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的排斥浅薄的几乎看不见,像是好奇多一点,又或是久违的陌生。

  泽木抬手顺了顺降谷的发丝,一下一下轻轻的抚摸着。

  “前天才见的面,今天就这么不舍得我吗。”

  泽木的声音不似他爱人那么低,这个世界好像要更温润一些。

  他没有之前的记忆,昨天刚刚到这个世界,一切只能凭借旁人的只言片语猜测。

  “嗯。”多说无益,只会暴露的更快。

  泽木迟迟没回话,降谷背上的冷毛却全部竖起。

  下一瞬还在抚摸发丝的手狠狠掐住了泽木的脖颈,“你是谁。”

  降谷的呼吸被脖颈上不断用力的双手扣住,几乎喘不上气,面对这张脸就连警惕性都低的可怕,降谷蜷脚击向泽木的腹部,两人顷刻间交手起来。

  比起泽木不要命的打法,降谷终究是落了一筹,“波本呢。”

  “我问你波本呢。”

  降谷脸上挨了一拳,觉得有些好笑。

  他也想问对方自己怎么能回去。

  这个破世界他是一秒钟也不想呆,亲人爱人朋友全死绝了,连国家都在暗势力的掌握下奄奄一息。

  =

  血腥味本就难散去,更何况是一间血流不止的浴室。

  本就密闭,血味更难以掩藏。

  泽木几次想忍住下手的冲动,但好像只有痛能让他记住和他朝夕相处的人叫做降谷零。

  病好像越来越严重,零坐在自己的对面自己却几次三番想一脖子抹了他。

  这不对,这是错的。

  但是他好像忍不住。

  他不想看医生,但是好像必须得去治疗了,明明好像一切上了正轨,为什么总是这么曲折。

  泽木拿无痕纱布包扎着自己的伤口,防止血渗出来吓到降谷,包扎到一半,就听到有脚步声在上楼。

  泽木有些苦恼的看着段时间包扎不完的伤口。

  又要被降谷发现自己在自残了。

  明明答应他了。

  真该死,自己自首像恋人认错会不会打的轻一点?

  想着,泽木就收拾收拾纱布,捧着出了洗手间,想试试撒娇缓解罪行。

  “你受伤了?”

  降谷一瞬间就看到走出来的满身是血的泽木,眼里满是担忧。

  没等泽木回话,就拿起纱布想给他包扎。

  不对。

  不对。

  泽木想吐的感觉又溢上喉间。

  为什么降谷是这个反应。

  手上的血还是在流,降谷轻轻包扎着,厚厚涂了一层药膏。

  从泽木的角度看去能看到金色的发顶。

  降谷包扎到一半就听到上方传来泽木难以抑制的笑声,

  一声接着一声,没有停止的笑,一次比一次大声。

  他皱了皱眉抬头,想和泽木说再笑下去伤口会裂开,刚抬起头脖颈就被遏制住。

  泽木的眼眶微红,浑身上下难以散去的邪气。

  “我没病。”

  “你是谁。”

  生活不易,缘缘叹气

  我是谁?

  降谷眼神有些迷离。

  对。

  这里的一切都和自己的世界不一样,他到底在逃避什么。

  又或者在害怕什么。

  他比谁都清楚回去后的世界不会再有泽木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