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 我可就当你是承认在想我咯。”虞茜探近亲了下她抿紧的唇。

  岳长英回了神,脸颊像火烧一般的烫,低头不好意思去看虞茜调笑面容, 可也没有出声。

  因为岳长英确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整个人都像哑巴似的没了声。

  虞茜见她没有否认, 顿时心生窃喜, 桃花眼眸直直望着她羞红的面容,越看越是喜欢, 欣喜念叨:“你既然心里也想着我, 怎么都不来院内看我?”

  马车的车轮骨碌地转动,连带车内的人也多少会有些摇晃, 岳长英脸红的感觉虞茜贴近来的绵软身段, 更不好意思乱动低声应:“我每日巡街回虞府时已经很晚了。”

  “上回我给你的令牌, 无论多晚都能过院门啊。”虞茜下颌枕在岳长英颈窝,目光打量她满脸的紧张,指腹在她掌心画圈, 故意卖弄可怜, “我知道你就是对我不上心, 否则怎么都不想着法子见我一面呢?”

  岳长英抿了抿唇, 眼眸望着虞茜露出受伤的神情, 一下就中了计, 满心愧疚。

  “对不起。”岳长英见惯虞茜戏弄揶揄的任性姿态,可偏偏见不得她露出这般柔弱模样, 好似整颗心都被揪起来了。

  虞茜抬眸看向满脸自责的岳长英, 心里却很是得意, 故作可怜姿态道:“你用不着说对不起, 我知道你本来就对入赘婚事不情不愿。”

  “现在城内人心惶惶, 等哪日苍州城被攻破,虞府败落之后,我也拦不住你要走的心,到时你大可狠心扭头就走,反正我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

  这话虽然说的真真假假,却也掺杂几分虞茜的真心思。

  两人现在的亲热都是虞茜主动强求而来,将来若是出了什么变故,虞茜真怕自己稍微不留神,岳长英就要离了自己。

  若是旁人虞茜大可拿钱财美□□之,偏偏岳长英是个天生木头的性子,威逼利诱对她是一点用都没有。

  这让一向擅长拿捏他人的虞茜多少是有些不安。

  只不过平日里虞茜忙于事务,闲暇时日缠着她亲热,没空去多想两人之间明显的间隙。

  从除夕夜至今,三月有余,岳长英竟然一回都没有出现,虞茜细想起来心口总是情绪繁杂的难以舒畅。

  众多思绪聚集之时,虞茜面上不由得真染上几分黯然。

  岳长英看着全然没有平日里肆意张扬风采的虞茜,心口跟着难受起来。

  到底两人认识这么多年,虽然虞茜时常揶揄欺负人,可大部分待自己也是很好的。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尽全力帮助大小姐度过难关,绝对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岳长英感激虞茜对岳母和自己多年的照顾,自然说的话也是诚挚无比。

  可这话落在虞茜耳朵里,却不是最满意的答案。

  虞茜见岳长英满是真挚的目光,倒也没怀疑她的话,只是有些失落的出声:“你对我除了感恩,就没有别的心思吗?”

  “啊?”岳长英见虞茜好像并不怎么高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们两拜堂成亲都快有大半年,而且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你却总是改不了大小姐的称呼,难道不觉得对我太生疏了吗?”虞茜见她一脸茫然,只能把话尽可能说的直白些。

  岳长英脸红的迎上虞茜深情款款的桃花眼眸,不自然的想要偏头避开目光。

  可虞茜却探来手抚上侧脸阻止岳长英避闪,动作里恢复她平日里一贯的强势。

  “大小姐……”岳长英背靠着马车,只觉得呼吸困难的紧。

  “你再不改称呼,我就把你衣袍一件件脱下来扔出去。”虞茜指腹搭在她的腰巾,明明是依偎姿态,眉眼间却毫不示弱,全然没有先前柔弱可欺的怜人模样。

  岳长英被虞茜吓得都不敢说话了,只探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腰巾,羞涩的瞅了瞅虞茜的面容,齿间却艰难的发不出声。

  “我该怎么喊大小姐才好?”

  “很简单,你可以唤我夫人或者娘子啊。”

  “可是、唔……”岳长英还没说出话,薄唇被堵上了。

  好一会,待两人拉开距离时,虞茜气息明显不稳,眉眼打量岳长英有些樱红的唇露出几分痴迷贴近道:“我可不介意在马车里跟你亲热,只不过就怕传出你不好在城里当差。”

  岳长英望着俯身强势的虞茜笑颜,心口险些落了几拍,低声忍着羞耻道:“夫、夫……人?”

  “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结巴啊。”虞茜细细一捉摸才听请她的话音,面上忍不住笑出声,指腹揪着她软乎乎的耳垂埋怨,“只不过是换个称呼而已,真就这么难吗?”

  “大小姐饶了我吧,真的说不出口。”

  “不行。”

  虞茜见岳长英急得额头都冒了细汗,无奈的取出手帕给她擦了擦,让步道:“夫人娘子你喊不出口,虞姐姐总得唤一声来听听吧?”

  岳长英看着虞茜誓不罢休的气势,只得配合的出声:“虞、姐姐?”

  “乖,以后记得不准再喊我大小姐,否则我就把你的衣袍都给……”虞茜话还没说完。

  便见岳长英宝贝似的护住腰巾,好似真怕虞茜抢了去乖巧应:“别扔,我记住了。”

  虞茜真是被她防备动作逗的又气又想笑,她居然对一件衣袍都比对自己更上心,谁能不生气啊。

  两人说闹间,马车进了虞府侧道,外间丫鬟红烟出声:“大小姐,到府了。”

  “知道了。”虞茜悠悠坐起身,埋汰瞪了眼不识货的岳长英,嘀咕了句,“你要是对我有一半的上心,别说一件外袍,就算要大半个绸缎庄的衣袍也不在话下,我真是不懂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岳长英抬手搀扶虞茜下马车,欲言又止的闭了嘴,心想自己要大半个绸缎庄的衣袍也穿不完啊。

  待两人落了地,四周丫鬟仆人们知趣拉开距离。

  一路行进无言,月色有些朦胧,庭院花草芬芳弥漫,夹杂春日里独有的清新。

  院落分道时,虞茜心情不错的偏头看向不吭声的岳长英,只好主动探手拉住她垂落身侧的手暧昧询问:“你今夜要来我院里歇着么?”

  岳长英犹豫再三才应声:“今夜要照顾我娘沐浴洗发,明夜行吗?”

  “行吧,明夜无论多晚我都等你。”虞茜尾指勾住她的指间,探近调皮亲了下她的耳后,见她怕痒的颤了下,方才满意的拉开距离顾自转身离了廊道。

  那温润的触感像烙印一般烧的肌肤滚烫,直至岳长英照顾岳母洗浴卧榻歇息时仍旧隐隐发烫。

  “长英?”岳母看着给自己摇团扇的岳长英没有应声,以为她是发困的厉害,“你也早些去睡吧。”

  “哎。”岳长英忙回了神。

  暖春夜里并不燥热,可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岳长英却觉得心口燥的慌。

  岳长英灌了好些茶水,仍旧觉得不安稳,鼻间似是弥漫虞茜身上独有的浅香。

  这夜过的比岳长英想象中还要漫长,天蒙蒙亮时,窗外枝头的鸟儿叫个不停。

  岳母早早地醒来,只见岳长英似是没睡醒似的哈欠连天。

  “长英,夜里没睡好吗?”

  “没、没有。”岳长英捧着水清洗面容,心虚没敢去看岳母。

  待用帕巾擦拭水珠,岳长英从柜子里拿出虞茜派人送来的润肤膏。

  这奶□□膏带有淡淡的植物清香,估摸是什么药草花汁。

  岳长英喜欢这种自然又不刺鼻的味道,动作小心谨慎的往手上涂抹了些。

  不知为何岳长英想起虞茜昨夜勾住自己手指的亲昵动作,莫名觉得有些面热。

  岳母端着汤面入屋,便看见岳长英还在抹粉膏,眼眸含笑道:“长英年岁大了,现在知道爱美了。”

  这声召回岳长英飞散的心思,连忙收拾膏盒,仿佛在做什么坏事似的。

  只不过这般羞涩的女儿家模样落在岳母眼里,倒更像是孩子害羞了。

  天光大亮时,岳长英出了虞府,整个上午都在城东巡街。

  楚丰巡街巡的心不在焉,却觉得岳长英今日跟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哎,长英你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没有啊。”

  “那你怎么今天感觉跟平时有些不太一样呢?”楚丰打开水囊咕噜灌下茶水。

  岳长英偏头看着楚丰道:“哪里不一样?”

  楚丰咽下水,目光瞅着岳长英脸色,好一会才出声:“具体也说不上来,我就是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是吗?”岳长英被楚丰说的有些糊涂了。

  午后申时两人偶尔会轮班换,当然多是楚丰偷闲为主,可岳长英却从来没有缺勤。

  为此楚丰时常调侃应该给岳长英颁发苍州城最尽职的金牌捕快。

  “这天天的巡街,真没意思,长英你就不想回去好好躺着吗?”楚丰站在河道旁脱靴洗脚提议。

  岳长英摇了摇头,可转念一想起虞茜昨夜的话,又有些迟疑。

  “我真的可以提前回去吗?”岳长英看了看远处的太阳。

  楚丰穿上长袜官靴应:“当然,我先前占了你好些时日偷闲,这会你也该去偷偷懒。”

  “那、我先回去了啊。”

  “行,去吧。”

  等楚丰抬手拿起一旁官刀,再去看离开的岳长英时,才发现“他”已经到拐角,不由得嘟囔:“我就说“他”今天哪儿不对劲,原来是整个人都比平时走的更急更快了啊。”

  平日里岳长英除非追逃犯,否则一般行走不会特别快。

  可今日楚丰跟岳长英巡街,一直都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心里还挺纳闷呢。

  夕阳西下时,岳长英在浴桶里泡澡,湿漉漉的长发垂落在身后,整张脸红扑扑的厉害。

  外间的岳母准备着贴身衣物笑道:“今天你难得回来这么早,原来是大小姐请你去夜宿啊。”

  “嗯。”岳长英望着帘布外的岳母,一边心虚一边又期待夜里去见虞茜。

  这会岳长英才意识到或许楚丰说的没错,自己今天确实是有些不对劲。

  岳长英抬手不自然的摸了摸耳后,心想或许都是因为虞茜昨夜的一个吻吧。

  否则自己怎么会变的这么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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