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很快就慢慢停了下来,山谷敏感的感觉到来回车程距离的不同,皱了眉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司机先生是一位很憨厚老实的中年人。

  “先生,该下车了。”

  山谷一把扯掉蒙在眼上的智能眼罩,就着窗户看了几眼周围的环境。

  寂静。

  没什么人流。

  山谷瞬间警觉起来,由后环绕遏制住司机的脖颈,有些狠戾,“继续开车!”

  感觉到身前的人无所谓的哼笑,山谷头皮逐渐发麻,手头越发用劲收紧。

  他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暴露的,他只知道如果从这个地方下车绝对是必死无疑。

  手逐渐开始发抖,山谷不自主地松开遏制住司机的手,有些无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脖子。

  温热的液体糊满手,山谷不敢置信地将目光下移。

  血红。

  大片的血红。

  随后他听到又一声哼笑,疼痛瞬间涨满,神志不清间他听见几句模糊的话。

  “可别就这么死了。”

  审判室的大门还等着这位山谷先生呢。

  =

  小腿处勒出的血痕还没有干透,米白的衬衫上全是各个角度的鞭痕。

  受的伤其实不重,只是表面看起来血迹遍布。

  脖颈间几簇殷红的玫瑰顺着衣衫向里消失,大大小小的印记不规则的暴露在衣物包裹不到的部位。

  “不逃了好不好。”

  泽木没理会降谷的反应,只是重复着“都脏了。”

  浴室的水汽浓升,热浪翻滚,不断升温。

  磨砂质的玻璃窗倒映出忙碌的身影,交叠反复,伴随着浓雾,气息急促。

  中村过了段时间敲门,准备报备工作。

  关于新朗姆的小动作不断并没有人加以抑制,短短三个月已经安插四个人手进入他们的阵营。

  门开了却满是烟雾缭绕,有浴室的热气也有雪茄的浓烟。

  香甜的皂角味和雪茄混合充盈了整个房。

  中村隐隐可以探到被子里的波本,马上低下头不在探究。

  他还年轻,不能被挖了眼。

  短短的四天他已经发现波本变了很多,稍稍主动迎合的样子,哪怕是假意,也根本不像组织的出了名的疯狗,或是正义的日本高级警官。

  honey trap.

  中村知道泽木不可能不清楚。

  但这种东西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将文件放下,中村就在自家上司杀人的眼神里顶着压力遁走。

  开玩笑,再留下去他和泽木只能活一个。

  文件放在书桌上的那一刻,降谷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必须拿到。

  他不傻,泽木悠绝不可能是FBI,之前警察厅的调查结果有误,至于为什么。

  降谷眼神瞬间冷了一度。

  “想要?”

  降谷对文件超出寻常的注视都快溢出来了。

  泽木无所谓的伸手递过文件,大方的表示随意看。

  但就是这种态度反而让降谷犹豫。

  陷阱。

  太干脆的反而有问题。

  他收了收眼神,不再作声。

  =

  降谷用了一周的时间摸清泽木的规律。

  今天早晨不会在房子里,只有中村看守。

  监控就如同摆设,人不在屋内看到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