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025带走了。”空间撕裂出一道裂缝,操纵着空间的神秘人从裂缝之中钻出。

  哪怕带着兜帽和面具也难掩其愤怒和焦虑。

  教主没看向他,继续完成手上的画像:“花花是个不懂分寸的小孩,查克也跟着胡闹。”

  似是觉得好笑,他收笔时轻呵了一声,眼中却无半分着急。

  “这是您默许的。”神秘人顿了一下,视线逐渐发冷,“为什么在下达了要活抓那个旅馆老板后还让他们将S级污秽物带走。”

  那可是S级的污秽物,其恐怖程度足够让一整座基地的人都陷入幻境,哪怕青年再厉害,生存下来的概率依旧不高。

  教主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察觉到自己逾越的神秘人立马低下头。

  仿佛并不在意他莽撞的问句一般,教主感叹了一句:“若是真这么轻易死掉,那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不管是那只S级的污秽物还是温北,两个只要活一个就够了。

  作为贡献给邪神的祭品,只需要一个。

  他很想看看,被人工培养出来的顶级污秽物,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

  神秘人不说话了,他只觉得有点寒意从脚底板升起。

  不管是方花花还是那只耗费无数人力心血培养而成的S级污秽物,在这个人眼里都是随时可以被抛弃的。

  他不仅仅是想让S级污秽物和温北对上,同时还想借用他们的手,杀死方花花和查克。

  毕竟不听话的钉子,会影响整个组织的稳定性。

  圣进教必须是共用一个大脑的整体,这是他入教时背的第一条规定,几乎是用烙铁刻印在大脑之中,灵魂都被打上印记。

  也许最终温北会出事,那个叫仇酊的男人护不住他,S级污秽物也许能接受这次考验成长成更恐怖、另一个纬度的怪物,但只要他这个用于保命的空间系不插手这件事。

  无论是哪方赢了,方花花和查克都必须死在那里。

  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那般,教主伸出左手轻轻抚了抚在他右肩上的女人:“我需要的只有臣服。”

  强大的压迫感袭来。

  神秘人将头埋得更低了:“......是。”

  ...

  “你再说一遍?”温北捂住了脑袋,那里疼得快要炸裂,也让他的思考能力变得混沌。

  兔子管家毛茸茸的兔脸上面无表情:“你该走了。”

  它不愿意再多说,伸出爪子在空中虚虚点了两下,一阵猛烈的吸力突然从温北脚下出现,将他整个人彻底卷住。

  再次睁开眼,温北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纯白色的天花板和顶上的白炽灯配合有些刺目。

  “你醒了啊?”一道有些惊讶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温北眼神变得凌厉,快速看向发声的人,在被子下面的身体想绷紧,随时方便做出应对反应,却只觉得无力。

  刚来上班没多久的小护士原本看着他这张帅气又有辨识度的脸红了双颊,被看了以后又吓了一跳:“我、我去替你叫医生。”

  帅哥好帅,但眼神好凶。

  这种眼神比电影里演杀手的影帝还要恐怖。

  小护士着急忙慌的去找医生,温北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只觉得身体仿佛都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发软得厉害。

  很快护士就带着医生过来了,温北盯着他们,确定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凶器也没有杀气。

  从外表上来看,都和他一样是完全的普通人。

  他好像真的回到了曾经的世界。

  一通检查过后,医生发出惊叹:“真是奇怪,你身体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温北摇摇头:“有些没力气。”

  医生:“这是很正常的,你出了车祸后昏迷,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刚恢复意识可能会有些肌无力,复建一段时间就好了。”

  “真是太奇怪了。”

  医生还是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可是无论他怎么看那些数据,都显示这个刚刚从昏迷中清醒的人十分健康。

  那场车祸似乎并未对他的身体产生太大的破坏。

  堪称医学奇迹。

  “谢谢医生。”温北的眼神从一开始的警惕渐渐变回温和。

  藏在被子下的手却用力的攥紧直到产生痛感。

  ...

  在医院又复建了一段时间,温北很快就能跟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他支付了欠下的医药费,不顾医生劝阻离开了医院。

  在这段时间里他搜索过许多东西,也验证了许多人,都能确定这里就是在他重生前的世界。

  明明是他的原生世界,此刻却觉得处处都让他不安。

  温北压下这种奇怪的感觉,试图接受这个事实。

  他无法再使用异能,也没有任何方法回去。

  再说,他为什么要选择回去那个到处都是杀机的末世,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温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莫名其妙的焦虑,打开了自己的出租屋。

  他原本住的出租屋房东早就收回了,他也不在意,最近重新找了一栋十分高级的公寓一下子签了一整年的合同。

  之前不敢花的钱,仿佛都要报复回来似的大手大脚。

  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温北接通后从里面传来一道男音。

  “今晚有空吗?”

  这是他的朋友......同时也是追求者。

  温北不知道自己的理想型是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不喜欢男人。

  比起硬邦邦的男人,他一直坚信软乎乎的、能激起保护欲的女生更适合他,所以对待女性朋友时他总是显得更加绅士。

  放在以往,他定然是不会同意这明晃晃的约会邀请,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的脑袋乱得很,需要一点酒精麻痹。

  所以二话不说同意了。

  打着以往舍不得打的车来到酒吧门口,这是一家清吧。

  那位追求者对于温北难得的应邀感到受宠若惊,有所收敛只敢带他来清吧。

  他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了,于是便想留下个好点的印象,穿着自己最贵的衣服,看到温北过来时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你来了。”

  宛如一个普通朋友般迎上。

  温北的情商很高,所以身边不缺朋友,却因为骨子里的疏远性格和只想赚钱的性格而无法和任何人深交,看似人缘好,实则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更别说和别人来酒吧喝酒了。

  这是他第一次踏入这种领域的地方。

  氛围还算不错,放出来的音乐并不炸耳,每桌人都各自两两三三成群,从温北踏进后,有些昏暗的灯光也难掩他身上出彩的闪光点。

  很多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只是略有矜持。

  “陈寻。”温北叫着他的名字,他用十分平和的态度道谢,“谢谢你。”

  他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亲人,所以住院的时候就是他帮自己垫付的医药费,尽管钱已经都还上了,人情还在。

  这是位有钱的富二代。

  温北之所以和他当朋友,一开始也只是想要个人脉,没想到他开始追求自己。

  于是便远离了一段时间。

  现在看来,他依旧是十分喜欢自己。

  感谢的话也说了,今晚过后就彻底拒绝吧。

  温北眼神清冷,他本就不是个多良善的人,不可能因为对方帮了自己就感激戴德。

  陈寻低咳一声掩饰激动:“你刚出院没多久,能喝吗?”

  温北:“嗯。”

  他抬起手拿起酒保现调的酒虚空朝他一晃,然后喝了。

  上下滚动的喉结让陈寻看傻了眼,耳朵都红了:“那还是注意一点吧。”

  他掩饰性的拿起桌上的酒也喝了下去。

  酒精确实在某种程度上能够消除某个阶段的烦恼,麻痹大脑的感觉能让很多理性生物难以抗拒。

  不知不觉,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温北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点绯红,眼眸像是水光涟涟,明明是不显女气的长相,却漂亮得让人难以挪开视线。

  陈寻咽了咽口水:“别喝了,你醉了。”

  他感觉自己十分的没出息,大脑里想了很多种处理这种状况的方案,甚至想直接一口气表白,可实际上他只是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他。

  像是在望着国王的子民。

  酒吧里有其他人试图来搭讪,都被拒绝了。

  陈寻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点希望,自己是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他刚想再次开口,温北突然站了起来。

  他皱起眉捂住了脑袋喃喃:“好痛。”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针搅和。

  让他的理智一点点被瓦解击碎。

  他为什么在这里喝酒?是为了逃避什么吗?为了什么?

  陈寻紧张了,夺过他手中的杯子:“不要喝了,你刚出院不应该喝酒的。”

  他有些后悔带着温北来酒吧了,尽管这让他看到了青年难得软化的一面。

  住院?我是为什么住院来着?可我记得我明明是当场死亡。

  死亡后为什么能复生,我不应该在这里的。

  温北拼命的回想,想去回忆细节,可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像是有一双大手在无形之中洗去什么。

  一定是因为他喝醉了,所以记忆才会出现一点混乱,等酒醒了后,就能想起全部了吧。

  这么想着,他一点点放松了警惕,任由大脑里的记忆碎片开始变得更加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