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谢宴辞亲了亲他的脸颊,有些自言自语道:“奚奚,我把你吵醒了。”

  兔兔正摇头,听到谢宴辞下句话,“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高大俊美的男生侧身,把他往床里侧抱了抱,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的身上,并没有很出格的动作,反而带着安静感。

  “午安,奚奚。”

  “陪我回家,见我的父母,一定很累了吧。”

  听着他说话,阮奚渐渐闭上了眼睛,在谢宴辞怀里寻着一个舒服的位置。

  是真的,毫无忧虑的睡着了。

  谢宴辞收起声音,轻柔的亲了亲阮奚的发顶。

  “好喜欢你,奚奚。”

  即便自言自语也不会感觉无趣,只要有眼神回应便会觉得心情上扬,想要去做更多,能够让阮奚感到开心的事情。

  谢宴辞的世界曾经充满了吵闹,充满各种声音。

  现在因为一个人变得安静下来。

  他为此骄傲。

  现在,睡在他怀里的阮奚神情纯然无害,比造价高奢的玩偶还要好看,更加的真实完美。

  他呼吸均匀,指尖攥着谢宴辞的衣角,额头抵在胸口前,仿佛谢宴辞就是他的安全感。

  他抱着阮奚很久,直到怀中人睡醒,在群里发消息。

  [谢宴辞:一会儿回去,想吃什么随便点。]

  [岁寒:我奚呢。]

  [谢宴辞:还睡着,别打扰他。]

  到底是谁打扰谁。

  正在宿舍刷网课的岁寒:“……”

  [岁寒:等着,我要和你干一架。]

  [谢宴辞:一家人,打架伤和气。]

  [严镇: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阮奚起来后,谢宴辞带他洗脸擦手,像照顾宝宝一样细致入微。

  他们走之前,周女士把整理好的纸袋递给谢宴辞,“这里面都是你外公外婆做的果干,还有你爷爷晒的茶叶,记得分给同学们。”

  小室友被谢宴辞牵着手,乖乖举起手机屏幕。

  “谢谢阿姨和叔叔的照顾,菜很好吃,果汁很好喝,谢谢你们能接受我。”

  周女士心软的一塌糊涂,“奚奚啊,认识你是这小子的福气,好好在一起,多管管他。”

  谢先生:“对啊,想吃什么和辞辞说,叔叔一学就会。”

  真的是再温暖不过的场面了。

  谢宴辞带阮奚下楼,掏出一小包杏仁果干,塞到阮奚嘴里,“是甜的,拿着吃。”

  阮奚在手机上打道:“你好像在哄小朋友。”

  “对啊,你是我一个人的小朋友。”

  谢宴辞又凑过来,偷亲了他一下。

  这双桃花眼温柔深邃,满满的都是他。

  随后,干脆利落的把头盔给阮奚戴好,开着一路回学校,“一会儿在小北门给他们买点儿烧烤,等着我们回去投喂。”

  阮奚咬着甜甜的果干,笑容也渐渐出现了。

  很甜。

  “等回去,岁寒还说要和我打一架。”

  阮奚的指尖在后背上画了一道,“不要打架。”

  小电驴停在斑马线前,谢宴辞语气一转,“不打不打,我这么温和的人,怎么会和他打架。”

  听着谢宴辞说话,小兔子在背后抬起头,看夏日里亮堂的阳光。

  他抱紧了谢宴辞。

  这次的世界任务,很喜欢。

  空气寂静无声。

  谢宴辞却好像听到了阮奚说喜欢。

  即便是错觉,也是他想要的。

  …

  两人拎着烧烤回去,谢宴辞给借电车的兄弟也带了一份。

  一进门,某人先收获岁寒的冷淡眼神,“岁寒,别生气,奚奚愿意跟我回家的。”

  小室友从后面冒出来,抱着纸袋,把果干分给岁寒。

  他眼睛亮晶晶的,软软的调子冒出来,通过任务系统传递给岁寒,“好吃呀。”

  岁寒咬了一口,即便阮奚和自己报备过了,表面上功夫也要做全,“下次出门这么久,必须得告诉我。”

  说着,伸手rua了rua脸颊。

  “奚奚,哥哥可担心了,你要是被坏人拐跑怎么办。”

  小室友应声,音调轻轻的。

  是答应的意思。

  然后,岁寒吃着烧烤看谢宴辞,“你和奚奚在一起了?”

  男生牵着阮奚的手,抬起来,“对。”

  “喊句哥哥听听。”

  哪能整天被这小子刺激,岁寒凤眸微挑,“不愿意啊。”

  “我可是有很多故事能说的,比奚奚打字的速度快多了,了解的更全面。”

  偏偏只有他能说,谢宴辞头一低,“哥。”

  小兔子:“?”

  这么简单,这个世界的谢宴辞是真开朗,要是以前的任务者,少说要来回打一架,不见血不可能低头。

  岁寒唇瓣一扬,“我吃完饭,慢慢和你说。”

  能见到这样的谢宴辞,来这一趟,倒也是不亏了。

  阮奚去洗漱换衣服,从书包里掏出书开始看,谢宴辞挪个椅子坐在旁边,跟着“好好学习”。

  兔兔耳朵都红了,好几次看他。

  但某人毫无自觉,“奚奚,怎么了?”

  好在不多会儿,便被岁寒喊走了。

  岁寒披着简单的夏季冰丝家居服,他微盘着腿,捏着一支笔,正正经经的,“先把你的情况说说,总不能我说了奚奚的,对你一无所知吧。”

  “行。”

  只要是对阮奚好,谢宴辞也没什么要反驳的。

  他点点头,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和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全介绍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阳光开朗大男孩养成记。

  岁寒收起笔,手背上的蓝色绣球纹身印记仍旧还在,他视线瞥到,情绪一冷,拿袖子微微遮了遮。

  “奚奚和我一起在孤儿院长大。”

  “他父母火灾离世,只有他活下来,从小性子很安静,不止是因为说话的原因在,是本身喜欢独处,但是火灾之后,这个习惯变成了问题。”

  “我在八岁时被领养走,家庭环境还算不错。”

  岁寒语气一顿,看谢宴辞的表情,这次喜爱值没有标注数值,只看到哪一种程度。

  “奚奚一个在孤儿院生活了两年,我每个星期都会回去看他,他每次都只和我说开心的事情,把我给他的书按时看完,很乖。”

  “但是,我知道,孤儿院有人欺负他,孤立他,甚至不让他吃饭,但奚奚不会反抗,他不想理那些人。”

  “我明里暗里抓了他们好几次,但是只要我一离开,这些事情就会重演,甚至更过分。”

  “后来,我要求我的养父母带他一起读书,作为我唯一的心愿。”

  在这个世界,岁寒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他通过受限的孩童视角,一直在努力去保护阮奚,保护他的弟弟。

  “上学我选了住宿,从小学到现在奚奚和我一起,我们没有分开过。”

  小兔子戴着耳机,没有分心,正在专心致志的做题。

  他们聊的声音不大,听不清楚。

  两人齐齐看向阮奚,岁寒说道:“谢宴辞,你如果要和他在一起,就应该考虑好,到底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他很好,不和你在一起也很好。”

  “并且,不是任何人的负累。”

  即便是任务世界,任何情绪也应该出自于真心,这样带来的结果才会是最大化的成功。

  岁寒是一个优秀出色的任务者,也是阮奚的协助者。

  寝室里的窗帘拉了一半,灯光半明半暗,谢宴辞五官英俊端正,他站起来,直直的一句,“我知道了。”

  入眼,满是心疼,“岁寒,我喜欢阮奚,不是随便的喜欢,你随时可以监督…”

  真正的喜欢,才会小心翼翼对待。

  岁寒看过去,谢宴辞重新搬回椅子,正端着杯子坐在阮奚身边,“奚奚,喝点儿水润润嗓子。”

  小兔子咬着吸管,喝了两口。

  “甜的。”

  谢宴辞俊美幽暗的眸子微弯,“嗯,甜的。”

  岁寒坐回去,当做没看到某人跃跃欲试的一只手,正揽住了阮奚的腰。

  “奚奚,晚上想吃什么?”

  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再成熟也是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