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疼。

  Alpha气息是浓烈的阴沉,清冽的信息素不加掩饰的渲染整个周围,深重的压迫感袭来,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谢宴辞身型高大,他伸出手,指尖按在腺体上,侧头垂眸看向众人时,冷淡俊美的模样仿若中世纪从黑暗里走出的吸血鬼。

  “回去。”

  连特助一个beta都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了:“是。”

  下一秒,把阮奚打横抱起,转身大步往船舱里走,周围的保镖低下头,不敢去看。

  不听话的小兔子。

  该吃一些教训。

  这是商业小船,没有屋子,只有供人休息的简单设施。

  海风很大,吹的阮奚有些晕,他被扔到了休息室的沙发上,一抬头,幽深冷寂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

  谢宴辞反手锁住了门,走过来。

  “晏辞,晕。”

  他俯下身,冷白的指尖挑起下巴,膝盖也一同垂直落在他边上,压住了衣角,“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柔软的唇瓣被指腹压上。

  “奚奚,疼也忍着。”

  谢宴辞分外不留情的低下头,侧头吻了上去。

  也是,他原本就是个疯子,要忍耐什么。

  …

  在如此悬殊的差距下,无处可躲。

  这不是拥抱意义的安抚,是一场残酷的、无言的惩戒。

  阮奚对痛感很敏锐。

  但全部接受。

  这艘船并非驶向海岛,而是在往岸上开,目的地未知,阮奚不知道谢宴辞在看到自己的信时,打开了脚链上的定位,航海出行。

  否则,他们不会这么快见到。

  而在体会分开的几个小时,Alpha展露出了最可怕的样子,漠然,毫不留情,一个足够成功的上位者。

  同时,也是可怕的存在。

  墙角下,阮奚靠在沙发里侧,漂亮的眸子垂着,蔫巴巴的样子,连头发丝都翘起来。

  “抬头。”谢宴辞用棉柔纸巾给他擦眼泪,乖乖抬起雪白嫣红的脸颊,恢复了几分冷静自持的样子,“现在说说,你都干什么了。”

  眼前,美人软眸动了动,乖乖的把自己用的匕首从口袋里拿出来了,“我…打了曲州,用刀扎的,他拿假的妈妈骗我…”

  “现在他失血过多,应该在昏迷。”

  明明是事实,瞧着真是可怜。

  Alpha右手指腹压上白色衣角的血滴,看他泛红的眸子,主动问起来,“有受伤吗?”

  阮奚往身后躲了躲手,“没有。”

  除了自己掐的,确实没有受伤。

  “你还生气吗?”

  根本不是生气,是完全没有解气过。

  谢宴辞微笑,抓着他的手臂,气息很渗人,“我没有生气,你看着我像生气的样子吗?”

  才不是呢,特别生气了。

  阮奚看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顾左言他,只能缩缩肩膀,越说越放弃。

  他的伤口藏不了,自己好笨,“我…说了很快就回来了,年年在哪儿啊,你给我买的手机被曲州扔了…”

  “长能耐了。”

  小兔子抿嘴,丧丧的低下头,把额角抵在谢宴辞的肩膀边上,蹭了蹭,“对不起。”

  他眼睛一闭,胆子仿佛大起来了,“你罚我吧。”

  实际上,还是一个颤颤巍巍的小兔子。

  Alpha拿消毒湿巾,一点点把他掌心擦干净,不少破皮的伤口,看他蹙眉红眼睛的可怜样子,“自己掐的不疼吗?”

  “我…难受嘛。”

  再乖也没有用。

  这次不一样。

  男人修长的指节弯起来,敲了敲额头,把他推开。

  他低头在药箱里找药,气息冷冽,“你告诉我,我会替你解决他。”

  “我抱着一点希望。”

  阮奚低下头,乌眸微微泛亮,像糯米团子,“我很希望是妈妈,真的见到后,原来真的不是。”

  自己的恨意,想要自己去解决。

  “我母亲早在我出生时,就去世了。”

  谢宴辞把药涂在手掌上,面孔仍是冷淡,“我体会不到你的感情,但是如果你说,我会努力理解。”

  “我不会再这样了…”

  阮奚第一次喜欢人,也是第一次和一个人相处的这么亲密,以前的关系总是会掺杂许多让他感到茫然的因素。

  “对不起。”

  阮奚以为藏起伤痛和仇恨,对他们彼此都好,声音软软的,白净的手放在闷闷的胸口前,“我以后都听你的。”

  Alpha低下头,捏了捏他的脸颊。

  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隔着单面玻璃,还能看到阮奚趴在膝盖上发呆的样子,乖乖软软的,比想象的还要坚韧,“开到哪儿了?”

  “大概十分钟靠岸,私人飞机在最近的停机坪等待了。”

  特助拿出手机,“周先生打了好几通,要联系您。”

  他的发小,周予衡。

  今天早上刚飞过来看年年,“哎,谢宴辞,你追老婆也不能把朋友扔在这边不管啊。”

  谢宴辞淡淡道,“你问年年,他愿意和你玩就在岛上录节目,不愿意就把他带回家。”

  “什么意思,你不回来了?”

  “我有事儿。”

  谢宴辞回眸,一双漆黑泛冷的眸子里,逐渐逐渐,只倒映着一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