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声层出不穷,元景脸上带着笑意,一直蔓延到心坎,纷纷受了。
于是往拜堂处去到住处,元景被轮番来了次酒,连同沈澜的那份都给喝了。
屋内,二人面对面坐着极为尴尬,元景摸了摸鼻子,有些慌忙的倒了杯茶,“你喝些茶,这些都刚沏的,还是热乎的。”
沈澜两手接过,的确同元景所言,茶的热量通过茶瓷,捂热了他的两只手。于是想着轻抿一口,结果那茶沏的实在太好了,以至于他一口给喝光了,察觉到不对的沈澜:“……”
“再喝点?”元景瞧着茶被一口喝完,又是替沈澜倒了杯:“这些个茶乃是当初去突厥得的,中原没有,要是喜欢喝,过几日我让人再去拿些回来。”
茶味很浓,还带着股甜涩涩的味道,沈澜眯着眼又是喝了一小口,“好喝。”
“府上都挖了地暖,到时候若是想出去,记得披个大氅。”元景接着道:“需要帮你配上小厮,还是去侯府带几个出来?”
出嫁的人总该有出嫁的小厮和女仆的。
沈澜想起还在府上的刘福,“我想将从小带着我长大的刘叔带来,”又及其为难道:“但是父亲肯定不让。”
再怎么说刘福也算是侯府的管事,虽然职权已经被架空了,但多多少少都算得上侯府的门面,若是随着他一起来了,那侯府脸不就没了?
元景表示明白了,点头,“放心,待会我便令陈捷去要人,肯定要的到。”
毕竟身份摆在这里,而且相信没过多久,今日拜堂的事情定会传遍整个世家之中的。
“寒秋可要出去喝些酒?”元景身为主人,总不能一直呆在屋中,总该出去同来的好友浊上几杯酒的,不过却有些担心沈澜的身子。
“去,”再怎么说沈澜也算今天的主人。
元景倒是什么都不说,而是拉住了他的手,迈开步子往宾客席去。
后院整整摆了十几桌,两个人穿着显眼,刚入后院就被所有人给关注到了。方才要去入洞房,所以这些个人才没有拦元景喝多少酒,如今再一次出现,莫过于说间接性认同不醉不归了。
“方明衍快看!王爷来了!”那人醉醺醺的,连眼都睁不开,也不怪他现在才看出来那是元景。
被他拽住的男子,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腰间悬挂着一枚品相甚好的和田玉。
那男子五官有些刻薄,不过却不让人觉得讨厌,相反觉得此人更好相处。
方明衍略微嫌弃道:”看见了看见了,你个醉鬼现今才看见!”
“这不能怪我!”那人顿时整个人都郁闷下来了,可怜道:“不许骂我!”
方明衍懒得同醉鬼计较,只得将他拉到了怀里,醉酒的人被闷在怀里有些不适,但又舍不得,于是别扭了半天竟乖乖在怀里睡了。
“方兄也来了啊?”元景瞧着窝在方明衍怀里的人,笑道:“没想到许家小公子那么粘着你呢?”
窝在方明衍怀里的人正是当今太国太师家的小儿子许和。
方明衍低着头看着怀里的醉鬼,无奈道:“酒性不行,却还喝了好几杯的烈酒,估计会醉到下半夜。”
他又道:“这就是沈世子吗?”
“嗯,”元景侧了下身,跟旁边的沈澜介绍道:“这个是方明衍,方将军。”
沈澜自然的同方明衍打招呼,“久仰将军以少胜多,年少得将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方明衍被逗乐了,“沈世子也是,要不是物是人非,想必如今的世子定是一鸣惊人的。”
“你废话怎那么多?“元景皱眉,抬腿就想踹一脚方明衍,却被沈澜给拦下了,“即使不如曾经,但我依旧会惊人的。”
“定然,”方明衍道,“元兄,今日就先行回去了。”
怀里毕竟还有个醉鬼,实在不好久待,要是待久了,明天某人又该骂他了。
元景了然,“成,日后咱们在喝。”
瞧着两个人离开的身影,元景将身侧的人拉了过来,“寒秋,金陵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沈澜:“我知晓,日后定会一鸣惊人。”
发现沈澜并没有因为方明衍的话而自暴自弃,他放心了不少,“我陪着出征的兄弟喝上两杯,我们便回去?”
沈澜道:“好。”
元景拉着沈澜,略过一切文官武官的祝贺,停在了最后一个桌子,那些个人五大三粗的,腰间还悬挂着一柄剑。穿着的铠甲也是崭亮崭亮的,迎着月光还会有些反射。
那些个都是粗人,桌子上一片狼藉,地上甚至还掉了个烤鸡腿。瞧见元景来了,拿着烤鸡的连忙往自己腿上擦。
“王爷来了,赶紧来喝两杯!”
“嫂子当真是好看啊!”
“瞧着这模样,站在一起当真般配。”
“那个词叫做什么?”另一个人挠了挠后脑勺,忽然想起了,拍手就道:“没错,就是金童玉童!昨晚上我请教了先生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大字没学过几个,却还是努力的想憋出几个词来形容。
元景道:“什么叫做金童玉童?人家那个叫做金童玉子。”
其余人也纷纷道:“是啊,你莫在此丢人现眼了!”
沈澜被这些个憨脑袋给逗乐了,另一只空闲的手掩嘴轻笑。
本在争执的人顿时停了下来,听着男子的声音有些愣神,因为在他们的耳中,男子声音应当是粗狂的,亦或者像是他们王爷这样有权威的。
没成想今日一听,不得了了!世界还有那么动听的声音!如同那那画眉鸟一般,那些个大老粗皆是大眼相瞪。
“嫂子,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