来木叶并不是心存死志的,这时候遇上会是什么结果还真不好说。

  Chapter 37

  “佐助,很久没见了!”

  “宇智波鼬······”佐助像预言里一样,在鼬带走鸣人之前找到他们了。

  事实上,作为他的外挂,这些预言碎片真的只是碎片,很多画面断断续续没前没后的。而且那更像是另外一个他的经历,也就是说,所有的都是主观印象。

  理论上他应该很容易被带入到碎片里的他所遇到的、所感受到的,然而这些碎片真的是太过零碎了,一些重要信息都是他自己从战斗画面里提取出来然后分析整理的,所以才会有打团藏的时候忽略了别天神这样的大杀器。

  就像这会儿,他确实知道中忍考试结束,三代过世之后鼬会回村子,而且在找鸣人之前对卡卡西用了月度致使他住院。他对于三忍中自来也的认知主要来自于这个事件。

  然而,更具体的,比如究竟是哪一天,还有当时是在哪里找到鸣人的,他一无所知。唯一有印象的战斗场景就是一处楼道,可是那楼道又是哪里的楼道,预言画面里的人边打架难道还会边说这是哪儿哪儿吗?

  他的三勾玉和鼬的对上了,一边的鸣人没想到佐助会找过来,而不着调的鬼鲛一点都不看看气氛,张口就是,“喔喔······今天真是难得的一天啊······竟能第二次看到其他人用写轮眼。”

  永始二年的节分大会上鬼鲛做出了刺杀水之国大名的举动,虽然没有成功,跟着那个面具男叛逃以后就成了S级叛忍。水之国出生的危险分子千千万,他才是大名日下部悠太郎最想弄死的那一个,比琥珀还要靠前。

  得到鼬就是今天回村的消息时,佐助的精神状态就很不稳定,有些事情不是说事出有因就能忽略的。

  一路上脑海里反复回想起当年灭族时间前后的画面——那一帧帧晦暗、血腥,犹带着不详预兆的场景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他的内心。时隔五年后的今天,那个他自己都不知道恨不恨、该不该恨的男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而且真的要带鸣人走,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处爆发——

  “你回来做什么?!”猩红的三勾玉在双眼中轮转,佐助已经是面无表情到可怖了,就那么看着同样开着写轮眼的鼬。

  一旁的鸣人还不在状态,正在惊讶面前这个要带走他的男人居然和佐助同性,鬼鲛就问出了鸣人想问的,“写轮眼······他跟你长得还真像······他究竟是谁?”

  鼬因为佐助奇怪的态度怔愣了一下,继而明白地给出了答案,“他是······我的弟弟!”

  鬼鲛想起来鼬叛逃之前的经历——亲手一夜灭族,这是,仇人上门?

  鸣人听到他们的对话,捕捉到了重要信息。从结成卡卡西班以来,佐助从来没有对他们说过关于他的家族还有这个叫鼬的人有关的事,只有那次小樱说他没父母的时候,佐助反应很大,连迟钝的他都意识到了,他们是一样的。

  但是今天看来,他们还是不一样——他自己是孤儿,佐助还有一个哥哥,即便看样子他们的关系很差劲。

  鸣人都听到了,将一切铭记在心的佐助当然也听到了,再一次回想起灭族那晚面前这个男人亲手带给他的灾难以及痛苦,深沉的恨意一齐上涌,随后被他自己死死压下去了。

  他盯着那个男人,“我杀了团藏!”不放过对面那个男人藏在高领里的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三代也已经死了,就剩下那两个人,需要我杀了他们吗?”最后面几个字简直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难以言说的讥诮。

  这是宇智波鼬今天第二次愣住了,他是听到三代过世的消息才争取到这次捕捉鸣人的任务回来看看,就是为了震慑一下木叶高层。团藏的死还没有扩散出去,应该是木叶的保护手段,他却没想到是佐助做的。

  佐助天赋真的很好,现在已经是三勾玉了,可是他极力掩盖的灭族一案背后的真实,现在就被知道了。索性面瘫多年还算能保持面部表情不会巨变,三勾玉缓慢相连形成万花筒:“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不过,我从没有什么为了村子的想法······只是借机,测试自己的器量······”

  不说知道实情的佐助怎么想,鬼鲛是信了的。还有一旁的鸣人,他还不知道团藏是谁,但是他已经明白就是面前这个和佐助很像的男人做了很过分的事,正气愤地要打开鬼鲛那把大刀的阻拦上前去,就看到佐助挑着嘴角跃跃欲试道:“我们现在就去打一架吧,你不是很想死在我手上吗?!”

  这个时候,鼬的视力还没有下降到完全模糊,能清晰的看见佐助眼神里被掩藏得很好的痛苦,但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他竭力压下嗓音里可能暴露的情绪,缓缓向前踏了一步,张开口:“如果你一定要——”侧头看向用鲛肌拦他的鬼鲛。

  交联成镰型手里剑的猩红瞳孔毫无感情,瞬间骇得鬼鲛心里一阵狂跳,咧开嘴角勉强笑道:“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这个小子能杀了团藏就说明很不好对付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鼬从撇开的大衣里伸出带着朱字戒指的手,鸢尾紫的指甲就要碰到鲛肌——

  “真热闹······是鬼鲛啊!”清亮的少年音带着种软软的尾调,木屐踩着石制楼梯嗒嗒嗒的,琥珀悠悠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身后右侧一步远跟着还没吃午饭又背了他这么一段路的千绘。

  佐助看着那边出现的琥珀挑了挑眉,还没收到他已经到了的消息。琥珀接收到佐助的眼神,给了一个歉意的笑,然后笑眯着的眼睛转到干柿鬼鲛那儿瞬间就严肃了:“所以,你们这是趁着木叶防备薄弱的时候要带走九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