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韫将下颚抵在殷礼的头顶。

  “那我主动。”

  他好商好量着说。

  殷礼:“不要!!!”

  他轻晃着头,驱赶着头顶的脑袋。

  傅清韫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阿礼……为什么?”

  傅清韫支起身体,温热的大掌搭在殷礼的腰间,轻轻地摩挲着。

  是在讨好,撒娇。

  殷礼小声嘀咕着:“你主动也是我动……”

  就没有不累的。

  傅清韫:“……?”

  明明是阿礼总钳制着他的手,要坐他身上占着主导位。

  他倒是心疼人,但殷礼更喜欢这种。

  他只好顺着了。

  殷礼漱好口后,傅清韫仍旧站在他的身后,将他抵在洗手台前,没有后退的意思。

  “嗯?怎么了?”

  殷礼微微侧身望着身后的傅清韫,傅清韫借机搂紧了他的腰,将人圈在怀中。

  傅清韫只手捏着他的下颚,在他红润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望着神色有些委屈的傅清韫,殷礼转过身后腰靠在洗手台上,回应着这个吻,动作间,傅清韫轻轻地托着人放在洗手台上。

  他捏着殷礼的手,从手掌心到手腕。

  最后……

  用领带系紧。

  殷礼:“!!!!”

  殷礼:“不是!”

  他语气含糊不清,倏地瞪大了瞳孔,他的手腕被傅清韫用领带紧紧地束缚在身后,动弹不得。

  傅清韫封着他的唇瓣,轻尝着他。

  不许他说话,只听他呜咽。

  殷礼的眼尾染起一层红晕,漂亮的桃花眸中闪烁着乞求的泪花。

  傅清韫轻抚着殷礼的眼尾,“我最心疼阿礼了。”

  殷礼:“你放屁!”

  傅清韫:“嗯……脏话?”

  傅清韫的眉心凉了凉。

  殷礼语气瞬间软下,“把我松开……我们有话好好说。”

  傅清韫没有答应他。

  他带着殷礼洗了澡,为他收拾好一切,将他擦拭干净单手抱出了浴室。

  殷礼的双腿都在抖。

  傅清韫将他轻轻地放在床上,动作温柔至极。

  他轻轻咬着殷礼的下颚,湿润柔软的唇吻出一道透明长痕,一入陷至脚踝。

  “傅清韫……松开,我手麻了。”

  他酥痒一阵,嗓音嗫嚅的转着身体。

  傅清韫:“阿礼,我替你捏捏。”

  他咬紧腮帮子,气的牙床都在抖。

  捏手有什么用?

  他腿都颤成什么样了?

  要是手机能绑腿上,他可以靠一晚的运动量登上微信步数的榜首!

  虽然如傅清韫所说,是傅清韫主动。

  但断的腰是殷礼的。

  傅清韫的主动……

  他承受不住,太没度了。

  也不适量。

  半夜。

  殷礼扶着腰,从床上爬着要跑,但被一双温热的大掌抱了起来。

  “阿礼,是饿了么?”

  傅清韫抱着他,轻轻地哄着人。

  “嗯……”

  他嗓音沙哑,努力的从唇中挤出话来。

  “很晚了,吃面可以吗?”

  殷礼猛点头。

  吃什么都行,但他不要再和傅清韫呆在一张床上了!

  殷礼被横抱着下床,他浑身无力双腿仍在打颤。

  傅清韫将他抱在沙发的单座上,拿来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在这等我。”

  傅清韫的嗓音温柔。

  殷礼猛怔一瞬,手紧紧地攥着傅清韫的睡衣,颤着声音撒娇,“我很乖的。”

  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带着哭腔,“你记得来找我。”

  殷礼那双漂亮的桃花眸瞧着有些肿,傅清韫轻抚着他泛红的眼尾。

  “好,一会做好了就来找你。”

  傅清韫笑着应他。

  殷礼将双腿放在沙发座椅上,蜷缩着身体看着傅清韫走远。

  傅清韫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记忆在他脑海中交叠着。

  他肯定,他在梦里梦见过这个场景。

  一定梦见过的。

  可是那时候傅清韫没应他。

  所以,他后来没来找他。

  殷礼在火海里等傅清韫,但傅清韫没来。

  他骗他,他不会来找他。

  傅清韫恨他……

  殷礼心里一阵抽痛,他当即站到地上,通红着眼眶连鞋子也顾不得穿直奔厨房。

  厨房里,傅清韫刚把水煮沸,正要将面条放下去时,一道人影从背后环抱住了傅清韫。

  “骗子!”

  殷礼骂他。

  傅清韫愣神两秒,“怎么了?”

  傅清韫将面放入锅中,他将火关小些后轻轻地抚摸着殷礼的脑袋。

  “你骗我!”

  殷礼骂他,语气怨怪。

  傅清韫:“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殷礼将薄唇抿成一条线,不说话。

  但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燃气灶上的蓝色火焰。

  记忆中的火在视野中相互交叠而起,火光冲天的夜晚,火势足以燎原,殷礼站在火圈里等傅清韫,傅清韫没来找他。

  傅清韫骗他吃饭,骗他乖。

  却把他丢在原地,不来找他。

  他等了很久……

  真的等了很久!

  脑海中的画面里,火势渐小。

  瞳孔中的蓝色火焰渐亮,他听不清傅清韫和他说的话,脑袋里响着机械冰冷的嗡嗡嗡声,像是电脑宕机。

  那簇蓝色火光在他的瞳孔中骤然睁大,他伸手想去摸……

  哐当!

  一声巨响,铁锅被他从燃气灶上拉出来,打翻在了地上。

  傅清韫眼疾手快的将人往外抱,但殷礼的脚还是被烫上了,连着傅清韫的脚都被开水浇了。

  万幸的是,打翻的锅并没有砸到二人。

  傅清韫穿了鞋子,只溅到了一些,但殷礼没穿。

  脚背烫红了一片。

  看着赤红的脚背,傅清韫想骂,但殷礼瞧着精神恍惚,他立马关了火将人横抱着上楼。

  他从浴室里拿出一个水盆,将殷礼的脚放进去,用冷水一遍遍的浇着。

  “阿礼,我说了要穿鞋的……”

  傅清韫尽可能的放轻语调,

  他想让殷礼听上去好受些,不觉得是在凶他。

  话音刚落,一滴眼泪顺滴坠在了水中,泛起层层涟漪。

  傅清韫吓坏了。

  他立马抬头看殷礼,殷礼的神情麻木,修长的睫羽上垂挂着泪珠,瞳光涣散的盯着水盆。

  “阿礼?”

  傅清韫轻轻地喊他。

  殷礼像是听不见似的,不给任何反应。

  “殷礼!”

  傅清韫重了语气。

  殷礼这才迟缓着回神,他眨巴着眼睛望着傅清韫,眼神瞧着有些委屈,似在怨傅清韫的语气太凶。

  “不是凶你,我没有凶你的意思。”

  傅清韫立刻软下语气,轻轻地捏着殷礼的手,哄着他。

  殷礼踩在水盆的脚微微动了动,激起一片水花。

  傅清韫将他的脚摁了回去。

  他耐心的问:“阿礼,你刚才为什么要忽然打翻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