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继续。
因为许大茂的出现，而出现的小插曲，人们看了热闹，很快在糖果瓜子中消磨掉。
到了上午，宣传科来了人：“张主任，恭喜恭喜。”
为首的是一个青年，长相普通，个头偏矮。
张开不认识他。
在他身后是几个宣传科女工人，于海棠赫然在列。
易中海告诉张开这是宣传科副科长杨为民，张开才恍然大悟，于海棠的未婚夫嘛...只是风起之后，两个人分开了。
只是于海棠这娘们，一双眼睛都没有离开他的脸。
要干嘛？
你未婚夫还在你身边呢。
唔，现在杨为民应该还在追求于海棠，还没有成为她的未婚夫。
杨为民这条件已经很好，于海棠究竟要什么样的？
盯着我没啥用，没看到我已经结婚？
“多谢。”
张开看他要去随礼，连忙说道：“今天不收份子钱，来者是客，都可以入席。”
“那怎么可以。”
杨为民将一叠钞票塞给张开：“我们宣传科，一位科长，三位副科长，外加三十六人，一共随礼七十六...”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网络，也没什么高科技。
宣传科已经是轧钢厂各科中人数最少得了，也有三十多人。
“嘶...”
院子里的人到抽冷气，宣传科的人都来了。
一位科长，三位副科长，怕是都是随礼十块，其他宣传科的人，随礼一块钱。
张开知道，拒绝不了，否则就是伤了人家的面子。
安排这些人入座之后，采购科是以洪爱国为首，只有他一个人来了：“张主任，恭喜恭喜，新婚大喜，早生贵子。”
之前洪爱国还想着竞争科长之位，张开来了之后，打破了他对于采购这两个字的认知，也算是彻底服气了。
“咱们采购科，三位副科长，外加采购员二百七十六人，学徒五十三人，他们任务重，只能委托我捎带礼金来了。”
三百二十六块五！
洪爱国将一张名单，连同份子钱给了张开。
张开苦笑不已。
学徒五十三人，一人随礼五毛，采购员二百七十六人，一人一块，三个副科长一人十块。
这不是几十年后，采购科几人就可以完成采购任务，甚至采购科根本不需要出门，都有很多供货商上门求着你采购。
这年头吃喝犯愁，轧钢厂有粮站、屠宰厂配额，但也不是全部。
采购科采购员，每天都有定额采购数目。
全靠人力维持一个大厂的吃喝。
就好比秦淮茹，每天采购二十五斤粮，每天要有半斤肉...整个采购科全部加一起，一天采购多少？
轧钢厂可是万人大厂！
采购科压力很大。
采购员采购不到的物资缺额，压力都在科长、副科长身上了。
一开始张开也不是很了解，也被采购科的规模吓了一跳。
除此之外，采购科不仅仅采购食物资源，还有其他采购...比如机械、各种设备。
“请入座。”
张开结婚，都没有通知厂里任何人，他们还是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人情世故吧。
接下来是钳工车间，锻工车间，保卫科...
整个轧钢厂，只有少数人没来，基本上都安排了人捎带份子钱来了。
张开脸色严肃起来。
而四合院的邻居们一个个的震惊的都麻了。
人家张主任结婚，份子钱到现在收了快五千了。
“厂长。”
当杨厂长与三个副厂长，还有各部主任来了之后，张开苦笑连连：“我不能犯错啊，这些份子钱，我到时候买一些猪肉，发放到工人们手里吧。”
张开不缺钱，但是整个场都来人，祝福他结婚，这么多人来，收了这么多礼金，张开都感觉烫手。
虽然人情往来，有来有往...也是有一个限度的。
这年头，可不兴大操大办，酒席都是有规定标准--四菜一汤。
“张开同志很小心嘛。”
杨厂长小声道：“你不知道的是，你采购来的肉，全厂工人都感谢你呢。厂里这几年都没有这种福利，而他们自己买又买不到猪肉。”
“那也不行。”
张开摇头，就要起风了，今天收礼这么多，以后就是把柄：“到时候，我再采购猪肉，一人一斤猪肉，算是我的回礼。”
八成的工人，都是随礼五毛。
一斤猪肉，工人们还赚了。
“不能让张开同志亏本嘛，这样，今天礼金多少，到时候厂里补齐，一人一斤猪肉。”
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各部主任、副主任一人随礼十块。
厂长副厂长一人随礼二十...
好在厂里来人不多，有了何雨柱这个大厨，匀出来一桌还是能做到的。
好在，四九城的战友、周军等人，张开提前打了招呼，他们没派人来。他们级别太高，担任职务不同，明面上还是不暴露的好。
“张主任大气！”
闫埠贵那一桌，闫埠贵一遍大吃大喝，一遍竖起大拇指。
每一桌一盆小鸡炖蘑菇，一盆猪肉粉条，一条鱼...三个荤菜，两个素菜。
一桌两瓶莲白花，两盒大前门香烟。
娄小娥、秦淮茹、秦京茹，还有棒梗三个孩子，外加张开，与闫埠贵一家子挤在了一桌。整个院子，没人愿意与闫埠贵一家子一桌。
连吃带拿，与闫埠贵一家子一桌，不说吃不到东西，更是带不走东西。
张开第一次见到了什么叫饿狼吞食...就算是于莉这小娘们，都是狼吞虎咽，连吃三个白面馒头。
张开惊愕之中，秦淮茹、秦京茹、娄小娥都停住了筷子，棒梗差点下了手，这个善于争食的孩子，都差点没吃几口。
小当与槐花，更是没吃几筷子...然后闫埠贵一家子擦嘴走人。
闫埠贵临走前，顺走一瓶酒，一盒烟：“嘿嘿，刚才只顾着吃饭没喝酒，我拿走一瓶酒，你瞧，这都拆开了...这一盒烟我带走了哈...”
“伯伯，那瓶酒是三大爷故意拆开的，那盒烟也是他以前就是这样！”
棒梗咋咋呼呼，他都没吃饱。
看着四周还在呼哧呼哧抢着吃的其他席桌，娄小娥目光幽幽：“傻柱厨艺很好，可惜没吃几筷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院子里其他桌子宁愿挤一挤，也不与三大爷一家子一桌。”
小当更是嚷嚷着：“以后再也不与三大爷一桌吃席了。”
秦淮茹也有些震惊，她知道自家婆婆抢食已经很让人震惊，没想到比之三大爷家，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根本不是一个段位。
她的婆婆还是一段，闫家一家子最少七段，闫埠贵更是九段。
看着面前汤汁都没有了的碗盆，张开目光幽幽，他就吃了几筷子，他认为自己化劲高手，出筷无形，竟然没抢过三大爷一家。
太牛了。
从开席到现在，二十分钟都没有，菜没了...其他桌也纷纷起身，眨眼间，人都没了：“算了，待会儿咱们开小灶，我让傻柱做几道菜。”
这边，张开还都没有开始敬酒呢。
“来来来...”
这边易中海来叫张开去敬酒，发现外面空空荡荡十几张桌子，并不感觉意外，很明显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厂长他们，等着你去敬酒呢。”
在张开的最南面一间房，这里摆了一桌。
杨厂长等人就在这里。
易中海陪坐...易中海身为八级钳工，在轧钢厂的虽然只是一个工人，但是他依旧岗位十分重要，杨厂长等人也要给面子。
所以，易中海喝的红光满面。
“来来来...”
杨厂长率先起身：“老张新婚大喜，别的都不多说，敬你一杯酒，祝你早生贵子。”
对于喝酒，张开其实有心理阴影。
喝了半杯之后，酒水全都收小世界中去了。
途中，杨厂长拉着张开出了席：“老张啊，刘海中举报你的事情我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清白的。你也应该知道，咱们制度在这里，我不能破坏啊。”
张开心里吐槽：杨厂长与李怀德相比差得太远，怪不得刚一起风，就去扫大街。
“我这不没事吗？”
张开打了一个哈哈。
杨厂长松了口气：“如此就好。”
张开已经无力吐槽。
回到酒席，张开继续往小世界放酒，他真不敢多喝。
“这小子喝酒作弊。”
小世界中，八个老头嘟嘟囔囔，其中紫老头，一脸都是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还不错的酒。”
“这小子，他结婚了，我们还给他准备了新婚礼物，他竟然不给我们就喝。”
对于脑袋里的声音，张开直接当做听不到。
只是暗中，将两瓶酒扔进了小世界：“忙着呢，回头说。”
杨厂长等人晕晕乎乎的走的。
临走前，杨厂长又将刘海中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张，不是我不拦着，而是我不敢拦，这次刘海中的惩罚，吃不了花生米，但是也会很惨。毕竟，这是大生产的时代，老刘师傅七级锻工作用极大...”
张开对此毫不在意，很明显，刘海中有杨厂长要保下他。杨厂长这种人，心里只有想着生产生产，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变通。
张开也要看看，杨厂长现在背后人脉多强大。
至少，起风之前，杨厂长背后人脉与李怀德相比，还是不落下风的。
摆了摆手，装作没听到，张开更是装作左右晃荡。
醉了。
“许大茂！你这孙子！”
何雨柱的声音在四合院上空回荡：“别让我抓到你，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许大茂吃过席之后就溜了，他就怕何雨柱抓他呢。
娄小娥骂骂咧咧离开了，也顾不上吃小灶：“许大茂，你这王八蛋！”
“娥子。”
张开叫住了她，然后拉住何雨柱：“柱子，不要骂了，骂了许大茂也听不到，赶紧去做几道菜，还没吃饱呢。”
看到刚才晃晃荡荡，已经醉的就要不省人事的张开，现在如此清醒，娄小娥直接睁大眼睛：“你...你装的？”
“不装怎么办？”
张开翻着白眼：“我今天结婚，还要入洞房呢。”
这么多人敬酒，一人一杯，他得喝多少？
娄小娥身子都麻了，也有些软，想到那晚张开掏血的事情：“那你...那你那晚也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