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奇怪。
他开心不起来。
根本,开心不起来。
降谷打开淋浴,让水慢慢浇透自己的全身。
水顺着脖子钻进衣衫往下流,忽快忽慢,隐隐约约。
白衫紧紧的勾勒着身型,再散落到地上。
一滴一滴,让人分不清是水,抑或是。
泪。
从浴室出来,降谷穿着白袍站在全身镜前面,看着镜子。
他看不到自己。
镜子里不断的走马灯,有伊达航死前的笔记,松田和荻原的震天火光,一声枪响后倒地的诸伏。
降谷红着眼有些颤抖。
身体轻微的抖动,他努力忍住所有的情绪。
他对不起景光,对不起班长,对不起松田和萩原。
因为他,
还看到了躺在地上被匕首刺死的chablies。
他不想承认,但是他真的。
好难过。
降谷零努力抬头看着天花板,他不会让任何一滴泪为了那个人流下来。
组织的人,本来就该死。
降谷零是政府的人,是代表国家的人。
是背负四个人信念的人。
他的恋人,只能是国家。
=
夜。
降谷零翻了一个身,探身从床头柜抽了一张面巾纸,随后轻轻扔掉。
纸重重的掉到地上,
微微泛起了水的泪花。
而月的那一头,中村被上司逼得大半夜在查boss的定位。
果然,自古。
人类的悲欢就不相通。
大概能睡着的就只有万恶的资本主义泽木悠了吧!
中村狠狠的想着。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黑暗的房间里,泽木悠带着耳机静静地窃听波本的动静。
只有细细碎碎的抽纸的声音。
一两声吸鼻子的声音。
泽木悠皱了皱眉,感冒了吗?
啧,烦。
能不能替他感冒。
傻逼上帝。
快捷键
中村在门外推了推眼镜,调整好了说话的语调,理了理衣服,而后才打开了泽木悠的房门。
“先生,boss定位已查到。”
泽木伸手示意中村把电脑拿过来。
定位不算特别远,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一旁的桌子,陷入思考。
“阿缘。”
泽木的眼眶带着些许熬夜后的艳红,直勾勾的向着中村看去。
中村挺直了脊背,努力克服这心理上带来的压力,往前迈了一步,表示自己正在等待吩咐。
“叫滕医生过来帮我把绷带拆了。”泽木轻轻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