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都市情感>鹤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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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医生,我们打一架吧?”他朝我逼近,眼里又重新拾回了兴奋。

  “你冷静一下。”我朝沙发后面退去,他一步步逼近,我一步步后退,眼看身后就要到床边了,他忽然猛的扑了过来,把我压倒在床上,整个人坐在了我的腰胯间,用那片碎玻璃抵着我的脖子。

  “左屿,你冷静一下,打架也不能这样啊。”我尝试着去安抚他,我跟他说了好多话,从开导到这几天的饭味道怎么样,他都没有反应,就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我都说话说的口干舌燥了,左屿才松开了手上的玻璃片,我以为他要从我身上下去,没想到他忽然俯下身贴着我的耳朵说道:“好久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么多话了。”

  湿热的气流喷洒在耳廓,很痒。

  说完话他就从我身上下去了,踩着那些碎片出去了,我盯着天花板后知后觉的感到耳朵有些发烫,心绪很乱。

  真得有点离谱了。

  但也是瞬间,大半夜我不想麻烦别人,等收拾好房间都快五点了,我重新躺回床上,尝试入眠了好几次都没睡着。我翻来覆去的想不明白,我怎么会对一个意义上的患者,有一些道不明的情绪。

  外国很多国家规定咨询师终生不得与来访者发生关联,在今天之前我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来访者产生过一丝情感和联系,可是今天是怎么了?这种情愫产生的太过于莫名其妙了,我给自己找了很多学术悖论圆了圆才放心了一点。

  即使现在他还没有开始咨询我关于他生病的一切,我们还是停留在现阶段的“同居”关系。

  睡不着。

  我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弗洛伊德,原来左屿说的是这个卢西安·弗洛伊德,我看着搜索页面的信息,原来他说的这位弗洛伊德是个艺术家。

  一个在艺术领域,被誉为“20世纪除毕加索之外最伟大的艺术家”。介绍里这样写着。

  我看完这位艺术家的所有信息,就发现这位20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正那位着名心理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孙子,真是个叛逆的艺术家。

  没想到左屿还是个艺术boy呢,我对艺术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在国外的那些年,那时虽然看过几场展,但那些大多都是我并不了解的装置艺术,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对艺术的印象还是停留在那些中世纪油画,还有所有人耳熟能详的什么蒙娜丽莎,什么米开朗基罗,对现代的当代艺术并没有太多的了解的兴趣。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左屿并没有起来,我独自吃完饭,看着外边的天气还不错,冬日的暖阳看上去很温暖,我回房间里套上外套想出去走走,刚开门,左屿就如同幽灵般出现在我身后,他一把拽住了我的衣领把我向后拉去,窒息感又冒了上来,我只好转过头看他。

  “你要去哪?”他打着哈欠问我,身上挂着一件宽松的长袖T恤。

  “出去转转,要一起吗?”我问他。

  左屿松开手,嘟囔着“好冷”把门关上了,他抬头看着我,目光如炬,表情极其诡异。

  “我们砸点东西玩玩怎么样?”他问道。

  我嘴角抽了抽,心里想着,这他妈是你家,你砸不砸管我什么事?我让你别砸你还能真不砸了?

  他拉住了我的手腕,把我从门口向屋子里拽着走去,边走,边把身边的那些摆件,花盆,只要是能砸的都一一弄倒,摔碎。

  屋子里没有人出来,这里的佣人只有出来做饭的时候和安呼唤铃的时候会出来,平时就算在屋子里开party都没有人来,我跟在左屿身后,看着他把客厅的东西全砸了一遍,他忽然停了下来,他没有转身,声音不大地说了一句“我出不去。”

  紧接着他转身看着我,笑着说道:“他不让我从这里出去。”

  左屿虽是笑着的,但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恨意,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很久没有人和我说过那么多的话了,他们都怕我。”左屿叹了口气继续道:“他们都怕我。”

  我寻思着你这个样子吧,又是砸东西又是发疯的,是个人都怕吧,但我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静静地听他继续诉说。

  “乔医生,你叫什么名字?”

  “乔鹤笙。”我回答道。

  “乔鹤笙,好,你陪我玩吧,剩下这几天,你就是你自己,不是我的医生,怎么样?”他侧头看着我,眼里是期待,像一只可怜的小狗,要不是腹部抵着一把弹簧刀,我就相信他这幅模样了。

  “好。”我答应了他。

  左屿捏着刀挑起了我的衣服,冰凉的刀片就直直地挨着肉,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他像是很满意我的回答,脸上徒然的变了另一个表情,凶狠的,残忍的,没有一丝情感的,他威胁道:“你要是骗我,我就把这把刀从这插进去。”

  刀尖又用力了一点,尖锐的刺痛从左腹传来,还带着一丝痒痒的感觉,毫无疑问流血了。我皱眉,冷下了脸,玩是玩,玩过头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左屿极其夸张地感叹道:“哎呀,怎么流血了?我都没有用力。”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这种行为已经冒犯到我了。

  我捏住他的手腕,猛地一发力,弹簧刀掉到了地上,他吃痛,不满地瞪了我一眼:“你干嘛?”

  我扣住他的手腕,把他胳膊抬到头顶,摁到墙上,他挣扎了几下,抬脚就要踹我,我叹了口气,把他的腿别开了。

  “这是第三次了,左少,玩归玩,闹归闹,刀子可不长眼。”我冷眼看着左屿,他忽然笑了起来,显然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儿,我放开了他,后退了一步,左屿却揪着我的衣服扯了上去,露出了被他刺破的伤口和已经流到裤腰的血。

  他伸手去擦那些血,手有些冰,很痒,我捏住他的手警告道:“别动了。”

  左屿抬头看我,像是再说老子才懒得理你,我拽开他的手转身去拿客厅茶几下的药箱,伤口不大,血其实已经不流了,我捏着碘酒药棉擦了几下,贴上了创可贴。

  左屿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奇怪又新鲜的动物,我不觉地有些烦躁,这几天一直待在这个破地方,和这个神经病住在一起,我的耐心和好脾气真的快要耗尽了,即使他是个病人,即便他需要我的帮助。

  我贴完创可贴,按了呼唤铃,没一会儿就进来了几个佣人,打扫好房子,又快速离开了。

  “对不起。”左屿冲我道歉,我没理他,拿出了药箱里他该吃的药递给他。

  “先把药吃了。”我冷眼看着他,他倒了两粒塞进嘴里生咽了下去,吃完药他继续问我:“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叹了口气,说道:“以后别这样了。”

  左屿又笑了,他有些嘲讽地说道:“你真的以为我要和你道歉?”

  傻逼小孩,我心里默念道,不跟小孩计较,我看了他一眼,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左屿跟在我身后挤进了我房间,他坐在我的床上,从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他拆开糖把包装扔在地上,还是看着我。

  “乔…鹤笙,我爸给你开了多少钱?”左屿舔着棒棒糖,眼神在我身上肆意打量着。

  “按时薪开的。”我靠在桌子上回答道。

  “啧,不够你一个眼镜腿吧?”左屿又站了起来,他朝我走了过来,他走到我面前,把糖塞进了我的嘴里。

  “赏你了。”说罢他就走了,我把糖吐进垃圾桶,嘴里还残留着甜腻,这些小把戏很难不让我多想,这个坏小子,我看个他的一些资料他22我30,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可以让我很直观的看清他的目的,每个行为都带着一点诱导性的动机。

  我有些怀疑他的讳疾忌医的成分有些不对劲,他的行为让我不由得开始警惕,我坐在桌前,那些小把戏让我不由得有点好奇他能做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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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屿被关的太久了很多行为都很无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