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都市情感>俗套剧情>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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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朗没表白过,没有经验。

  他想:把金牌给周叙白,就算表白了吧?

  难道真要像电视剧电影里演的那样,正儿八经地说一句喜欢?

  那也太奇怪了。

  瞿朗还没睡够,睡着之前,脑子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周叙白又不是傻子,应该能懂……吧。

  第二天早上,瞿朗又变得生龙活虎,换号运动服和运动鞋,等着隔壁开门,才推门出去,跟周叙白打招呼:“跑步吗?一起?”

  周叙白没想到会碰到他,滞缓地答应下来,两人便一起离开家门,沿着柏油路往下跑。

  “你跑里面。”瞿朗特意绕到了周叙白的外侧,见周叙白面露疑色,他说道:“再有车的话,我帮你挡一挡。”

  “不需要。”周叙白把他拉回里侧。

  “别犟,你这一撞就散架的……”瞿朗还要往外侧跑。

  周叙白突然停下来,不愉地说:“我身体不比你差,你要试试吗?”

  “怎么试?”瞿朗颇有兴趣。

  周叙白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便利店外的桌子上,说:“掰手腕。”

  “哦,那算了。”瞿朗道:“你手腕挺重要的,掰断了就糟了。”

  周叙白:“你不要以为——”

  “哎,好了好了,我比不过你,身体没你好行了吧,”瞿朗哄孩子似的说,“你去跑里面,这样万一我被撞了你还能帮我垫一下。”

  说着推了周叙白一下,没推动。

  瞿朗心下无奈,转头扫了眼身后的马路——他们今天出来得早,路上还没什么人,上次的摩托车车主被找到之后拘留了几天,最近再没碰见在别墅区飙车的了。

  “好吧,我跑里面。”瞿朗绕到了里侧,跑几步发现周叙白还是没动,又退回去拉住周叙白的手往前。

  周叙白忍了忍,把手抽回来,正色说道:“瞿朗,我不是女生,不需要你照顾呵护。”

  “我知道啊,我也没怎么你啊。”瞿朗说。

  周叙白望着他,像是在分辨他是认真的还是在敷衍。

  瞿朗叹了一声,揽住他的腰往前推:“好了,快走吧,等会儿要热起来了。”

  周叙白穿的运动服很薄,瞿朗的手因为跑步而发着热,热度透过运动服印到周叙白腰上,周叙白像是想躲,错开一小截,堪堪忍住,无声地垂下了眼帘。

  害羞了。

  还是帅的。

  瞿朗短暂地欣赏了一下周叙白发红的耳朵,在他后腰推了一把,让他重新跑起来。

  二十分钟后,两人跑步结束,返回别墅,一起上楼走到周叙白的房间门口,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

  “我等下去琴房。”瞿朗说。

  周叙白不看他,按着门把手点了下头:“我去教你。”

  “好啊,那一会儿见。”

  “……嗯。”

  瞿朗痛快地推门进去,洗过澡换好衣服去琴房等人。

  十多分钟后,周叙白来了。

  他穿了件普通的黑色短袖,瞿朗杵着下巴说:“你还是穿衬衫更好看。”

  周叙白正要在他身边坐下,听到这句话停住,快速扫过自己身上的短袖,又直起身。

  “这个也好看,”瞿朗笑道,“帅的人穿什么都好看,坐吧。”

  周叙白略带犹豫地坐下了。

  “练到哪里了?”

  瞿朗朝钢琴架上的教材歪了下头,练习曲21。

  周叙白说道:“我先弹一遍,你大致记一下旋律和节奏。”

  瞿朗心下觉得不可思议:周叙白不会真的是来给他上课的吧?

  没听瞿朗反对,周叙白便把手搭在了琴键上,刚按下第一个音符,瞿朗突然靠近,在他脖颈附近嗅了嗅,问道:“我之前就想问,你用的什么沐浴露,怎么这么好闻?”

  周叙白下了很大的力气克制才没缩动肩膀,他对瞿朗的小动作很不赞同:“你听不听?在琴房里不要——”

  训斥的话是自然而然地说出来的,在意识到什么之后突然止住。

  周叙白陷入了两难,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他没说完,瞿朗却懂了。

  钢琴对周叙白很重要,连带着琴房也成为了他眼中的重要场合,在重要的场合就不能太随意,不然周叙白一次两次可能碍于面子不说,时间长了一定要闹矛盾的。

  瞿朗马上坐直身体,说:“知道了,你弹吧,我认真听。”

  周叙白重新把手放上琴键,流畅的音乐在琴房中响起。

  过了会儿,他停下了。

  瞿朗问:“弹完了?还有一页呢,你还没翻页。”

  他刚要去给琴谱翻页,就听周叙白说:“是我妈妈调的香。她以前是调香师,家里衣服洗完都会用她调的香熏一下。”

  瞿朗反应过来周叙白是在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心道怪不得他没在别的地方闻过类似的味道,然后“哦”声说:“接着弹?”

  周叙白观察他的表情,瞿朗:“?怎么了?”

  大概是见瞿朗没有生气,周叙白这才放下心来,对照着翻过页的琴谱,流畅自如地弹奏出来。

  瞿朗还真的认认真真地练了一上午的琴。

  下楼吃午饭的时候他深深后悔:他都要归队了,和周叙白共处一室一上午,竟然真的只是单纯地在练琴,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以前他还敢在琴房气周叙白,现在就为了让周叙白满意,神都不敢分一下,比自己练时还要用心好几倍,一上午下来,背都要僵了。

  喜欢钢琴家好累,要不然还是别喜欢了吧。

  种种抱怨,在午饭时看到周叙白也坐在桌边时,烟消云散。

  再之后,周叙白每天来教瞿朗练琴。

  他认真教学的时候会很耐心,但是在琴房里,在教学状态中,瞿朗就只能练琴。

  练完琴周叙白要回房间编曲,编完曲还要和远在美国的老师通电话,这些都是正事,瞿朗不想打扰,结果就是两人虽然每天都泡在一起,却没什么更进一步的机会。

  唯一的变化是周叙白几乎每餐都下来和他们一起吃。

  陈扬还纳闷:“周叙白怎么了?”

  瞿朗既得意,又有种衣锦夜行的惆怅感,回了一句:“谁知道呢。”

  一天晚上,吃完晚饭,周德安照旧给大家放映影片。

  周叙白难得没有立刻回房间,也在下面和他们一起看。

  看到一半,他去厨房倒水,瞿朗等了半分钟,推开倚着自己肩膀的陈扬也起身过去。

  瞿朗在饮水机前碰到周叙白,周叙白正在喝水,见他过来,微凝着把杯子从嘴边移开。

  周叙白的唇很薄,颜色也浅,被水沾湿,变得饱满红润了不少。

  瞿朗莫名想起和周叙白喝酒那天,漫不经心地从旁边抽屉里也拿了个纸杯,接了半杯水,偏头看了眼周叙白的嘴唇。

  周叙白注意到他的视线,别过头把嘴唇抿起,听到瞿朗笑,又转回来,说:“笑什么?”

  “没什么。”瞿朗走近一步。

  周叙白低眸后错了半步。

  瞿朗道:“你躲什么?我又不亲你。”

  “……”

  瞿朗站到他身边说:“你把手伸出来。”

  周叙白迟疑着把杯子换到左手,伸出了右手。

  “张开点。”

  周叙白把手张开。

  瞿朗就近把左手也张开搭上去,说:“你的手跟我差不多大。”

  “……嗯。”

  瞿朗把手翻下去,掌心和周叙白的手心贴到一起,手指就要嵌进周叙白的指缝。

  就在这时,秋蓉带笑的声音响起:“你们俩在这儿干什么呢?”

  两人倏地把手都收回去。

  瞿朗转身自然道:“秋阿姨,我和周叙白聊天呢。”

  “那你们继续聊,我不打扰你们了。”秋蓉过来端过果盘,离开厨房。

  等到秋蓉走远,瞿朗才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

  周叙白低着头没搭话,过了会儿,说:“我先上去了。”

  瞿朗在后面问:“你不看了吗?”

  “嗯。我去……打个电话。”周叙白在厨房门口停顿一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