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了你，我要是再信你的鬼话我‘阮文卓’这三个字都倒过来写。”
阮文卓被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上次他这么说还是假意给自己钥匙，谁知道他今天肚子里又装了什么坏心眼。
糟糕，那股味又上来了，莫舒云一动身体，那味道就更重一分，莫舒云又要去咬他的后颈，那里的伤口还没完全好，牙印摞着牙印，看起来很渗人。莫舒云犹豫了一下，想换个角度，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先放他一马吧，过两天有他受的。
射过一次莫舒云就退出来带阮文卓去清理，阮文卓还很诧异。
“你今天就做一次？行不行啊你。”
“不然小少爷还希望我多来两发？”
阮文卓立马转过身，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莫舒云反悔。
“好啦小少爷我说到做到，分我点被子让我抱你会儿，我好冷。”
“滚吧你，别扯淡了。这地下室恒温的，你要是虚就赶紧补补。谁要跟你盖一床被子，那有备用的你自己去拿，受不了你身上那死味。”
不过莫舒云最后还是如愿以偿地抱上了阮文卓，阮文卓一开始被熏得直干呕，后来闻习惯了也就觉得觉得没有那么刺鼻了。阮文卓皱着眉头睡着了，梦里他和父母在自家的院子里种薄荷叶，沐浴在阳光下让人变得轻松而惬意，他已经好久都没见过阳光了。
这边莫舒云在确认阮文卓睡着以后摆弄手机和人发消息，他让下次医生给阮文卓做检查的时候抽管血，他心里有个猜测，需要验证一下。
几天后莫舒云拿着手里的报告单，看着明显升高的HCG值露出微笑。
他的目的达到了。要是顺利的话，不久后他就可以自由了。
今天心情好差，写不出来东西，一直拖到现在才写完，呜呜呜对不起
十二条小鱼
阮文卓最近开始干呕，即使两个人不下来，也开始频繁呕吐。可他确实也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水或者是胆汁。他变得嗜睡，疲倦，干什么都提不起来精神。
尹泽注意到他这个问题的时候，最近他下来的时候，做到一半，总是看到阮文卓侧头吐的时候被自己呛到，咳出来的水都是粉红色的。
好巧不巧，这时候莫舒云拿着化验单去找尹泽。
“喏看看吧，你养的小情儿的化验单。”
尹泽接过大概扫了一眼数据。
“你还打算要这个孩子吗？”莫舒云故意问他。
“为什么不要？”
“他最近都吐成那样了，你天天给他打营养剂，身体那么虚，这时候再怀孕不都垮了？”
“他不生你生？家里催得那么紧，早点出生个alpha交差，对你我都好。”
“等月份大一大你就不要出门了，免得露馅。”
莫舒云沉默，没有接话。
他拿录像带给阮文卓看的时候，很巧妙地把自己从里面摘出来，把尹泽描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不过他也确实是。
阮文卓看完没有什么反应，没有莫舒云想象的又哭又闹，他很平静。莫舒云有些失望。
等上楼以后，他觉着有些不对劲，连忙下去看。阮文卓正在发疯般捶打自己的肚子，身下已经见了红。他扑上去控制住阮文卓，又拿起手机喊人，他力道也不敢太大，生怕真把孩子搞没，那样麻烦就大了。
好在这次有惊无险，孩子保住了。
尹泽也没有惯阮文卓毛病，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精神病院的拘束服，天天给阮文卓穿着。还在地下室装了监控，要是阮文卓再有这种行为，能第一时间控制住他。
后开有一次阮文卓在床上打滚，故意把链子缠在脖子上，可还能等他憋红脸，就有人冲下来帮他解开，从那天以后链子也短了，他每天就只能靠在床头，连躺下都做不到。
阮文卓变得沉默，任凭怎么刺激都不愿开口。医生来检查过，说他稍微有点营养不良，要逐渐恢复正常饮食，不能成日靠着营养针。可阮文卓的孕反依旧很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呕吐物里混着血，胃酸反流腐蚀喉管，他连吞咽都带着疼痛。他像是被放气的气球，迅速干瘪下去，因为身体脱水，血管都憋了，激素针也打不进去，没有激素撑着，孕反更剧烈，他吐得更厉害，变成一种恶性循环。莫舒云常在阮文卓身边陪着他，可此时他身上的信息素只会让阮文卓更遭罪。
“小少爷，忍忍，过了三个月就好了。”
阮文卓听到声音，艰难地转头，可这时候那劲儿又上来了，一下子呕吐物被呛到，胸膛剧烈起伏，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平静下来，看向莫舒云的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光彩，和看一个物件没什么区别。
莫舒云实在看不下去，他和尹泽商量，要是过了六个月孕反还是这么严重，这个孩子就引产吧。尹泽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
阮文卓如此夸张的反应一直到五个月的时候才稍稍平息，就好像老天爷开玩笑，他每次似乎都差一点。侥幸考到好学校，侥幸谈到恋爱。
身体依旧很糟糕，免疫系统把生殖腔里的胚胎当做入侵者，调动全身细胞去反抗，可不断加量的激素和药物打乱了原有的平衡。所有的营养都被抢走，对比枯瘦的身体，阮文卓的肚子大得可怕，仿佛下一刻细瘦的腰就要撑不住肚子翻折过去。妊娠纹从肚脐炸开，紫色的纹路盘踞在下腹和大腿。
可相比于这些，还是胎动给阮文卓带来的阴影更重。他真的爱不起来肚子里这个玩应，那天他坐在床上发呆，突然肚子一阵疼痛，他看到自己的肚子被顶出来一块，好像那东西就要撕开他的肚皮爬出来。他之前丝毫没有这个东西是个活物的感觉，一直把它当成肿块，当成累赘，可这一刻，他也有了这个东西有“生命”的概念。这并不温馨，反而让他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