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木从台阶一步步走下来,伴随着水管流出的声音和求饶叫骂,他轻轻吹灭了蜡烛,地牢再次恢复了一片漆黑。

  这是野泉被关进来的第三天。

  也是第一次有人打开那道门不是拉着哭喊的人扔进来,而是沉稳有节奏的脚步。

  他知道是那天让自己证明巫术的神秘男人,那种不把人当人的冷漠见过一次就很难忘记。

  时隔几天黑暗的地牢终于有了一些光亮,暖暖的蜡烛光倒映在男人精致的五官上,摇摇晃晃的火光让野泉好像看到了希望。

  自己的识相让自己不同于后面被扔进来的那几个同行一般身上或多或少有枪伤,在身上的还好,腿伤就只能浸泡在污水里慢慢发烂发臭。

  直至溃烂,血肉模糊,发炎肿胀。

  野泉一直盯着那盏蜡烛,迟迟不舍得移开双眼,总觉得只要光亮着,就还有出去的希望。

  忽地一下,光灭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就像墨色的团糊住了眼。

  他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在一堆求饶咒骂的话语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欢迎各位巫术师们,来玩个游戏吧。”

  “就现在,要跑的够快哦。”

  泽木将手上熄灭的蜡烛扔到地面,脸上的笑容在黑暗里诡异地有些灿烂。

  地牢有够宽敞,只有最外面的围栏有一扇门能逃出来,里面的区域并没有区分,都是互通空间。

  众人还处于迷茫的状态,直到一声枪声伴随着痛苦的喘息尖叫在黑暗里响起,所有人疯了一般的跑起来。

  要跑的够快,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子弹会落在谁的身上,奔跑,互推,拉扯,人性的恶劣体现的淋漓尽致。

  “最后一个死的人是赢家。”

  泽木的话仿佛一个炸弹瞬间在奔跑的人群中泛起火花。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扯掉自己眼前的布条,这样的黑暗在他眼底依旧清晰明亮,所有人的动作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一览无余。

  紧接着几下皮肉绽开的声音伴随着痛苦响起。

  被拖来地牢的人从未被没收过什么。

  不管是道具还是通讯设备,统统都在巫术师们的身上。

  电子设备无法联络外界,但锋利的道具却可以杀人。

  栏杆里的人开始互相厮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奔跑的声音逐渐减弱。

  “赢了,遵守承诺放我出去啊!”

  泽木记得他,念咒以后刮起大风的家伙,但除了这个技能什么都不会。

  一场厮杀快的吓人,最后的胜利者不到一刻钟就决斗出来。

  泽木扯起嘴角笑了一声,“是啊,你赢了。”

  但他似乎从来没说赢家是活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地牢里潮湿混杂着血腥,是他从前最熟悉的气味。

  这样才感觉,自己又回来了呢。

  地牢在一声枪响后再次恢复了一抹光明,在门开后又重归黑暗。

  =

  萨洛莉亚机场。

  降谷拖着行李往机舱里走,有些急切,眉间紧锁。

  还有六个小时,就是萩原出事的时间,到达东京大约还需要三个半小时,也就是说自己只剩下两个多小时。

  再算上赶去现场和意外的时间算进去,甚至……不到一个小时。

  在空乘提醒过一次的情况下,降谷将手机关机,整个人都处于紧张的状态,无法彻底冷静下来。

  一定要把萩原救下,不能失误。

  米花町22栋701,要在不能被发现身份的情况下救下萩原。

  剧情线截止

  萩原扫了几眼今天需要拆卸的□□,先是后退了几步,再然后就准备脱掉厚重的防护服。

  实在是防护服又重又厚,平白无故给身子增加几倍的重量,抬起手臂的就像灌了铅一样,对于炸、弹的拆卸也增加了难度。

  手会变得没有平时那么稳。

  这几颗炸、弹发现得早,甚至还没启动倒计时,萩原想着脱完防护服自己甚至还能抽根烟。

  解开领口的动作刚落下,整栋大楼的电闸瞬间暗下,萩原研二第一时间跑向炸弹查看。

  还好还是没有启动的迹象,萩原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他警觉地注意到背后来的人,一转头就被捂住了嘴巴。

  “嘘,快拆,来不及说那么多了,凶手是楼下的水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