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谢宴辞抱着他,径直躺在了地毯上,声音凉凉的,一双冷淡的桃花眼眸中,逐渐含起笑,“好。”

  小美人趴在他的胸膛上,看他拿出钥匙,主动把一只链子扣在自己手上,无奈的捶他,“你真气人。”

  “奚奚,你也是。”

  从这个角度听过去,Alpha的声音低沉,“你总是对别人很好,总是会对他们笑,我会嫉妒。”

  那样的笑容,那样的感受。

  他自私的想要拥有。

  “我知道我要做一个正常人,要尊重你,爱护你。”

  “可惜,我没有成功演下去。”

  不过四天的时间,谢家收到了很多封拜帖,他们没有参与节目录制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线上线下,不少人猜测是阮奚的情汛期。

  更有白家大少爷白子濯亲自在门口等,联系不到阮奚,全被他拒了,异常的很。

  如果是青汛期,大可不必如此神秘。

  [到底怎么了?]

  [既然没人说,我大胆造谣了,他们zcsqtxblc]

  [我信了,谁来解码?]

  屋内静悄悄,阮奚忽然红起眼眶,“骗人,你没有说过爱我。”声音很小,眼泪啪嗒掉出来,“我也害怕你离开我的。”

  “这个世界,我谁都不认识,没有见到妈妈,只有讨厌的曲州。”

  谢宴辞忍不住的想要占为己有。

  这是他一辈子,唯一次的贪心。

  原本只想完成任务,一个人去山里面生活。

  可是,意外发生了很多事情。

  “又哭了。”

  比起拥抱这样的亲密举动,在亲爱的人面前掉眼泪反而是更私密的行为,这是触碰心灵的真实贴近。

  “你惹我哭的。”小美人被抱起来,泪腺越发的发达了,委屈巴巴的,“好讨厌他们,只喜欢你。”

  如此真诚的,毫不犹豫的喜欢。

  谁会讨厌呢。

  Alpha很难体会到这些平常的情绪,他天生性子淡漠,从一开始遇到阮奚后,黑白的世界才多了光亮。

  他的眼泪,好像是最佳的攻击武器。

  谢宴辞垂眸,看落在指尖的泪滴,“宝宝,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我是一个不太正常的人。”

  “我的母亲在生产时去世,父亲从小待我严苛,其他亲属大多怀有目的靠近我,恨好像更容易。”

  他们都恨谢宴辞,恨他的父亲继承了位置,再恨他的继承。

  一代接一代,无穷尽。

  所以Alpha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他不像父亲一样的随性放任,也不像母亲的性子温柔。

  他是一个异类,除了外貌,没有遗传到父母的任何优点,性子淡漠,从不容错。

  在刚刚继承公司时,谢氏几乎是大换血,这是一场极为暴戾的行动,换掉了不少旧派系的人。

  年轻俊美的Alpha只是冷淡的扫向聚众来闹的职员,他踢开了砸过来的纸箱,眸色冷冰,“我只看业绩。”

  “能力再优秀,做事第一位。”

  “我已经观察你们三个月了。”

  特助快速按开电梯,护着谢宴辞上楼,“老板,没事吧。”

  Alpha只是拍了拍手臂上沾到的灰尘,不在意这场袭击,“几点开会?”

  很多事情,很多负面事情,他都不会挂在心上。

  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平静。

  所以,该怎么去证明一份爱呢。

  他轻轻伆了伆阮奚眼尾下的红色小泪痣,“你是我最想要靠近的人。”

  爱有很多言语来表达。

  他额头靠上肩膀,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阮奚用过的刀。

  谢宴辞能感受不到情绪,却能感知到心脏处的钝疼。

  “我有很多要告诉你的事情。”

  疼痛能够代表爱吗?

  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是一个疯子,会害怕我吗?”

  阮奚的手抓上了刀把,看他单手挑起雪白的下巴,纯净的眸中与之对视,满是确信,“你不是。”

  刀背泛着冷光,格外的渗人。

  “放下,危险。”

  谢宴辞指尖一翻,刀把放在了手侧,把阮奚的手细心的移开,“奚奚,不要离开我。”

  是告白吗?

  还是在求他。

  阮奚感到了茫然,他看着刀划破手腕肌肤表层,流出的鲜红血液,眼眸一顿,“好疼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冰凉的指腹沾着血,抚上了唇瓣。

  Alpha温和的说,“我会爱你。”

  “这是一个很难研究的问题,我会学习。”

  爱也要学习,并且是个难题。

  如果不是这样的场面,阮奚或许会开心的抱紧他,但是此刻,他在四处找止血的工具,紧张到手指发抖,“谢宴辞,你扔掉刀。”

  他听话的扔开,啪嗒一声,落在地毯上。

  没有准备再割的深一点。

  Alpha在微笑的看着阮奚用衣服的腰带堵住伤口,轻声道:“奚奚,我不疼。”

  这幅样子,真的像是全然感受不到痛,愉悦的泄出几丝信息素,环绕在指尖。

  阮奚的眼里,现在只有他。

  只需要等到情汛期的终身标记,他们的信息素会彻底缠绕在一起。

  Alpha和omega之间标记后,有着特殊的关联。

  这是连科学家都无法解释的现象。

  阮奚急匆匆的拉着他出去,眸子红彤彤的,“这里没有,谢家有家庭医生吗?”

  某人不急不缓的摇头,“没有。”

  大多数人都被他放假回家了。

  他要去大厅里找药箱,“不行,要止血。”

  银白的带子上,血在快速蔓延。

  谢宴辞肤色冷白,俊美的眸子微弯,“好。”

  这次他特别听话的跟着走,阮奚对这边不熟,翻箱倒柜的在沙发前的桌子抽屉里找到了,“有了有了。”

  小美人蹲在沙发前,漂亮浓密的眼睫垂敛,心疼的不行,先是消毒,再把止血药粉均匀撒上,用纱布一点点包好。

  “不能这样了,知不知道?”

  真的很想打谢宴辞一顿。

  Alpha俯下身,英俊的五官靠近,乖巧应声,“我知道了。”

  这像是知道的样子吗?

  年年都比他听话。

  阮奚把盒子合上,一转头却看到大门打开,迎面走来一行人。

  谢老爷子和白子濯?

  与此同时,谢宴辞神情冷淡起来,满是警戒,“奚奚,过来。”

  阮奚的DNA早在几天前已经出了结果。

  谢宴辞的人一直跟踪,他也知道。

  白子濯本来想慢慢来,但他联系不上阮奚,心里满是担忧。

  几次拜访不成,只能转头找谢老爷子。

  真怕弟弟出事了。

  离家前,白子濯顺便把白钥光扔去了国外出差,没有一个月回不来。

  那边是个苦地方,有的熬了。

  眉眼淡漠的Alpha端坐在红木椅子上,语气端正,眸色满是清明,“阮奚是我亲弟弟,我要看到他安全。”

  谢老爷子听了事情经过。

  也一样联系不上。

  他带着人过来。

  踏入几年未进的谢氏宅院。

  此刻,谢老爷子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

  他一眼看到了谢宴辞手臂上刚包好的伤口,神情肃穆起来,“你自残了?”

  Alpha不轻不重的拉了拉袖口。

  “与您无关。”

  老爷子背后的手抬了抬。

  一群人快速围上去,“有多久没有看过医生了?”

  从后面袭击过来的一人。

  极快的把镇定剂扎进了脖颈上。

  谢宴辞手掌发力,几乎拧断袭来的手臂,“滚。”

  几乎是分秒之间,加重的镇定药发挥极快。

  昏迷的谢宴辞被几个Alpha训练有素的扛起来,往外走去。

  阮奚急急的追上,“不,你要带他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