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来了!”

  “第四只!篓子篓子……”

  “小宝,你说它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呃……公的吧?”

  “那你说它们会不会生出小蝈蝈来啊?”

  “……我怎么知道。”

  …………

  好吵。

  好热……

  ————

  好几百十来亩的大豪宅周边远远住着几户镇里的大户人家,平时因为隔得远并没有什么交集。但这几户人家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他们大大小小凑成一伙四处游荡,探索范围绕着这郊外的好地段划了好大一圈。上树掏鸟窝下地挖蝈蝈,三五成群嬉笑打闹浪个没形,久而久之也混成了这块地方有名的“良景”之一了。

  尚清华每天就是被这“良景”吵醒的,在浑身酸痛疲惫不堪的“酸爽”下。

  一只冰凉的手掌覆在了他额头上,漠北君的脸随即出现在视线里,他道:“你……”

  “?”尚清华懵圈问号。

  “你很烫,……是生病了吗?”冰凉的手掌顺着尚清华的脸轻轻地贴过,漠北君道。

  尚清华被那手掌一冰,总算清醒了一会,“我发烧了?”

  漠北君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一言不发把尚清华从被子里捞了出来圈在怀里。

  “难受吗?”

  “……有点热……哎……”

  “现在好点了吗?”

  “……”尚清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漠北君就像一根大冰棍,整个魔凉凉地散发着冷气,但他并没有觉得好受多少……

  “……又冷又热。”尚清华叹道。

  漠北君似乎不是很理解那是种什么样的感受,轻挑了下眉梢。

  “不用给我降温……大王,不如你去找个大夫来吧?”

  “……怎么找?”

  “随便找找就可以了。”

  “……”

  ——————

  “随便找找”的漠北君过了三个时辰才回来。

  尚清华本以为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并且对自己多年来“历练”的免疫力深有信心,结果漠北君出门才不到半小时他整个人就已经烧糊涂了,手脚发凉蜷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偏偏他家大王迟迟未归(QAQ)。

  尚清华烧得神志不清,有心想下床喝点水,但愣是没有那个力。昨晚漠北君依旧不顾他的反对乱来……一点也不关心他那脆弱的小命夜夜笙歌……咳咳,搞得他好不容易憋了一天的劲能下来走走就又被迫挺尸床榻。饶是他再能扛,也架不住这种折磨法啊!

  现在好了……他就要英年早逝了……呜呜呜……找个鬼和他过日子去吧!

  ……

  意识模糊中,尚清华隐约听到门口传来噪音。

  ……回来了???

  现在才回来……

  “哎呦,公子您慢点……”一个的又糟又老的老头叫道。

  漠北君丝毫没有尊老爱幼的意思,一脸寒霜遍布的煞气,提着那老者的衣领就拎了进来。

  “咳咳咳……”老者被衣领勒得岔了气,涨红了脸愤怒地争辩道:“咳咳……这位公子,……你怎么、怎么能这样粗鲁无礼呢?!老朽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你怎么折腾啊!”

  漠北君冷着一张脸,满脸阴霾:“闭嘴!”

  老者声气一梗:“……”

  接着,漠北君又对着老者冷声道:“快看看他怎么样了。”

  这语气半点求人的意思也没有,倒活像要将人大卸八块。

  老者冷汗流了一背:“……”

  尚清华好奇地听了他们这奇怪的互动,发热的脑子一头雾水,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这一声当然是朝着漠北君哼的。

  闻声,漠北君立刻三百六十度大变脸,一脸阴气散尽全换成了隐忧,走到床前坐下,“大夫来了……”

  紧接着漠北君就被尚清华的体温烫了一遭,“你……”

  漠北君体质阴寒,摸高烧不退的飞机大大就跟摸刚出炉的番薯似的。

  烫番薯迷迷糊糊追着漠北君的掌心蹭了蹭,“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