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现代言情>软欲【完结】>第6章 大火

  熟悉的气息夹裹着淡淡烟草香,萦绕在鼻尖。

  南焉错愕抬头,眸底映着男人寡淡的轮廓,她慌忙问,“你没事吧?”

  男人不明情绪的‘嗯’了声,里面的陶静云把一切能扔的东西都扔完了,嘴里一会低声嘟囔着什么,一会发疯似的吼着让他们滚。

  前言不搭后语,看谁都像害死她儿子的凶手。

  只有南焉才能唤回她的心智。

  她抿唇,带着怒意冲过去,压制不住情绪的厉声呵斥,“你闹够了没有,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陶静云被她气场镇住了,怔愣的看着她。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对不对,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只是一瞬,陶静云面容再次狰狞起来,猩红的眼眶里布满恨意,抬手用力掐着南焉的脖子。

  南焉睁大瞳孔,呼吸一滞,被推着连连往后退,最终抵在墙上,拍打着她的手,痛苦艰难的唤着,“妈……妈……”

  站在门口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慌了神,一道身影却率先冲过去,抓着陶静云的手臂,毫不留情的一甩。

  直接将陶静云甩倒在地,头撞在了床脚之上。

  南焉大口大口的喘气,腿有些发软,靠着墙壁缓缓跌坐在了地上。

  宴景禹抓着她的肩膀,眉峰紧蹙,脸色阴沉,“你怎么样?我看看。”

  他勾起她的下颌,原本白皙的脖子上有一条刺眼的浅痕。

  眉心越蹙越紧,眼底的阴鸷比以往更甚了些,侧首看向被一旁被撞得有些失神的陶静云。

  在要起身的瞬间,南焉拉住了他,朝他摇摇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虽是短暂的掐脖,但此刻的她,心脏跳动剧烈,就连吞咽都能清晰感觉到疼痛。

  陶静云刚刚的力道是真的下了死手的。

  宴景禹的人生字典里,没有怜香惜玉和尊老爱幼这两个词。

  她是真怕他当着那么多人面把陶静云揍一顿。

  “颈部皮下软组织的钝挫伤,等会可以冷敷一下,24小时后再热敷,过几天就能恢复。”宁煦阳紧忙上前查看。

  清晰明了的痛感让陶静云慢慢回过神,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又看向靠墙而坐的南焉。

  她面上的痛苦之色还全未褪去,脖颈上那道醒目的颜色很难让人忽视。

  陶静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知道肯定是她的手笔。

  “囡囡,囡囡……我的囡囡。”

  她颤着哭腔,爬到南焉面前,抖着手捧起她的脸,显得小心翼翼。

  语无伦次的哽咽着,“对不起……对不起,囡囡,是妈妈不好,妈妈又……我真该死,真该死……”

  说着,便开始往自己脸上招呼巴掌。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伤害南焉了,次次都是伤痕累累。

  要不是命大,南焉早就命丧她手了。

  南焉心底五味杂陈,到底是不忍心拉住了她的手,嗓子也缓过来了,但话音沙哑又轻盈,“你不用这样,向前看吧,算我求你了。”

  困在那段痛苦的记忆里,折磨的不止她自己,还有身边人。

  如果不是义务,不是养父的遗言嘱托,光拿陶静云过去对她的种种,她连多看一眼都嫌麻烦。

  房间里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怔怔的望着她。

  宴景禹喉间略微干涩,周身气压很低,一声不吭将她打横抱起,冷眼扫着众人,“以后她再发病,你们处理不了,就都给老子滚蛋!”

  冷骇的压迫感弥漫在每个角楼,让众人后背浸出层层冷汗。

  南焉望着他,视线逐渐模糊。

  那道照进她心底的光,暗了又亮,却不属于她。

  泪水要掉落下来时,她低下了头,默默擦拭,任由他抱着离开。

  车子一路驱回了远山临的洋楼。

  进了屋,宴景禹将她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冰箱里拿了冰袋,贴在脖颈上。

  南焉被冰得颤了下,抬手想接过冰袋,但男人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她抬眸,一双上挑的狐狸眼泛红,加上没什么血色的脸蛋,透着迫人的破碎美。

  像是轻轻一碰,就会支离破碎。

  “谢谢。”她轻喃,忽然想起来,“你的背……”

  当时砸过来的花瓶虽不大,但陶静云用的力气不小。

  男人轻掀眼皮,“你帮我看看?”

  这件事是她欠他一个人情,她道,“你转过去。”

  “不急。”

  就这样,他一直维持着举冰袋的动作,时间渐逝,南焉难抵突如其来的困意,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睁眼,外面已经黑了,她躺在熟悉的床上。

  微微侧首,一具性感又迷人、肩宽腰窄的裸体映入她眼帘之中。

  她一眼就注意到他背上那块显眼的淤青,面积挺大。

  在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背了。

  触感柔软微凉。

  宴景禹眼眸暗下,转身看她,在她手收回去之时,一把将其桎梏住,稍稍用力一拉,轻而易举的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许是刚醒来没多久的缘故,他声音透着几分沙哑,“醒了?”

  “你背上的伤得擦药。”她手抵在他胸膛上,轻喃。

  男人似是没听见,眯着眼眸,炙热滚烫的吻随之落下,强势,灼心。

  在他欺身上来那刻,南焉眸光潋滟,心底警铃大作,还未挣扎,一道悦耳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晏总,你电话响了。”她急忙出声提醒。

  宴景禹蹙眉,眸底浮着不耐和燥意,撑着手臂坐起来,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随手接起,“有事?”

  南焉抿唇,她刚刚也跟着扫了一眼。

  是沈织月打来的。

  她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双脚刚落在地面上,就听男人阴狠地问,“大火?什么原因?”

  扭头看去,男人已经快步朝衣帽间走去了,向来冷峻寡淡的脸上此时勃然大怒,甚至还有一丝紧张和担忧。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皱了下眉,不一会,男人已经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离开了卧室。

  到第二天上午,看到言轻发来的微信,她才知道宴景禹昨晚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原来是他白月光的墓园发生了大火。

  沈织星的墓损坏最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