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文青从地上爬起来,听着殷礼的话有些震惊,但碍于害怕,他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他拍干净身上的泥后匆匆跑了。

  刚跑出去没两步,又折返了回来。

  他怯懦的看向殷礼,“那个你…你是谁?”

  殷礼勾唇,像是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殷礼。”

  殷文青的脸色大变,离开时步下生风。

  殷礼望着远去的背影,情绪再无起伏。

  他委屈巴巴的看向身侧的傅清韫,“傅师傅,我烟瘾犯了。”

  傅清韫冰凉的手轻抚在他的肩头,“那今天放纵一次。”

  他带着殷礼去便利店,殷礼要了盒烟,收银员刚将烟递到他面前时他却犹豫了。

  他将烟推了回去,拿了几支棒棒糖,“不要烟了,谢谢。”

  傅清韫怔了一瞬,“不是烟瘾犯了吗?”

  要换做平时他不会给殷礼抽,但今天,他知道殷礼心里难受。

  偶尔抽一支也无妨的。

  “吃糖戒烟。”殷礼撕开糖果包装走了。

  他咬着苹果味的棒棒糖,与傅清韫离开时候路过了方才的小巷,心里一阵酸涩,嘴里的糖不知怎的忽然就不甜了。

  像是味觉出现了问题一样。

  他一把钳制住傅清韫的手腕,将人往暗巷里拉。

  昏暗的巷口,他将傅清韫抵靠在墙角,只手扶着墙根将人圈在身下。

  “傅清韫。”他轻吸一气,将唇中的糖果取出来。

  说话间,温热好闻的苹果味喷洒在傅清韫的脖颈上,酸酸甜甜的。

  “怎么了?”他嗓音清越。

  殷礼伸手搭靠在傅清韫的腰上,禁欲的衬衫下劲瘦的腰线如刀刻般,沟壑分明,惹人垂涎。

  “喜欢我吗?”

  “爱。”

  “爱?”

  “超过喜欢……”

  傅清韫的尾音微黏,嗓音有些哑哑的。

  殷礼望着傅清韫喉结左侧的的黑痣,吞咽下黑痣上下翕动着性感至极。

  他倾靠在傅清韫的身上,微踮起脚尖吻在傅清韫的喉结上,柔软的唇瓣伴着湿润的触感,像是电流淌过全身,酥酥麻麻的有些痒。

  吻一点点的从傅清韫的颈侧攀上唇瓣,好闻的苹果味在口腔内融散开来。

  “甜吗?”殷礼说。

  “甜。”纠缠的热吻下,傅清韫的嗓音迷乱含糊。

  殷礼拽着傅清韫的领带,将人拉低了些,吻愈发强势了起来。

  殷礼将心里的难受发泄在吻上。

  傅清韫的沉闷的轻吟了一声。

  殷礼勾唇浅笑着扣住傅清韫的手,轻抵靠在墙上,声音又软又坏,“乖,别乱叫。”

  傅清韫扣住了殷礼的后颈,反客为主的将殷礼揽进怀中。

  结实的手臂轻松的将人圈紧,另一只手将殷礼手中的糖夺了过来,他咬碎糖果含在唇中,俯身吻在了殷礼的唇上。

  柔软的舌尖扫过口腔时多了一些酸甜的磕绊,殷礼有些迟钝的愣了两秒。

  出神间,他听见傅清韫说,“阿礼,吃完糖再走。”

  殷礼:“……”

  二人出巷子时,殷礼的唇都肿了。

  他撩的火,亲自灭的。

  他抹着红肿的唇瓣,有些哀怨的瞪着傅清韫。

  傅清韫无辜的回望着他,眼神从殷礼的唇上移到胯下。

  他浓眉一挑,“阿礼不开心了?”

  殷礼低头:…………

  他步下生风的上了车。

  傅清韫上车时,殷礼已经脱了外套盖着了。

  “阿礼,不用忍的。”

  殷礼咬牙切齿:“不忍?我弄给你看?”

  “阿礼想的话,我不介意的。”

  “……”

  妈的。

  傅清韫是怎么一本正经的回答他的?

  殷礼的脖颈的那抹红直接蔓延到了耳根。

  “傅清韫,我记住你了。”

  殷礼暗暗咬紧后槽牙,在心里重重地记了一笔。

  他向来是有仇必报的。

  不仅报。

  还一刻都忍不了。

  当天晚上就报了。

  深夜。

  “阿礼……”

  傅清韫的嗓音带着醒时的沙哑。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如春色溪泉,风光旖旎。

  傅清韫瞬间如梦初醒,整个人危坐而起,准备推搡开时已经来不及了。

  傅清韫:……

  殷礼得意的将尾音拉长,“十分钟,傅师傅。”

  傅清韫:……

  他微红着眼眶,面色涨的潮红。

  幽冷的月色下,他将殷礼拽入怀中,手紧紧地捏着殷礼的腰,在他耳廓吹着热气。

  “阿礼,真卑鄙啊。”

  “你也不赖。”

  殷礼钳制着傅清韫的手腕,紧紧地压在床上。

  “傅清韫,你敢说你在巷子里的时候,不是故意的?”

  傅清韫低低地笑了笑,嗓音中透着几分无辜,像是一只被欺负的小白兔,“哪有故意……”

  殷礼咬唇,“你有的很。”

  傅清韫的每一个字眼,都是故意的。

  每一次呼吸也是故意的。

  傅清韫,撩的很。

  “阿礼说有,那就有吧。”

  “别你妈的给我装!”

  傅清韫语气委屈,每次都惹的殷礼想亲哄他。

  可每次傅清韫主导时,根本没留情。

  从没放过他。

  “阿礼……冷。”

  傅清韫被压着手腕的手微动了动,那双狭长的凤眸中勾起几分邪魅,像是个旋涡将殷礼的意识一点点的吞噬殆尽。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紧压着的手腕已经空了。

  脊背凉的一哆嗦。

  “??!”

  此起彼伏的咒骂声在缱绻月波中一点点的漾开。

  *

  天月楼。

  楼今安来时,顾时远已经醉了。

  他刚推门进包厢时,看见顾时远正踩在椅子上,只手展开另一只手中拿着酒瓶,十分认真的开始宣讲:“尊敬的领导,敬爱的同学们,大家好!”

  “接下来,我谨将代表设计学院20届新生在这为大家献上一首歌!”

  身边的员工不是无奈的捂脸就是习以为常的开始捂耳朵。

  还有几个员工甚至将耳塞都戴上了。

  正准备高歌一曲的顾时远看见了正悄悄关门准备走的楼今安,立马从椅子上爬下来,踉跄的追了上去。

  “别走嘛……我给你唱歌~”

  楼今安:……唱你*

  他走的更快了。

  但人还没来得及下楼,就被顾时远在转角处抓到了。

  “你跑什么?!”

  顾时远抓着楼今安的手腕,将人推到墙根上,酒味肆意喷洒在楼今安的身上。

  楼今安今天穿了一身昂贵潮流的鳄鱼纹短款皮衣,对浑身酒气的顾时远十分抗拒,他越是抗拒顾时远黏的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