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韩失踪了。

  蒋家大房的颓势已经不可挽回, 正当大家以为蒋云韩会崛起时,他仿佛人间消失了。很快就有传言传出他是携款潜逃了,因为有人在邻国M国见过他。还有人说他跑去当雇佣兵参加M国的内战, 不幸阵亡了。

  众多消息纷纷扰扰,真真假假, 直到医改反腐的那一阵风过去,廖家又重新出现在大众的面前, 才有人去询问廖颂知不知道蒋云韩的下落, 毕竟她在大家的眼里, 是蒋云韩的正牌女友。

  廖颂表示不知情,还澄清了她跟蒋云韩的男女朋友关系终结于十年前,这阵子坊间传闻他们要订婚的消息都是假的。

  虽然大家并不相信她的话,但蒋云韩都找不到了, 他们之间那点事也没什么八卦的价值了, 渐渐地, 便没有人再在廖颂面前提起蒋云韩。

  不过, 廖颂不知晓蒋云韩的下落,不代表她不好奇他的下场。

  她找到了宴倾文, 十分肯定地说:“除了我们能听到蒋云韩心声的秘密之外,你还知道更多秘密,包括他为什么失踪。”

  宴倾文道:“知道真相的代价是一起被卷入旋涡之中, 即便日后无法再享受平静的生活, 你也要知道这个秘密吗?”

  廖颂注视着宴倾文的神情不像是在吓唬她,迟疑了下,最终摇了摇头:“那算了, 虽然我很想切开他的脑子, 但是显然, 我没有这个机会了。既然没法切他的脑子,那我被卷进去的话就太不划算了。”

  顿了下,廖颂又说:“不过,生活似乎是少了点乐趣。”

  回想过去一年半载的生活,忙碌之际还能听一听蒋云韩的心声来打发时间,现在这唯一的乐趣也没了。看来,唯有将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投入到手术上,才不会觉得无聊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唏嘘,或许是猜到了蒋云韩的下场,从而悲悯同情他?又或是她由始至终都没摆脱那心声的迷惑影响,情绪才会产生波澜?

  廖颂暂时没有结论。

  ——

  除了廖颂之外,剩余的几位“女主”似乎对他失踪的事都不太在意,苏锦月好歹还会好奇一下,卓瑶也只是觉得身边少了个玩具,齐簪歌和王祁欢则完全想不起这号人来。

  直到有人上门查电表,啊不是,询问她们跟蒋云韩的关系。

  “我跟那种人能有什么关系?”王祁欢有些炸毛,对方的行为就好比,她本来踩到狗屎就够糟心的了,结果对方还要来问她跟这狗屎的关系,她能不炸毛吗?

  问讯的人:“……”

  在这大小姐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的了,他们麻溜地走了。

  同样的,他们在另外几人那里也问不出什么来——廖颂不好糊弄,反过来旁敲侧击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好奇,蒋云韩又在哪里?

  卓瑶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身份,不过不想跟他们扯太深,就七分真实三分假话地透露了蒋云韩想追她结果被她吊着玩的关系。

  苏锦月知道的就更少了,除了曾经能听到蒋云韩的心声之外,她对蒋云韩别的事一无所知,因为后来听不到心声的缘故,她以为过去能听到是因为脑子有问题,还特意去医院检查了一下,确定自己没出现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才感到安心。

  唯有齐簪歌,因为过去是商业间谍,被抓到了把柄,为了换取自由,只好配合有关部门做了一段时间的实验,直到确认她的确无法再听到蒋云韩的心声才被放回来。

  至于宴倾文,她不接受别人的问询,只有林艺逍出面才能从她这儿获得一些信息,不过这是多此一举的,因为要不是宴倾文,有关部门都还不能确定蒋云韩的身上确实有古怪。

  所以在这个前提下,别人也看不出她是不是还有隐瞒——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林艺逍一开始就没打算透露给上面,她透露的只是修仙者残魂这种事罢了。

  在林艺逍的掩护下,宴倾文不至于被逼得将这是个小说世界、[评论区]等真相都说出来。

  有关部门会不会从【系统】那里知道真相?宴倾文是不担心的,因为【系统】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在它的认知里《龙王归来》只是他为了让蒋云韩帮他掠取庄易等人气运而编造出来的,它让蒋云韩以为自己穿进了他看过的小说里。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龙王归来》里的剧情会上演的?其实他“预知”的那些事八成不会出现,【系统】故意引导,就是为了让他以为自己改变了剧情,苟过了必死的节点。

  ——其实,在宴倾文看来,这一部分应该算是bug,毕竟《炮灰阔少》写了两千多章,而且除了原作者之外,枪手都换了好几批人,配角人设崩坏、前后剧情不连贯、设定冲突有漏洞是难免的,大部分读者都不会去抠细节,因此这些漏洞自然而然地就被忽略了过去。

  这类小说的内核只有苏、爽、打脸、炮灰逆袭,因此主角完蛋的话,小说就离腰斩不远了。

  ……

  将自己从蒋云韩的事里摘出来后,宴倾文就没再管过这事了。不管小说腰斩后,这个世界是否会崩塌,她都只管过好眼下的日子。

  “我说老婆,今天可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为什么还要去上班?!”

  一大早,闻诃白看到换上正装的宴倾文,就不满地嚷嚷。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不是过去了吗?”宴倾文蹙眉,她没记错日子呀。

  闻诃白说:“今天是我们办婚礼一周年纪念日。”

  宴倾文:“……”

  她认为的结婚纪念日是领证那天,闻诃白说的结婚纪念日是办婚礼那天。

  “一年过两次结婚纪念日算怎么个事?”她说。

  “我不管,你今天要是去上班,那这个结婚纪念日我就自个在网上过。”

  宴倾文:“……”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闻诃白在网上过纪念日是怎么回事——在网上发文庆祝,然后粉丝恭喜她们的时候,顺便关注宴倾文有没有跟上,跟上还好,没跟上的话营销号立马会传她们婚变的谣言出来。

  闻诃白这倒不是在威胁宴倾文,而是知道宴倾文肯定不会看着她孤零零地发博,从而做出妥协。

  宴倾文叹了口气,问:“你准备怎么安排今天?”

  闻诃白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说:“我们去迪士尼吧!”

  于是,宴倾文换了一身衣服后,被闻诃白拉着去了迪士尼乐园。

  这一天是周三,去乐园的人没有周末多,但即便如此,不习惯去人多地方的宴总仍旧觉得这里的人多得夸张,到处都是人。

  “芜湖,老婆快站过去,我给你拍照!”即便她们身边的保镖和助理都扛着相机,但闻诃白依旧兴高采烈地掏出了粉丝送给她的拍立得,给宴倾文拍了很多张照片。

  她俩就跟普通游客似的,逛了一天迪士尼。不用她们上网说什么,粉丝就都知道今天是她们的婚礼纪念日,纷纷送上祝福。

  ……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宴倾文和闻诃白没有选择在外面吃饭,而是回家准备烛光晚餐。

  餐桌上,宴倾文抬眸看着抱着玲娜贝儿玩偶的闻诃白,问:“今天开心吗?”

  闻诃白说:“开心。迪士尼开园后我一直都想跟你去的,但……”

  她顿了下,脸上的笑容也微微收敛。

  迪士尼乐园是在她们十八岁吵架之后开的,闻诃白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邀请宴倾文一块儿去玩,甚至宴倾文对这类主题乐园也不感兴趣,她是今日才实现了这个小小的心愿,弥补了这个遗憾。

  宴倾文看到闻诃白的眼眶红了,她叹息,说:“另一个宴倾文会知道你所做的一切的。”

  闻诃白的表情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旋即,闻诃白露出了一丝苦笑,但最终,她没说太多余的话,而是说:“我从没有喜欢过蒋云韩,我甚至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次次地伤害阿文。阿文用尽了最后一点力量,想要将我送走,让我摆脱【系统】的控制。然而我是他们榨干阿文最后一点价值的工具,他们又怎么会轻易地放我离开?”

  “机场以证件不齐全为由拦下了我,随后将我交给了赶来的蒋云韩的手下,在我被挟持回去的路上,阿文知道了这事,她——”

  “闻诃白”注视着宴倾文,想要伸手抚摸她的脸,然而在离她只有一根指头的距离时,猛地停下,又像是触电一般迅速收了回去。

  “我死后,意外知道了真相。我不甘心我、阿文,只是命运被人操控和安排好的傀儡,我试图改变这一切,但失败了。无论我回到那个世界多少次,都只会一次次地被修正,然后让同样的事一次次地在我面前上演。所以我知道了,在那个世界里,我什么都做不了,想要终止那一切,只能从源头上下手。”

  对此,宴倾文之前就隐约猜到了,而得到确切的答案,她的心却无比沉痛。

  “闻诃白”就是篡改设定,给了她能看见[评论区]能力的人,由始至终“闻诃白”的目的都只有一个——让《炮灰阔少》这部小说腰斩。

  闻诃白也不是“闻诃白”,她甚至没有“闻诃白”的记忆,用“闻诃白”的话来说,闻诃白是不让作者发现错误从而从一开始就去进行修正的锚点。同时,她的存在也是为了避免包括宴倾文在内的女主们轻易地被【系统】洗脑。

  不过闻诃白毕竟不是傀儡,又因为是锚点的缘故,她对于自身还有这个世界的秘密,偶尔能得到一些类似灵感的东西,从而扩充了她的认知。

  说白了,闻诃白通过“梦”来知晓了真相,却从不否认自身的存在与价值,正是这个缘故。

  缄默了片刻,宴倾文压下那股酸涩的情绪,问:“你成功了吗?”

  “闻诃白”笑了,笑靥如花:“应该说,我们成功了。而我也是时候跟你告别了。”

  宴倾文突然叫住她:“其实,你的阿文出现过,虽然我没见过她,因为她出现的时候,我缺失了那一段时间的记忆……”

  是的,她那次发烧,然后醒来后发现自己在闻诃白的房子里,虽然闻诃白说是她烧迷糊的时候主动要求过来的,而她也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只要事后去医院调查一下,就能得出她出院的时候神智是清楚的结论。

  自己为什么会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事后闻诃白为什么会忽悠她?在她知道让自己到“现实世界”并发现真相的是“闻诃白”时,她就猜到答案了。

  既然眼前的人不是闻诃白,那么过去的自己也有可能不是自己,而闻诃白当时的掩饰恰巧说明了问题。

  “闻诃白”似乎有些无奈,但最终又释然地笑了笑:“谢谢你。”

  “应该是我向你道谢才对。”

  “闻诃白”摇头:“我们摆脱不了的命运,我希望你们能摆脱,并掌控它。你们的未来,就是我的礼物。”

  在她说完这话后,双方都在对视中沉默了下来,半晌,宴倾文抓过闻诃白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老婆。”闻诃白的指尖摩挲着宴倾文的脸。

  “闻诃白,我爱你。”宴倾文说着,闻诃白再难克制,捧着她的脸颊,吻了上去。

  她们之间已经无需太多的言语,一切答案都在彼此的心间。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

  ——

  接下来的番外就写一写CP们,如有漏洞,纯属bug(听君一席话,如听君一席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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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王

  王祁欢被传出跟同性友人亲密同居的传闻后, 她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这是王祁欢应对谣言、绯闻的一贯作风,因为不屑回应, 才会被人认为她性格骄傲,说难听点是傲慢、目中无人。

  跟闻诃白一样,她的黑料也是满天飞,哪儿有她的身影,黑粉就会追到哪里。这次也不例外。似乎是抓到了她的又一个黑料,黑粉们大肆嘲讽、谩骂她恶心。

  停车场,众多豪车当中唯一亮着车灯的保时捷卡宴后座上。

  庄袂看着平板上的各种污言秽语,神色淡泊,一个个用户名在她的眸心划过, 她看它们就像在看死人。xzf

  将平板交给车外站着,身板直挺好似一棵松的男子,她说:“找出他们。”

  以神机门的情报网,通过网线找到这些人并不困难,庄袂的手下甚至还能黑进他们的电脑, 将他们的信息都掏得一干二净。

  “是要——”手下比划了一个划脖子的动作。

  庄袂瞥了他一眼, 耳边回响起了林艺逍的警告:“过去那些事不管你做没做过, 你都可以推到庄醒、庄易他们的身上去, 但是往后,你要再想找替罪羊就不容易了。珍惜好不容易洗干净的手吧!”

  庄家的崛起少不得庄家前几代人靠暴力的手段迅速累积的一大笔财富,虽说她当初能顺利接任家主之位, 少不得庄醒顺水推舟推她上来背锅,但她在上位之初为了稳定自己的家主之位,也常游走在灰色地带, 因此手算不得干净。

  为了彻底洗干净自己,她才会付出了一些代价, 跟军方取得了一些合作。

  此后洗白是洗白了,但束缚在身上的条框也多了起来。

  比如现在这件事,放以前,她早就让人顺着网络将他们揪出来暴打一顿了。可现在这种粗暴的手段已经行不通了,到处都有天网不说,王祁欢的父母也在盯着她,巴不得她干违法犯罪的事,然后将她抓了,好逼迫王祁欢跟她分手——虽然王祁欢并没有跟她在一起。

  所谓同居,其实是她在王祁欢这儿借住几日罢了,至于牵手,还得从她跟王祁欢“同居”说起。

  王祁欢的生日后,她与庄袂的关系便突飞猛进,庄袂每次到这边来办事,都会到她这儿借住。

  为什么不住外面的酒店?

  庄袂有强迫症和轻微洁癖的事,王祁欢是知道的,因此庄袂说她不习惯酒店的环境,王祁欢便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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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上庄袂来借住总是会将她这儿的卫生收拾得特别干净,对于不爱整理的王祁欢而言,简直是便捷的清理机器人,庄袂便顺利入住了。

  而在庄袂入住了没几天,她的视力突然下降得厉害,去看医生才知道感染了角膜炎。

  追溯感染的源头,可能是王祁欢家的泳池水不干净,庄袂游泳的时候没有戴泳镜。

  王祁欢因此心虚惭愧又有些心疼庄袂,便将庄袂留在家里,悉心照顾了几天。庄袂想出门放风,又不想用拐杖,王祁欢只好充当她的拐杖,牵手出门没多久就被狗仔拍到了。

  ……

  收回思绪,庄袂说:“有把柄的就利用一下把柄,没把柄的发律师函。”

  “是!”手下匆匆离去。

  一直不动如山的司机这才回头问:“boss,是回王小姐那里吗?”

  庄袂戴上墨镜,“嗯”了声。

  车子驶进王祁欢所在的住宅区,停在了王祁欢的奥迪旁边。没一会儿,穿着居家服的王祁欢从门口探出头来,看见了熟悉的车,就趿着拖鞋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

  “为什么不下车?”王祁欢问在后座装深沉的某人。

  庄袂不吭声。

  王祁欢看到她的墨镜,心里又软了几分,说:“把手给我吧。”

  庄袂伸出手,佯装虚空摸索,直到王祁欢主动抓住她的手:“慢点。”

  下了车,王祁欢一边牵着她往屋内走,一边问:“医生怎么说?”

  庄袂嘴角微翘,但在她回头的瞬间又压下了嘴角的笑容,说:“有好转,还得继续用药、静养。”

  王祁欢叹了口气,嘀咕:“这医生能不能行啊,都这么久了……”她又鼓励庄袂,“明天我们去另一家医院看吧!你别灰心,一定能治好的。”

  前不久还在boss的眼里看到杀气的庄袂的司机:“……”

  Boss也不怕穿帮,到时候可别惹怒了美人,反被扫地出门。

  不过这不是他应该操心的,将老板送到目的地后,他就开车离开了,从大门离开时,他从后视镜看到他家老板在进门时踉跄了下,然后借机扑到王祁欢的身上。

  “boss真不愧是boss,这演技不入娱乐圈可惜了。”

  ……

  一个平日看起来清冷香艳的大美人此时病恹恹又体态娇软地挂在自己的身上,这反差也太戳人了!

  王祁欢被那熟悉的香味迷了眼,她面色绯红,却故作镇静:“庄、庄袂,你没事吧?”

  “没事。”庄袂借着王祁欢的支撑站直了来。

  她这一脱离,也好似带走了王祁欢的心。

  王祁欢仗着庄袂看不清楚,摇了摇头,将那些杂念从脑子里甩出去,又压下那股羞意,让自己看起来别显得那么别扭。

  庄袂脱下鞋,她便拿出拖鞋摆在庄袂的面前,不过庄袂还是蹲下来将自己的鞋子放进了鞋柜里,力求不出现一丝不整洁的地方。

  王祁欢没忍住,吐槽说:“你都看不见了,怎么还有强迫症?”

  庄袂一顿,面色自然地说:“这是习惯。”

  “哦,那去洗手吧!”

  俩人洗了手,回到客厅,庄袂摸着桌子,王祁欢拿起一个柑橘,说:“想吃柑橘是吗?我来剥吧。”

  闻着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柑橘味。庄袂勾起嘴唇,问她:“你最近都没有通告吗?”

  “……没有。”

  王祁欢明显是迟疑了,庄袂不动声色,说:“我去医院的时候听候诊的病人说,有人造谣我们的关系,你是不是在苦恼这个?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了?”

  王祁欢早就知道庄袂过去的手段了,闻言,立马说:“别!你可别动手。我可不想让警察来这儿将你带走,然后第二天又传出消息说我在别墅开趴吸-毒,警方接到朝阳群众举报来抓人。”

  庄袂似笑非笑地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说的当然是给造谣的人发律师函。”

  王祁欢:“……”

  庄袂忽然问:“其实他们也不算造谣,毕竟我们现在确实在同居。”

  她角膜炎后,干什么都不方便,所以她已经顺利地住到了王祁欢的床上去。

  王祁欢急忙将柑橘塞进她的嘴里,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王祁欢说:“这些事不去理会,久而久之就没人在意了,你越是在意,他们越起劲儿。”

  “可我听说还有人骂你。”

  王祁欢满不在乎地说:“我被骂还少吗?从我出道就有人骂我了,干这行要习惯。”

  墨镜之下,庄袂的眼神幽暗了许多。

  “好啦,不说了,赶快吃完,给你上眼药水。”

  王祁欢洗完手,拿出眼药水来,待庄袂摘下墨镜,她给庄袂上眼药水时,发现庄袂的眼睛似乎明亮了许多,好像纹理清晰又不会造成割裂感明显的宝钻。这么直勾勾地看过来,轻而易举地便勾住了她的心。

  王祁欢的脸又倏忽地红了,热腾腾的,极不自在。

  她试探地问:“你的视力恢复了多少?”

  “能看清你的五官轮廓了。”庄袂说,“你再靠过来一些,我就能看得更清晰仔细了。”

  王祁欢凑过去:“这样吗?”

  她疑惑,“可是这么近,反而看不清楚吧?”

  她们的鼻尖忽然不经意地触碰,就像是某种信号,火花一闪,气息将彼此拉近。

  直到红唇相触,王祁欢才猛然反应过来,她惊慌失措,想要逃离,庄袂却抓住她的肩,欺身吻了上去。

  庄袂的气息是冷冽霸道的,但刚才吃了橘子,仿佛冷泉中注入了一丝清甜,叫人意乱情迷,不可自拔。

  ……

  一吻终了,王祁欢眼神迷离地看着庄袂,突然像只炸毛的猫,一跃而起。她叫道:“庄袂,你能看清楚了!”

  刚才庄袂对她的唇所在那么清楚,仿佛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要不是能看清楚,怎么会一吻就吻准了?

  庄袂坚决不认,她说:“我不是全然看不见,而且你唇膏的味道很特别,我记住了,才循着味儿找了过去。”

  “我又不是食物,什么闻着味儿就来了!”王祁欢虽然还咋呼,但总算是没刚才那么炸毛了。

  庄袂故作无辜:“你亲我,我以为……”

  王祁欢红着脸,一脸心虚:“我又不是故意的。”

  庄袂的神情肉眼可见地落寞寂寥起来:“原来你对我只是玩一玩啊?”

  王祁欢不知道话题怎么就扯到了这上面去,她下意识地否认:“什么玩一玩?我没有!”

  “那你承认你是认真的了?”

  王祁欢:“?”

  “我也是认真的。”庄袂又说。

  “什么?”

  “喜欢你的这件事,我是认真的。”

  王祁欢呆住了,旋即她像颗炮-弹一样冲回房间,半晌,又冲了出来,朝着庄袂高声确认:“你说你喜欢我?”

  庄袂点头:“对,喜欢你。”

  “可你经常欺负我。”想起初识那些交集,王祁欢仍旧耿耿于怀。

  庄袂叹气:“是我的错,所以我遭到了报应。”她指着自己的眼睛。

  王祁欢自然而然地就将她这话理解为,她是在这儿的泳池感染角膜炎的,因此算是遭了当初欺负王祁欢的报应。

  王祁欢的怒气一下子就消了。

  再说了,庄袂也就她们刚产生交集的那会儿欺负一下她,后来就没干过这种小气吧啦的事情了,不仅在宴会上替她解围,还将她从发疯的狗子那里解救了出来。

  之后越是了解庄袂,她才发现,其实庄袂并不是什么道德低下、行为卑劣的人。她从小就生活在虚假的亲情之中,父亲嘴上疼爱她,却从不让她接触家业,也不让她知道她的亲生母亲另有其人。继母也疼爱她,却是担心她夺了弟弟的家产,一旦她表现出对家业感兴趣,继母就会想方设法让她转移注意力。

  外公告知了她一切真相,又暗中培养她,让她以为他才是她唯一的依靠,直到她有能力夺回一切。但外公的目的也并不单纯,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一笔投资,只有投资她,让她拿下庄家,又与卓家联姻,杜家才能继续压在五老会的头上,神机门才能重夺荣光。xzf

  这些年里,对内,她要摆脱外公的挟制,让庄家彻底成为她庄袂的庄家,对外,又得应付虎视眈眈,随时都想扑上来咬一口的五老会。

  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谨小慎微,付出了众多代价才经营起来的。

  而选择投诚官方,虽然是时势所逼,但也是为了王祁欢。

  王祁欢哼了哼,将过去的恩恩怨怨都翻了篇。

  庄王2

  闻诃白在电影节上跟王祁欢碰到了, 俩人的座位刚好安排在一起,台上热闹非凡, 台下,闻诃白问着八卦:“狗仔说你跟庄袂在一起是真的吗?”

  碍于现场环境没法发作,王祁欢皮笑肉不笑地说:“关你什么事。”

  闻诃白嗤笑了声:“看来是真的。”

  王祁欢:“要你管。”

  “关心关心你。”

  王祁欢:“……”

  半晌,她问闻诃白:“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共同参加的电视节发生的事?”

  闻诃白回忆了一下,说:“电视剧金芒果奖那次?”

  她们第一次合作的剧,闻诃白是女主,而王祁欢是女二,也正是那部戏才传出了她们不和的传言。尽管传言满天飞,但并不妨碍她们带着作品一同出席了那次的金芒果电视节。

  闻诃白问:“怎么了?”

  王祁欢板着脸说:“那时候我们也坐一起, 但你全程没跟我说过话,所以,麻烦你现在也别跟我说话。”

  闻诃白抽了一口冷气,解释:“你怎么记仇记到现在?我那时候心情不佳,根本就不是因为对你有意见。”

  王祁欢怎么可能将那时候的事忘记?拍戏的时候她被造谣有金主, 闻诃白替她辟了谣, 她一直想向闻诃白道谢, 奈何没有机会, 毕竟那时候她刚入行没多久,而闻诃白已经是一个大忙人。

  直到电视节,她们俩好不容易碰了面, 她想道谢,可闻诃白全程都冷着一张脸,别说狗仔了, 就连王祁欢本人都以为是因为主办方将她们安排在一起,惹闻诃白不高兴了。

  王祁欢虽然是新人, 但也有自己的傲气,见闻诃白这样,便也不凑过去热脸贴冷屁股了。

  直到今日。王祁欢睨她,到底是问出口了:“为什么心情不佳?”

  闻诃白沉默了会儿,说:“我老婆不理我。”

  当然,那时候她跟宴倾文别说结婚了,连朋友都是过去式。宴倾文开办盛宴传媒,从她的百合传媒挖人不说,还经常单独带那些俊男美女去参加各种活动。

  原本属于她的位子被别人占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闻诃白的心情能好才奇怪了。

  更何况那一次电视节,宴倾文作为颁奖嘉宾出席了,还负责颁发最受欢迎女演员奖,偏偏那个奖项,闻诃白只是提名,获奖的是另一个颇有实力的女演员。

  闻诃白有一种在宴倾文面前丢了脸,被宴倾文看轻的感觉,既愤怒,又丢脸,以至于她的心思全摆在了脸上。

  王祁欢:“?”

  竟然是这个原因?还能再离谱一点吗?

  “你居然是个恋爱脑!”王祁欢发出惊叹。

  闻诃白堂堂正正地秀恩爱:“是啊,天下地上,我唯一的挚爱就是我老婆。”

  王祁欢气得牙痒痒的:“亏我还忐忑了很久,以为……”

  “以为什么?”

  王祁欢别扭地说:“以为你也觉得我清高自傲,不喜欢我。”

  闻诃白“哦”了声,没好意思说那时候的她根本就没怎么将王祁欢放在心上,自然也就算不算喜欢或讨厌了。

  “没有的事。”

  王祁欢瞧她有些心虚,但没有盘根问底,而是坦诚地说:“其实我那时候一直都想向你道谢,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在这行待下去。”

  当时围绕在她身上的那些谣言,她的父母自然也知道了,所以他们以此为由禁止她在这行走下去。不过正因闻诃白出面解决了这些事,见没有那些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谣言,加上她的态度坚决,父母的态度才会有所松动。并且她妈还带她出席了一些政商的活动,算是为她撑腰了。

  闻诃白问:“你喜欢这行吗?”

  “喜欢拍戏,喜欢在电视上看到我的作品,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也喜欢被人追捧、喜爱的生活,唯独不喜欢灯光下那些不必要的社交。”王祁欢实话实说。

  要是别的艺人这么说,等待她们的或许是雪藏封杀一条龙了,可谁让王祁欢就是有说实话的底气呢?她前后左右的人都当没听到。

  “那说明我当初没做错。”闻诃白并不纠结旁的,每个人进入娱乐圈的目的不全是一致的,有人为名,有人为利,也有纯粹是热爱艺术的,她无法改变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只能尽量庇护旗下的艺人,不被当做酒局游戏上的消耗品。

  王祁欢看着她。

  即便没有灯光照耀,闻诃白也是那么闪耀夺目。

  王祁欢必须承认,当初她对闻诃白的感官以感激为主,但未必没有被她的这份璀璨所吸引。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这样在闻诃白所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直到……闻诃白公布婚讯。

  如今,闻诃白依旧光彩照人,依旧引人注目,然而她王祁欢也不差。

  随着颁奖嘉宾公布获奖者名字,台上的荧幕也打出了获奖作品及获奖人,射灯准确无误地落到了王祁欢的身上。

  她对闻诃白微微一笑,在灯光下站了起来。她微微抬起下巴,脸上是精致的妆容,更是自信从容的神情。

  她顺着红毯,登上了台。

  导播像是要搞事一般把镜头给了闻诃白。不过闻诃白的脸上也挂着笑容,看不出一丝勉强或嫉妒在。

  导播瞬间觉得无趣,但是很快,他就在人群中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于是又把镜头切了过去。

  台下传出了议论声,王祁欢回头瞥了眼荧幕,也看到镜头下坐在后排的旗袍美人。

  王祁欢镇定自若地说完了获奖感言,下台的时候朝着旗袍美人的方向,炫耀般举起她的影后奖杯。

  镜头和灯光再一次汇聚到她的身上,直到她回到原位。

  闻诃白自然也通过荧屏看到了庄袂,王祁欢的举动也无疑是在暗示着什么。她对王祁欢说:“你这是嫌她的麻烦还不够多呀!”

  王祁欢自然知道闻诃白指的是自家父母给庄袂的公司找茬的事。

  她骄傲地说:“她想跟我在一起的话,遭受点障碍和挫折不是正常的吗?!要是这点麻烦都应付不过去,说明她这个人能力一般般,配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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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节散场时,闻诃白等来了接她的宴倾文,俩人走的时候,恰巧看到因为颁奖典礼上的一面而被狗仔极度关注,不得不混上她们的车跟她们偷偷离开的王祁欢与庄袂。

  闻诃白吐槽:“都公开秀恩爱了,光明正大地离开不行吗?”

  “你们才公开秀恩爱!”

  闻诃白牵着宴倾文的手:“我们确实公开秀恩爱了,只可惜,狗仔对我们这样的合法妻妻的八卦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已婚两三年的合法妻妻的八卦新闻哪里比得上王祁欢这种刚被人曝光,又从不公开回应,藏着掖着的地下情更具话题价值?

  这话,王祁欢似乎没法辩驳。

  “把你们送到哪里?”闻诃白又问。

  庄袂说:“酒店。”

  闻诃白问:“你们不怕明天头条,说你们晚上领了奖就去开房?”

  庄袂淡淡地说:“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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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所谓!”王祁欢脸色涨红地瞪了庄袂一眼,有些纠结这会儿她可以去哪里。

  好在宴倾文替她们解了围:“我在机场附近有一套房子,去那边的话,狗仔应该不知道。”

  宴倾文经常满世界、全国各地飞,而别墅离机场太远了,所以她在机场那边也置办了房子。恰巧王祁欢还得坐飞机回去,住那儿正好合适。

  王祁欢没有意见。

  车子先将宴倾文和闻诃白送回去,狗仔并不清楚王祁欢和庄袂在她们的车上,看到这辆车进了又出来,都没有在意。于是王祁欢和庄袂住进宴倾文的房子时,狗仔已经彻底找不到她们的下落了。

  “这一晚上真够折腾的。”泡在浴缸里回想今夜,王祁欢不禁埋怨,都怪她一时头脑发热,做什么要跟庄袂互动呢?是生怕她爸妈还不够怨庄袂吗?

  洗完澡出来,她看到庄袂正在开酒,好奇地问:“你哪儿来的酒?”xzf

  “酒柜里拿的,问过宴倾文了,她说随便喝。”

  当然,喝完还是得报账的。

  王祁欢:“……”

  “喝吗?”庄袂问她。

  王祁欢见是葡萄酒,便点了点头:“喝。”

  刚洗完澡,喝两杯葡萄酒最是舒坦了。

  尽管这房子宴倾文一年也住不了几天,但也不打算用些便宜酒来当摆设。这酒柜里的酒最便宜的一瓶都要3万,庄袂开的是价值14万打底的勒弗莱酒庄蒙哈榭特级园白葡萄酒。

  王祁欢对酒的了解不深,自然不清楚她这一口下去可能就得几千块。

  庄袂轻轻晃了晃酒杯,忽问:“晚上跟闻诃白聊了什么?”

  “什么?”王祁欢还在回味葡萄酒的味道,不走心地答了句。

  庄袂说:“镜头每次切到你们,你们都在说话。”

  王祁欢的舌尖从上颌处划过,她说:“我怎么觉得这酒有点酸?”

  庄袂瞥她一眼。

  王祁欢点了点庄袂的鼻尖:“原来是有人在喝醋。”

  庄袂放下酒杯,眼神逐渐危险。

  王祁欢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她说:“我只是在向她表达谢意罢了。”

  顺便用她今日所得的奖项,为这么多年的追逐提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你还喜欢她吗?”庄袂的身影悄然靠近。

  “谁说我喜欢她了?!”王祁欢下意识否认,看到近在咫尺的庄袂,她的脑子迷茫了下。

  “那你喜欢我吗?”庄袂又问。

  王祁欢在心底骂她笨蛋,难道她今晚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

  正要说出口,庄袂却吻住了她的唇,要不是庄袂身手敏捷,接住了她手中的酒杯,只怕宴倾文改天要报损了。

  终

  #炮灰阔少被封#

  #长洲皓空枪手#

  #青蒿#

  三个看似毫无关系, 实则息息相关的词条突然出现在热搜上。不少网友一头雾水地点进来,发现是一本名为《穿成炮灰阔少后, 我悟了》的热门男频小说烂尾被腰斩了,可能还要整改,因此已经被平台屏蔽了。

  原本很多不知道这本小说的网友生出了好奇心,纷纷去搜盗文来看,想知道它为什么会烂尾烂到需要整改。

  然而,他们在盗文平台也没搜到这本小说,这本小说就好像在一夜之间被全网清空了一样,倒是有很多小说为了蹭热度火速改与这本书类似的名字,什么《穿成反派阔少, 我悟了》《炮灰阔少不当舔狗》……

  虽然有很多网民迷失在这些蹭热度的小说里,但大家更关心的其实是营销号爆出来的关于作者的八卦,对小说的内容并不感兴趣。

  据营销号爆料,这本腰斩被封的小说作者是长洲皓空,搜他的相关作品会发现他只有《炮灰阔少》这一本小说, 这本小说在免费阅读平台非常热门, 阅读量和追更都是名列前茅的, 甚至他还晒过收益, 月入十几万算少的了,最高收益时曾经一个月达两百多万,可以说他几乎是一本封神了。

  这样的作品为什么会被封呢?

  传闻有几种说法:一是因为这本小说找了枪手, 替写了一千多章,然而月入几十万的长洲皓空每个月给枪手发的稿费却只有六千多块,这引起了枪手的不满, 所以枪手不按大纲,胡写一通, 还写了违禁内容。长洲皓空因为长期不审稿,忙着开公司,因此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第二种说法是有人盗了长洲皓空的作者号,将AI写的稿覆盖了原文,导致后来的读者在看文时总觉得前文跟后文对不上。这人不仅盗了作者号,还黑进了枪手的电脑,清空了原稿,只剩被AI改得面目全非的稿。

  关于这个盗号的人,有人说是长洲皓空的枕边人干的。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青蒿此人,青蒿是知名的女频言情小说作者,她跟长洲皓空是夫妻,并且出道比长洲皓空早。他们夫妻二人为什么会反目成仇呢?是因为《炮灰阔少》里的几大主角的亲妈其实是青蒿,长洲皓空盗用了青蒿的人物设定。

  不仅如此,青蒿在孕期有一本写得贼烂的小说其实是长洲皓空代笔的,因为写得爹味太重被读者骂了个狗血淋头,青蒿便关闭了评论区、锁了文,对这本小说闭口不提。

  第三种说法则比较灵异。据枪手所说,他并没有不满长洲皓空,更没做过写违禁内容这种事,是电脑它自己动的!

  虽然枪手言之凿凿,并表示有好几次自己明明关了电脑,却发现电脑自动开机,搞得他以为自己忘性大,干完活没关机。他甚至还杀了好几次病毒,都没用。

  当然,这种说辞引得网友纷纷在网上玩起了梗。

  而长洲皓空更是表示要起诉枪手,毕竟小说被封后,他的收益全断了,这损失,枪手必须赔偿。

  枪手一点儿都不带怕的,因为他没有长洲皓空的作者号,发稿都是长洲皓空的事,也有可能是他的电脑中了病毒,然后被人改了稿子,就算到了法院,要怎么证明这稿子是枪手改的?

  这事要素太多,网友们吃瓜吃的飞起。

  “所以到底写了什么才会被屏蔽啊?”网友们抓心挠肺。

  “好像是几个女主搞百合去了。”

  “这也用不着屏蔽整改吧?”

  直到平台的知情人士出来透露:“某些人物疑似影射了前领导人。”

  网友们震惊,这要是证实了,那就不仅是屏蔽这一本小说而已吧,整个平台都得整改呀!

  好在平台先发现了,然后给锁了。

  关注点歪掉的网友:“不过为什么盗文网站也下架得这么快啊?你们阅读平台跟盗文网站互相勾搭石锤了吧!”

  ……

  在网上就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之时,青蒿的家中却异常宁静。

  青蒿的闺蜜来找她,发现她两个孩子都不在家,问:“孩子呢?”xzf

  “他们奶奶家。”青蒿说。

  闺蜜点点头:“也对,现在小区外一堆蹲着想要爆你们料的人,他们在家里很容易被拍到曝光。”

  闺蜜又问:“那你老公呢?”

  “被叫去配合调查了,我也才被问完话。”青蒿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

  “啊,严重吗?”闺蜜问。

  青蒿摇摇头:“应该不用坐牢,但是书的话,估计很难有重新上架的机会了。”

  闺蜜说:“这还不严重啊,每个月十几万、几十万就这么没了!”

  青蒿跟闺蜜说真心话:“被下架屏蔽我觉得是一件好事。”

  闺蜜摸着她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发烧了,又说:“网上说的是真的啊?”

  “网上说了那么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青蒿说,“我之所以觉得被下架是一件好事,是因为我做了个梦,梦里宴倾文和闻诃白她们问我为什么要对她们这么残忍……那个梦太真实了,她们的面容甚至十分清晰而深刻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她们就像是活生生的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控诉我作为亲妈却任由别人糟蹋了她们。”

  青蒿当然知道她们在长洲皓空的笔下是什么待遇,她也怨过长洲皓空盗了自己的人设,害她没法再让她们出现在自己的笔下。可是为了生活,她妥协了,只能眼睁睁地让她们的人设被糟蹋。

  “你是压力太大了。”闺蜜对青蒿说。

  青蒿问:“你做梦的时候能梦见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人,并且对她们的面容记得十分清楚吗?”

  闺蜜当然不会相信“小说人物”跑进了作者的梦里控诉亲妈的不作为这样封建迷信的言论,她始终认为青蒿是压力太大,导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作为闺蜜,她心里不信,嘴上还是要附和的。

  “不如你重新执笔,给她们一个完美的结局?”闺蜜出了个主意。

  青蒿有那么一刻动心了,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们是活生生的人,她们的故事已经不能由我或者任何人来执笔了,能书写她们故事的只有她们自己。”

  闺蜜离开后,青蒿从书房里翻出了当初写的人设原稿,她看了一遍又一遍,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后,她将它们丢进铁盆中点了火,让它们一点点地成灰。

  ——xzf

  K市,宴氏集团大厦,总裁办公室。

  宴倾文端坐在椅子上,闻诃白坐在她的腿上,勾着她的肩膀深吻着。

  “够了,你要是再打扰我工作,下次就不许过来了。”宴倾文仰着头,呼吸急促。

  在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痕后,闻诃白才抬头,笑说:“老婆这句话说过多少回了?”

  宴倾文横了她一眼:“我不介意当做最后一回。”

  “都快下班了,怎么就这么死板呢!”闻诃白左耳进右耳出。

  她扭头看向落地窗外,忽然说:“今天的云霞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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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倾文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出去,只见夕阳沉至脚下,余晖将半边天空染成了渐变的赤色,云霞和天空清澈无暇,不掺一丝杂质,就好像拥有雾霾才是常态的城市里,雾霾一扫而空。

  她说:“嗯,这片火烧云很干净……就像在烧尽这个世界的杂质。”

  闻诃白凝望着她,唤她:“阿文。”

  “嗯?”宴倾文收回了目光,看向身上的人。

  “我爱你。”闻诃白说。

  宴倾文嘴角微勾:“我知道。”

  闻诃白话锋一转:“今晚在办公室加班怎么样?”

  意识到她想干什么,宴倾文黑了脸:“滚。”

  “我们去看楼盘吧,然后买一套房子,装修成办公室。”

  宴倾文:“……”

  你是有钱多的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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