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的问题许多,却不知是谁最先道起了啊萨王,于是有人不满道:“啊萨王先前被大王唤回去后,如今就像是还来一个人般,全然没了突厥猛虎之势!”
另一人道:“现如今来了快半月,也没杀个人,到时候回去不得被家里娘们看不起?”
“瞧着我这屁股垫子?”一人指着道:“娘们特地缝的,如今又烂了。”
他们坐着喝着小酒,偶尔道几句话,更多的是在诉说着曾经为什么会追随啊萨王,同他打了什么仗,或是道自己杀了多少人。
夜中蝉声甚响,突厥王宫萧风瑟瑟,来来往往巡视的士兵也不会去抬头看屋瓦,只见夜中身形闪过,那人头带着斗笠,身形甚快,踏瓦而行毫不费力。
直到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地方,这才停下步伐,轻手轻脚将瓦片拿开。屋中借着明灭的烛火,可见的是下面的两个人。
突厥王位于高位,底下同他共饮清酒的是一位身着道袍的道士。
“照着你的法子了,萨满那蠢货既然控制不住自己,那我便教教他。”
道士:“没想到大王对为自己开疆扩土的将军会这样下狠手。”
突厥王眉宇闪过一丝怒气,低吼道“他觊觎我的位置,那我就让他尝试着失去的滋味,所以本王不允许失败,更不允许有第二个人出现。”
道士同突厥王许久,知晓他会干些什么,道:“大王,萨满那个蠢货的妻室和孩子应当都死了吧。”
“死了,留着她们做什么?都已经被玩腻了。”突厥王毫不在意般,似乎萨满这个名字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殊不知这人掌握着比他更多的兵力。
“若是萨满听说了这件事……”
突厥王皱眉,不耐道:“他在前线,你若是不说,谁人知道?”
外头有人把守,前线战场萨满侍从都去了,王宫里自然没了他的耳目,自然不会有第三个人察觉到。不过在他们觉得天衣无缝之中,却没注意到屋顶之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楚千鹤自小就练了武艺,耳朵也听得清晰,他将瓦片重新放回本该的位置,这才悄然离去。
虎门关隘一如往常,外头有着如同犬狼的突厥,即使这半月以来都没有发动进攻,但依旧没人会掉以轻心。
沈澜虽说了楚千鹤正在突厥,但他始终不愿意完全相信,他不敢懈怠,想到突厥阵营之中还有一个军师卜德,头更是连续疼了好几日。
沈澜瞧着这模样连续几次后,生怕年轻不注意身子,到时候老了头疼厉害,将手搭在了他的太阳穴,道:“替你按按?这几日都没睡个好觉,瞧着我都心疼。”
元景嗯了一声,当真开始享受起来。
沈澜力道不重,揉着十分舒服,只觉得全身疲惫一扫而光,他这几日难得放松下来,“你这是在什么地方学的手艺?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沈澜不急不缓轻轻按着,道:“小时候学的,当初本想用这个讨好……”
元景没等他说完,反问:“那我是不是第一个人?”
沈澜清澈的眼睛露出丝丝笑意,随着这句话答了下去,“是第一个。”
这件事情已经久远了,嫁于了元景后,他的心里也不再会想曾经的事了。
“第一个就好了,”元景瞧着沈澜认真的模样,小心思顿时又升了起来,拨弄着垂下的发丝,“我第一次也是给寒秋的。”
沈澜极为用力的捶了元景的肩,这个地方是肩膀最为软弱的地方,连接着脖颈,元景嘶了一声,“你怎么那么用力?”
沈澜知道这人是装的,不打算回答,转身想走。
元景笑嘻嘻,一手将要走的人拉住,道:“不疼,是我瞎说的,寒秋先别走,待会方明衍他们还会过来同我商量下一步。”
沈澜愣了会儿,“这合适吗?”
这并不合适,大元律法规定了内室不得参与其中,从大元建立至今虽有人却不多。
“皇兄让你过来,实则就是想让你给我参谋参谋,”元景笑道:“哪里有什么合不合适?”
话已然说道这份上,沈澜自然也不觉得有些什么了。
说笑时间过去,元景敛了笑意,整个人霎时冷了下来,“若寒秋是突厥的军师,你下一步会做什么?”
“唔,我的话……”沈澜将近来的事情一一回想,淡淡道:“下一步会暗中偷袭吧。”
“何以见得?”
“突厥的军师知道在战场上斗不过你,加之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兵,突厥大军不会高涨,相反我们大元部队连续使突厥退兵,各个士气高涨,正面斗不赢,所以他会将一切希望寄托于其他方向。”
“寒秋说的有道理,那你觉得该如何破局?”
“破局之法自然有,不过需要有人配合罢了。”
元景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一番,转身瞥了眼身后的人道:“陈捷,去将他们两个叫过来吧。”
陈捷鞠了躬,下去叫人去了。
两人主的地方不远,约摸等了个十分钟,方见拱门处两个人匆匆而来,身上穿着常服,并未身着甲胄,不过手中的剑却是从未离身。
“王爷,王妃。”两个人一同躬身道。
“赶紧坐下吧。”元景敲了敲石桌子。
这石桌子不算大,不过四个人倒是绰绰有余了,两人将手中的剑放在桌上。
汉霖屁股尚未坐热,直奔话题,“王爷令人唤咱们来,可是要咱们去干些什么了?”
方明衍也跟着道:“兄弟们从京城来,现在都憋得慌。”
“憋得慌正好,代表是咱们大元男儿,”元景在下面捏了捏沈澜的手,道:“方才寒秋给出了一个计策,此事只可我们三人知晓,其余人都不行。”
“自然不会有第五个人知晓,王爷但请放心。”
“寒秋,听他们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