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宴倾文跟闻诃白的婚礼要在影视城办, 两家的年轻一辈纷纷献言献策,什么要八抬大轿,要按公主出降、太子娶妃的阵仗来办, 还有的说给出席的宾客也换上一套古装汉服,然后被一众长辈给否决了。

  宴倾文和闻诃白这两个当事人则在确定了婚礼的整体方案与婚期之后, 就没有过多的讨论了。

  直到十点多,闻家的车才驶离宴氏庄园。

  “你们不出去玩?”宴倾文看着宴龙成、艾德和宴倾舞, 除了宴龙成已经在自家的珠宝公司实习之外, 艾德和宴倾舞都还在读书, 平日放假除了玩就是玩,不爱待在家里跟一群脑子里只有生意的长辈相处。

  “我妈不给。”宴倾舞撇撇嘴,她的姐妹群已经刷了上千条信息,一群姐妹都去紫韵尚凰了, 还给她发了不少男模的照片与小视频, 她的心早就被勾走了, 然而当她想出门, 她妈海逅就会像幽灵一样出现警告她,今天除夕, 哪儿都不许去。

  艾德则因为在国内没多少好友,只能宅在外公的家里。

  闻诃白提议:“那来搓麻将吧?”

  “好呀!”宴倾舞顿时来了兴致,“多少钱打底?”

  “一万。”

  “来!”宴倾舞兴冲冲地去开麻将机。

  闻诃白笑吟吟地看着宴倾文。

  宴倾文:“……”

  她说:“我不会。”

  “没关系, 我教你。”

  宴龙成被宴倾舞给拽了过来, 她原本还想拉上艾德,艾德苦着脸说:“倾舞姐,你想榨干我的压岁钱就直说吧。”

  一听说打麻将, 海逅就出现了:“我来。”

  这样一来, 就凑成了宴倾文、海逅、宴倾舞和宴龙成四个人, 宴倾文的侧后方坐着闻诃白,她手把手地教宴倾文,几圈下来,宴倾文很快就摸透了规则。不过她还是输了十来万在麻将桌上,最后要去处理一些公务,所以把位子让给了闻诃白。

  等她回来的时候,宴倾舞已经嚷着不玩了,她的压岁钱赔进去了不说,连平常攒的零花钱也亏了几万。

  海逅人菜瘾大,前后输了近百万,但还乐此不彼。

  至于宴龙成,赢了几万,然后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故作高深。

  宴倾文打开闻诃白面前放筹码的抽屉,里面摆满了筹码,数下来得有一百多万。

  得,海逅及宴倾舞输的钱,几乎都进了闻诃白的口袋。艾德看闻诃白的眼神就像在看赌神,充满了崇拜与憧憬。

  “闻姐,你欺负人!”这几圈麻将打下来,宴倾舞跟闻诃白的关系迅速拉近了不少,但由于输了钱,所以她对闻诃白的感觉十分复杂,又爱又恨。

  海逅也是这样的心情,奈何她是长辈,不可能会为了这百来万而给闻诃白脸色。

  “哎,手气好,没办法。”闻诃白有些嘚瑟。

  “明天再来几圈,我不信我赢不回来。”宴倾舞越挫越勇。

  宴倾文不太赞成她这么热衷于打麻将,说:“咳咳,麻将只是消遣,要适度,不能变成豪赌。”

  海逅也点头,教育女儿:“对,像我,也只是逢年过节才跟自家人玩一玩,输赢都是自家人的事。”

  她把两个孩子赶去睡觉,自己也钻回了房里。

  宴倾文看着正在数筹码的闻诃白,好笑地说:“是你提议打麻将的,你又成了最大的赢家,接下来她们只怕是不想再跟你打了。”

  “自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闻诃白喜滋滋地将筹码全部给了宴倾文,“老婆,你输的钱,我十倍讨回来了。”

  宴倾文凝视着闻诃白,眉眼一弯,然后抬手轻轻拍了一下闻诃白的额头,说:“很晚了,去洗澡睡觉。”

  ……

  第二天,众人在一片贺岁气氛中醒来。

  宴家人吃完了早餐,便各忙各的去了,宴傲天要携萧白嬅出席一些活动,宴日天与海逅也各有各的聚会,宴苏与杰克带着艾德去了北边城市看冰雕展。

  宴倾文与闻诃白也收到了不少邀请,比如闻诃白的小舅周秋索就在家里办了一个主题舞会,将他认识的朋友、商业伙伴都邀请了一遍,现场还有不少娱乐圈的艺人、制片人、导演与编剧等。

  虽说周秋索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但他的孩子并没有缺席这场舞会,因为这算是他在变相为自己孩子提供资源,能否把握住机会,就看这些孩子聪不聪明了。

  宴倾文和闻诃白也出席了舞会,还意外看到王祁欢在场。

  “王老师没回家过年?”闻诃白问。

  “没,我有部电影,贺岁档,要配合出品方宣发。”王祁欢三言两语说清楚了自己大过年出现在K市的原因。

  “你换穿衣风格了呀?”闻诃白又问。王祁欢一袭浅绿色的长款改良旗袍,披着狐狸毛领大披肩,看起来跟她以往的风格变化非常大。

  王祁欢透过玻璃折射的淡影,看了眼自己的装扮,脑海中不由得闪过庄袂身穿旗袍时的身影,虽然只有寥寥数面,但庄袂对旗袍的驾驭却刻进了她的心底。她从前一直不太喜欢旗袍,直到看到了庄袂,她才发现旗袍的魅力。

  前不久,在定制礼服的时候,她心血来潮,就让人为她量身定做了这身旗袍。

  穿上旗袍后,她还要在心底跟庄袂对比一番,横看竖看都觉得自己能艳压庄袂后,才斗志昂扬地出了门。

  周秋索跟庄袂不认识,庄袂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但并不妨碍她将照片凑成九宫格给发到网上,文案都蕴藏着与人争艳的傲气。

  有人解读她是在跟闻诃白争相斗艳,也有人说已经辟谣了她们不和的传言,所以她内涵的应该是新晋小花XX。

  花园一隅,庄袂看着软件上刷新的动态,嗤笑了声。拒绝向她发出跳舞邀请的男人后,她起身走向王祁欢,后者看到她就像见到了鬼一样,惊问:“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宴倾文也好奇,但她跟庄袂认识的事是秘密,唯一一次私下见面是在琼岛海上的那次,所以在公众的面前,她们是不认识的,她也没理由发出这样的疑问。

  “恰巧来K市办点事,然后受到朋友的邀请,过来谈点生意。”庄袂说完,目光十分随意地扫了眼王祁欢的衣着,后者心中莫名紧张,不仅直起了腰板,还收回了叉立的腿,站姿比那选美小姐还要优美。

  庄袂怕自己笑得太明显了,抬手轻轻握拳掩嘴,然后向王祁欢发出了跳舞邀请:“王小姐,有兴致陪我跳一支舞吗?”

  王祁欢想跟庄袂battle,庄袂的邀请正中下怀,她欣然应允,矜骄地将手搭上去:“看在你人生地不熟没有舞伴的可怜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跳一支舞吧!”

  庄袂心说:“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被惹毛了就落泪。”

  宴倾文和闻诃白也去跳了一支舞。

  周围不乏一些思想仍旧停留在“同性恋都是病”阶段的人,先是看到两位旗袍美人共舞,然后又看到了已婚的妻妻,再看周围有不少或出于名声考虑,或打从心底不好意思跟陌生异性跳舞的女子,纷纷效仿她们,都跑去跟女孩子一起跳舞,从而冷落了周围的众多男性,他们心中不满,甚至埋怨起了办舞会的周秋索:“为什么没有规定只能带一个异性舞伴参加舞会呢?”

  周秋索听了后不大高兴:“这是舞会,只要会跳舞,跳得开心就行,不是配种大会,非得男女搭配。自己邀请不到人,就好好反省是不是自身不够优秀,而不是怪别人抢走了异性舞伴。”

  旁人看到这人被周秋索挤兑,心中发笑,谁都知道周秋索本来就是男女不忌的双性恋,在他面前挤兑他那个跟女人结婚的外甥女,这不是找骂吗?

  不像他们,虽然同样不支持两个女人在一起,但他们可不会表现出来。

  跳完一支舞后,宴倾文便被旁人拉了去,自然不是跳舞,而是拉投资或就萧白嬅给蒋家投资的事来探一探她的口风。

  闻诃白的身边也围了许多人,基本都是圈内的人,认识的就闲聊两句,不认识的就递名片。

  周秋索笑呵呵地带着一位导演走过来,说:“小白白舅舅我投了部戏,你帮舅舅压一压阵呗!”

  闻诃白认识那导演,刚得了一个含金量一般的新锐导演奖。她觑了自家小舅一眼,怀疑这是不是他新交的小男友。

  “什么时候?”闻诃白问。

  “下下个月。”

  “那不行,我跟阿文在筹办婚礼,就是在四月中旬,我要办完婚礼才能接新的通告。”

  周秋索对于她要办婚礼的事十分吃惊:“什么时候定下的,怎么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昨晚定下的,今天这不刚见了舅舅,就跟您说了嘛。”

  因这这事,周秋索没再提让闻诃白来拍自己投资的电影的事。

  其实就算闻诃白应了下来,闻诃古也不会同意,闻诃白已经是影后级别了,再让她去拍电视剧或者捧新人导演,这是资源降级,传出去别人肯定会胡乱猜测闻家是不是内部出现了倾轧、闻诃白是不是争夺财产失败了成了弃子……等等。

  舞厅内,王祁欢不小心踩了庄袂一脚,她还一无所知,直到庄袂停下来,她才回过神:“不跳了?”

  庄袂示意王祁欢低头看看她的鞋。

  看到鞋面的印痕,王祁欢脸颊一红,底气不足地嘟囔:“以你睚眦必报的性子,平常不是会直接踩回来的吗?今天怎么不踩了?”

  庄袂看着她,若有所思,然后趁她不备,伸脚在王祁欢的鞋面上也留下一个鞋印,并说:“你说得对,我不能失去我睚眦必报的原则。”

  她不踩还好,这一踩,王祁欢又炸毛了,她跺了跺脚:“庄袂!”

  这边的动静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王祁欢气呼呼地走去洗手间准备用水擦一擦鞋面,庄袂笑了笑,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王姐:我说说而已,你来真的?!

  庄boss:我以为你喜欢这样。

  王姐:我又不是抖M !

  庄boss:可我是抖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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