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黑眸的Alpha靠在墙壁上,他听着碎纸机的声音,淡淡切了一个软件。

  手机定位显示的同样精准。

  很难想象,谢宴辞不仅在卧室安有监控,在送给阮奚的手机上也安了微型定位器。

  谢晏辞做事习惯万无一失,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他的人生没有太多选择路线,甚至只有一条,必须稳扎稳打,否则随时会跌下去。

  谢家的争斗是无休止的,并不是谢晏辞赢了就能够停下,他接手烫手山芋,只因为这些是他应该得到的。

  只有足够冰冷,才能时刻保持理智。

  谢宴辞关掉地下室的门,管家在一楼出口等待,“先生,二爷在您离开这两天来了两次,没有让他进来。”

  “嗯,我知道了。”

  他重新回到楼上的换衣间里,这里摄像师来了许久,上午时间很长,有小宝宝在,他们没有催促。

  在面对镜头,Alpha冷眸泛着温和,“奚奚在休息,我来收拾行李。”

  这里很大,小宝宝跑过来,看他忙,乖乖坐在小沙发上唠唠叨叨,小孩子的经历总是无限的,“爹地,宝宝好了。”

  “嗯,中午出发。”

  小宝宝干脆的往地毯上一坐,小脸抬起来,想要离谢宴辞近一些,“好。”

  很喜欢爹地,虽然爹地对他会严厉。

  小宝宝很小的时候就是Alpha一手带大的,爷爷时不时回来几次,在小宝宝的记忆里,满满都是爹地。

  高冷疏离的Alpha西装革履,淡然的抱着一岁大的软乎乎崽去公司开会,即便台下坐了不少自己的长辈,气势足以压制。

  “如果这点问题都能影响你们,来上什么班。”

  会议休息间隙,小宝宝有几次爬上桌子,看着周围的陌生人,笑容甜甜的趴在了咖啡杯旁边,“咩咩?”

  他很乖,从小不爱哭,很喜欢待在热闹的环境里。

  谢宴辞抽空还能喂宝宝喝奶,“吃饱了吗?”

  小宝宝婴语中:“么啾么…”

  Alpha拿走奶瓶,不紧不慢的抱着小孩起来,俊脸上满是淡漠,一点没有因为孩子扰乱思绪,“下班前,把修改好的提案交给我。”

  魔鬼啊。

  谢氏员工连欣赏父子美颜的心情也没有了,因为发现,谢宴辞越忙碌,要求就越高。

  这次,谢总上节目,没有几个敢多闲聊的,只会在私下里拿小号偷偷看,防止被老板注意到。

  …

  大衣柜里一边全是Alpha的,另一边则是omega的新衣服,各季都有,色彩丰富,衣服类别很全。

  他有专业的造型师,会针对阮奚的身材相貌选衣服。

  谢宴辞把衣服整齐的放进箱子里,只是在拿防晒衣和家居服时,全拿了自己的。

  他面不改色的合上行李箱,抱起小宝宝对镜头和善挥手,“好了,结束,我们海岛见。”

  节目组工作人员结束工作,他们也要一起搭飞机去海岛,行李已经跟着大部队托运走了。

  管家热情的邀请他们留下吃饭。

  工作人员看餐厅桌子上刚端上的热菜,客客气气的留下来吃。

  小宝宝坐在宝宝椅上,吃自己的饭饭。

  谢宴辞端着单独的一餐进屋,喊醒阮奚,是开胃清淡的汤饭。

  小美人乌黑发尾翘起,晃悠悠的下床,脖颈一抬靠在桌前,手没抓着勺子,谢宴辞已经开始喂了,“吃吧。”

  “你不吃吗?”

  “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你在易感期。”

  “易感期没有胃口,我喝了营养液。”

  谢宴辞圈着他的手腕,拿起勺子,深邃的眸子垂落,是对年年都没有过的温柔细心,“快吃,要坐车赶飞机了。”

  猎人也会沦陷吗?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命题。

  小美人搭在桌沿的雪白指尖抓在了Alpha的手臂上,半梦半醒的问道:“晏辞,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值得。”

  漂亮雪白的小脸逐渐染上嫣红的色彩,水雾般的眸子望着,他低下头,微微喘气。

  “我没有那么好。”

  有很多人讨厌他,诅咒他,恨不得他去死。

  虽然,他的确死了,死在一场精心准备的舞台上,成为了一生的阴影。

  “我说你有,你就有。”

  Alpha放下小碗,穿着运动裤的长腿勾起旋转椅,把人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冷冽的气息四面八方的把他围了起来。

  这双漆黑冷峻的眸子在暗暗发亮,“奚奚,自信一些。”

  胸口的心脏在不受控的发着颤。

  阮奚手脚都被控制住了,下巴被一只手抬起来,只能望向对方,这是谢宴辞的领地,没有任何推开的可能。

  他呢?

  他为什么不敢看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看到谢宴辞无奈的叹气,俊美的眸子弯起,格外的温暖。

  “你是最好的。”

  第一次,除了粉丝和妈妈外,有人对他发出坚定的夸赞。

  这很重要。

  如果他们在原本的世界认识。

  自己是不是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了。

  小美人垂头抱过来,眼角顺着掉了几滴眼泪,“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有事情想告诉你。”

  怎么变成了哭包。

  他没出息的蹭眼泪,眼尾红了一片。

  真的有人会在了解他的事情后,还会毫不犹豫的信任他吗?那些痛苦曾日日夜夜的折磨着阮奚,一日不曾离去。

  Alpha黑眸低下头,这样极具占有欲的视线,像一个绳索,无声无息的缠紧阮奚,“没关系,我在。”

  阮奚在哭,他在享受。

  这份脆弱,是只有他一个人能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