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倾文通过观察, 初步推断,蒋云韩及其背后那不知名的力量对“女主”们的影响深浅,理应是按个人意志及接触多少来衡量的。

  她因为能看得到[评论区], 所以不以自身为参考,以苏锦月及廖颂来做对比就能分析出来。

  苏锦月接触蒋云韩较少, 且她醉酒那次即将亲到蒋云韩时被闻诃白制止了,打那之后, 她便对蒋云韩表现出了明显的厌恶, 后续会迷恋上他的可能性不高。

  廖颂因曾跟蒋云韩谈过恋爱, 对方又是她的初恋,而在留学期间,她似乎没谈过恋爱……基于这些原因,只要跟蒋云韩接触频繁, 便会被轻易地勾起那段感情, 从而再度沦陷。

  想减轻她被影响的程度或许可以从两方面下手, 要么是改变关键的“剧情”, 要么是让她减少跟蒋云韩的接触。

  宴倾文无法经常看到[评论区],并不知道关键的剧情点是什么, 所以只能通过宴、廖两家的合作事宜,给廖颂一些危机感,好让她专注事业, 没时间去跟蒋云韩谈情说爱。

  当然, 她只干涉这么一次,后续如果廖颂又重新喜欢上了蒋云韩,她绝不会再多管闲事。

  目前看来, 蒋云韩在廖颂心目中的地位, 还不足以超越廖家的事业。

  ……

  从廖颂跟宴倾文谈论正事开始, 便没有插过话的闻诃白默默地吃完了她的早餐,准备去录制节目,然后她转头就看到了朝她们这边走来的王祁欢。

  王祁欢看起来心情很不好,抱着手臂,一脸“生人勿扰”的表情。

  径直走到桌旁,王祁欢敲了敲廖颂面前的桌子,居高临下地问:“那个神经病是不是你的男人?看好他,别让他出来恶心人!”

  廖颂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蒋云韩。

  脸色微变,廖颂不大高兴地说:“你不要瞎说,他不是我男人。”

  闻诃白顿时来了兴致,问王祁欢:“他怎么招惹你了?”

  “他意淫我,还诽谤我!”王祁欢一脸晦气。

  廖颂也十分惊讶:“他怎么会诽谤你?他诽谤你什么了?”

  顾及这里是公共场合,她的一举一动都很容易被人拍到发到网上,王祁欢没有明说,只说:“除了绯闻,还能诽谤我什么?”

  “支持王老师去告他。”闻诃白看热闹不嫌事大。

  王祁欢说:“我没证据,因为他是在心里说的。”

  她言之凿凿,一点儿都不像在撒谎。如果是一般人,在听到她这句话时,一定会当她在胡说八道,但同样能听到蒋云韩心声的宴倾文、廖颂,却很清楚她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而且宴倾文猜诽谤的内容八成又是蒋云韩透露王祁欢是龙王男主的女人之类的话,惹得王祁欢非常不悦。

  既然能听到蒋云韩的心声,那王祁欢很大概率也是女主之一。

  宴倾文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廖颂却因发现自己不是唯一一个知道蒋云韩特殊地方的人而陷入了惊慌、迷茫。

  和宴倾文的平静、廖颂的惊慌迷茫相比,闻诃白的反应非常真实,她“噗——”地笑出声,笑倒在宴倾文的怀里。

  “你笑什么?!”王祁欢瞪她,碍于场合不对,刻意压低了声音,反而像是咬牙切齿。

  宴倾文拍了拍闻诃白的额头,后者立马止住了笑,重新坐好,问:“那他的心里还有没有说别的?”

  王祁欢以为她是在故意讽刺自己,气得扭头就走了。

  廖颂终于从“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的女人能听到蒋云韩心声”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她想也没想就追上了王祁欢,想找她对质。

  宴倾文大概能理解廖颂的心情,要不是她看到了[评论区],知道除自己之外,还有很多“女主”都能听到蒋云韩的心声,面对这般情形,她可能也会感到震惊。

  看到廖颂走了,蒋云韩烦躁地撸了撸头发,然后也跟了上去。

  “我们也过去看看吧!”宴倾文对闻诃白说。

  闻诃白捕捉到了蒋云韩的身影,又斜了宴倾文一眼,说:“我要去准备录制节目了,你好奇的话就自己过去吧!”

  这突如其来的冷淡,还有明显溢出的醋味,让宴倾文意识到了什么。

  宴倾文抿了抿唇,说:“她们一个是粉丝千万的娱乐圈顶流,一个是出身医学世家的天才医生,因为一个风流的二世祖,而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你认为影响会有多大?”

  闻诃白思考了三秒,才漫不经心地说:“行吧,那就过去看看。”

  她们找到王祁欢、廖颂及蒋云韩的时候,这三个人正在酒店的泳池边上。这个时间的泳池没有什么人,所以王祁欢和廖颂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交流。

  大抵是蒋云韩在,她们谁都没有提到能听到他的心声这回事,反倒调转了枪头来对付他:“你过来干什么?”

  蒋云韩皱眉,心说:【我看你火急火燎,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想着过来看看。哎,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嘴上颇为冷淡:“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管我呢!”

  若是在之前,廖颂听到他的心声估计心里甜得跟沾了蜜糖一样,然而此时此刻,她想到王祁欢也能听到这句话,立马把目光投向了王祁欢。

  王祁欢抱着双臂,一脸不耐烦:“你们俩要打情骂俏到别处去,用得着专门拦下我,在我面前秀恩爱?”

  蒋云韩不理解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廖颂却听懂了,驱赶蒋云韩说:“这里人多,空气浑浊,你到别处去呼吸新鲜空气。”

  蒋云韩:“?”

  想不通廖颂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疏离。

  【算了,这里应该没什么危险,我走远点。】

  带着这心声,蒋云韩走了。

  有那么一瞬间,廖颂被这句心声给感动得心都软了,但随着他走远,很快又恢复了理智。

  “你——”她张嘴欲问王祁欢能听见蒋云韩心声这事,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王祁欢催促说:“我很忙的,你有事就说。”

  廖颂问:“你说你听到了他在心里诽谤你?”

  王祁欢以为她是过来维护蒋云韩的,脸上的神情愈发森寒:“信不信由你。”

  说着,转身欲走,廖颂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脱口而出:“我、我信你。”

  王祁欢愣住了,然后摸了摸廖颂的脑门,一脸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我是医生。”廖颂无语地拍开她的手,都说王祁欢只是性格冷傲,没听过她原来这么会骂人的呀!

  “医者难自医。”

  廖颂憋不住了,说:“说能听到他心里话的是你,反过来说我脑子有病的也是你,你才脑子有病呢!”

  “因为正常人在听到我的话后,都会觉得我有病啊,你却相信我,这说明你也有病。”

  廖颂脑瓜疼,制止了她:“行了,我俩谁也别给谁诊断脑子到底有没有病了。我之所以相信你,是因为我也——”

  她的话说到了一半就不说了,这勾起了王祁欢的好奇心:“你也什么?”

  “算了,我还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等我想明白了,再来跟你说。”廖颂自己就是医生,当初听到蒋云韩心声的时候她没有细想,可是现在细细想来,她首先应该质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瘤,压迫了神经,所以出现了幻听。

  如果能排除病理原因,那么就该更加深入地调查自己为什么能听到蒋云韩的心声,而不是一头扎进他口是心非的甜言蜜语之中。

  她心事重重地走了,徒留王祁欢在原地一脸无语。这什么跟什么呀?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么,净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人。

  ……

  目睹了这个过程的宴倾文忽然扭头问闻诃白:“她们这事,你怎么看?”

  闻诃白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我建议她们去做个脑部CT,越快越好,不然到了晚期就没治了。”

  宴倾文:“……”

  她终究是把吐槽的话给咽了回去,抓过闻诃白的手,说:“走吧。”

  现在看来,用不着她干预,廖颂应该很快就能发现问题了。

  闻诃白怔愣了片刻,目光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

  在她的印象里,这是这七年来,宴倾文第一次主动牵她的手——在宴家宴会上那次不作数,因为宴倾文是出于拉她当挡箭牌的目的才被迫牵她的手的,这次她们之间似乎并不存在宴倾文被迫主动跟她牵手的情况。

  以为宴倾文是在意蒋云韩才跟过来而生出的烦闷与不悦,在这顷刻之间,便再度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说:

  闻修狗,非常好哄。

  ……

  社会你王姐,出牌不按套路。

  已知情报:

  女一:宴倾文,宴氏总裁。

  女二:苏锦月,保险大王千金。

  女三:廖颂,医疗大亨孙女,海归外科医生。

  女四:齐簪歌,商业间谍。

  女五:王祁欢,娱乐圈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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