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礼:………

  他要是说他不想负责,感觉和个渣男一样。

  可是他和傅清韫才认识几天啊?

  就算认识久也不行啊,他有爱人了。

  他苦恼的抓着头发。

  “是这样啊……傅师傅,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酒后这种行为,也算蛮…蛮正常的。而且,这件事好像是我吃亏……”

  “你看我们也没认识很久,我们彼此之间都不够了解——”

  他拖腔拖调的,在故意提醒着傅清韫什么。

  傅清韫总结:“所以,殷先生就是不想负责。”

  殷礼:………

  你小子是真半点油盐不进!

  “我不是不想负责,我是有喜欢的人。昨天晚上……就我一不小心,把你当成他了。”

  “这对你来说,并不公平。”

  殷礼如实相告。

  没有一个脑残会愿意做替身的。

  何况傅清韫家世显赫,接受过最高等的教育。

  一定无法接受这种事的。

  傅清韫:“我不介意。”

  殷礼一脸惊愕:………

  高等教育的漏网之鱼?

  家世显赫的脑残?

  殷礼:“我良心上过意不去,我愧疚,我愧对于你。”

  傅清韫:“那我替你摸摸?”

  殷礼:“…不用了谢谢。”

  他挪着椅子,与傅清韫拉开了距离。

  傅清韫推了推金丝眼镜,从西装口袋中取出一张黑卡递给了殷礼。

  “昨天答应捡殷先生回家,这里面是我这几年的积蓄。”

  修长的手指将卡推到了殷礼面前。

  殷礼看着这卡,心里百般纠结。

  没钱,不要脸,真会拿。

  但是,不想负责,不敢拿。

  他伸出了半只手,跃跃欲试的看向傅清韫:“不负责,不要脸,能收吗?”

  傅清韫勾唇一笑,“或许不行。”

  殷礼:……

  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哦,原来不要脸真吃不上饭。”

  他皮笑肉不笑的抽回手,眼神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那张卡。

  操,差点就吃上软饭了。

  这是他离软饭最近的一次。

  他低头继续咬吐司,腮帮子都塞满了。

  他咀嚼的时候,像是一只进食小仓鼠,嘴里满满的,很可爱。

  傅清韫托着下颚,侧眸看着他,目光宠溺。

  殷礼有点烦,背对着他吃。

  他不喜欢被傅清韫打量的感觉,明明那张脸上没有太多的贪欲之色,也并无冒昧的话,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傅清韫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猎物。

  而他,就是那盘猎物。

  反应过来后,他如芒在背。

  他立马站了起来,将凳子拉的老远。

  “傅清韫,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清韫打断了,“要买衣服吗?”

  殷礼:???

  这算什么?

  讨好他?

  利诱他?

  他垂眸只手捂在屁股上。

  他是不会出卖色相!

  傅清韫像是洞察了他的心思似的纠正道:“我是想告诉你,不要脸在我这能吃上饭。”

  殷礼:“京城第一阔少殷礼,绝不卖身!”

  傅清韫笑着点了点头,“不要你卖身,我什么都不需要。”

  殷礼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这天上真会掉馅饼?

  还砸到他了?

  他不信……

  “我先去喂个猫,你等我半小时。”

  说完,殷礼灰溜溜的跑走了。

  前十分钟,他去喂雪球了。

  后二十分钟,他去香料楼随机抽了一个大怨种出来问话。

  他上来第一句就是:“你们傅师傅是不是有病啊?”

  小文:“殷少爷你礼貌吗?”

  嗯……换个说法,“你们傅师傅私生活混乱吗?”

  “我的意思是,他会经常去酒吧,顺带包养几个人,平时无聊陪他们逛逛街,买买衣服吗?”

  殷礼一脸期待的看着小文。

  小文上下审视了他三四次,“殷少爷是在说自己吗?”

  殷礼:………?

  “你们傅师傅不是这种人吗?”

  难道就没人发现傅清韫真的很不对劲吗?

  愿意做替身,在被拒绝后还给他花钱,这……要是脑子没病可就说不过去了。

  小文一口否决了殷礼的话,“我们傅师,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更不会去酒吧。”

  “傅师八年前失忆过,喝酒对脑神经不好。”

  “傅师也不会去逛街买衣服,傅师的衣服都是高定的,回国前他几乎不离开炼香楼。”

  “傅师傅八年前失忆过?”殷礼目光微顿。

  “是啊,傅师八年前的时候失忆了一次,忘记了一年的事情。”

  小文的话,让殷礼汗毛直立。

  傅清韫,八年前失忆了……

  八年前,他遇到了许年。

  许年被关在笼子里,那张极致冷欲的脸,一下就勾住了他。

  他将许年买了下来。

  许年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殷礼给他起了名字,让他做了自己的贴身保镖。

  他觊觎许年的漂亮脸蛋,但他从未以自己的身份强迫过许年。

  他们相伴了一年。

  只是后来,他不得已将许年赶走了。

  此后七年,二人再未见过。

  小文见他出神,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殷先生,你问这些做什么?”

  殷礼回神,“没……没什么。”

  小文转身就要回去,殷礼忽然叫住了他。

  “傅师傅失忆那一年,在国内在国外?”

  他目光无比期待的看向小文,炙热的眼神与方才问小文傅清韫是不是有病的神态截然不同。

  小文想了一会,“据说傅家主曾带着傅师辗转多国就医。”

  殷礼的目光暗了一寸。

  他转身跑回了傅清韫的房间。

  他一路上想了许多。

  许年失忆,傅清韫也失忆。

  二人的时间节点相同,外貌相似。

  他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

  傅清韫,就是他的许年。

  思考之间。

  阁楼上,傅清韫修长的指骨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手扶在了木栏上,倚着身体靠在上面。

  他微眯着凤眸,浅浅的笑着。

  他的小孔雀,上钩了。

  ……

  殷礼一路狂奔回房。

  人到门口时已经气喘吁吁的了,他只手推开门后,疲惫的倚靠在门边,累的不行。

  房间里,傅清韫正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半掀起眼皮看他。

  他缓了一会,目光无比坚定的看向傅清韫。

  “傅清韫,我对你负责。”

  傅清韫薄唇微扬,“不必了。”

  “殷少爷不喜欢我这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