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紧扣住大一号的麦色手掌, 摩斯科特黑色的碎发落在施珐易的后颈上。

  一呼一吸都由着身体的节奏,沙发垫上晕开水色。

  用上肢的力量压住施珐易不得动弹。

  听着虫崽的呼唤,摩斯科特卸了力气, 放松下来,压在施珐易线条优美的背部;“别紧张, 团长。”

  附耳轻声,像是在说什么秘密,语调暧昧,“依芙托, 不会见到的,放心。”

  摩斯科特没有丧心病狂到欺负刚破壳的小虫崽, 少儿不宜。

  不过, 欺负虫崽的雌父还是可以的。

  即使在最愉悦的时刻, 摩斯科特都有保持自己的清醒, 或者说, 他始终有所保留。

  在听到虫崽呼唤而懊悔的时候,摩斯科特已经做出补救,用精神力固住了门。

  再大声, 也传不过去。

  施珐易不知道。

  “殿下...我们...换个地方。”

  施珐易被撞出的语句断断续续,面容上沁出大颗汗珠,少许落在卷翘的睫毛上, 睁不开眼,更多的顺着下巴滴落。

  摩斯科特漫不经心地干着自己的活, 施珐易说一个字, 他就找着时机用上点力, 不轻不重吊着。

  “沙发不舒服?好。”

  摩斯科特话音刚落,跪在沙发上腿直起来, 抱着施珐易转身换个阵地,站在房间的一个角落。

  一向坚毅的团长发出一声气音。

  施珐易一偏头能看见外面的景色,无数的高楼反射着日光,一眼望不尽的地面虫来虫往,不时有虫抬头,像是对上视线。

  这不是单向材质,而是近距离可视窗。

  只要距离近,外面的虫就能看见里面的光景。

  施珐易的半个上半身落在窗户视线中,接触到冰凉的窗面,冰火两重天。

  呼吸的热气遇上窗子凝成雾气,虚虚实实。

  摩斯科特蜻蜓点水,百试不厌,哄得施珐易上头,追着亲过来,他就停下动作,过一会再凑过去亲吻,周而复始。

  想起之前嫌麻烦,让施珐易主导的情景,摩斯科特发现他还是喜欢自己掌控主动权。

  逗着施珐易,很有趣。

  尤其,无论怎么样,施珐易都默默纵着他,摩斯科特没想过,有一天“恃宠而骄”的词能和他有关系。

  虫族一些大型的宴会,都能见到深入交流的雌虫和雄虫,不过那些雌虫从来不会是雌君。位高权重的雌虫看不上和雌奴雌侍争宠的把戏。

  施珐易也是第一次遇见花把式很多的殿下,爱玩,却只对他。就像他不能明白,以前只觉得隐忍屈辱的姿势、位置,为什么如今只体会到快乐。

  仰着头,看着殿下的轮廓,起伏间,施珐易一心二用想着,目光缱绻,是因为对方是殿下。

  看似恶劣的行为下,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无论跪在那里,膝盖下都有垫着东西;身体托着墙上,也只会露出上半身;每一个道具,都问过他的允许......

  在施珐易俯首称臣,卑微祈求垂怜的时候,摩斯科特从来没有轻视施珐易半分,护住他所有的尊严。

  无论一开始,还是未知的以后,施珐易敢确定,身份怎么变,殿下不会变。

  有些虫从轻贱生命中得到快乐,而他的殿下追求的双方身心的愉悦。

  怎么能混为一谈

  看见施珐易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摩斯科特还以为自己太过分了,施珐易又不好意思说。

  “难受?没有虫能看到,放心,不欺负你。”

  唇齿间缠绵,摩斯科特安抚着施珐易。

  施珐易摇了摇头,双臂用力,将摩斯科特更加往自己身上靠过来,吻去摩斯科特眉尾的汗珠。

  “继续。”

  摩斯科特真的很喜欢,施珐易任由施为的纵容,俊美的脸庞上的笑容令虫目眩神迷,“遵命,团长。”

  团长像沉默的守卫,又像恨不能缠绵至死的藤曼。不变的,施珐易只想与殿下生死相随,“嗯。”

  摩斯科特带着团长勇夺下一轮的胜利。

  窗外的金色落日洒落在摩斯科特和施珐易身上,混着晶莹的汗水,直至星光满天。

  屋里的小虫崽没听到雄父的回复,以为摩斯科特出去了,又沉入了新一轮的睡眠。

  等摩斯科特终于心满意足,放过施珐易,地上一滩水渍在月色下闪着光。

  停下后,又是一滴水,划过施珐易的腿部,从脚后跟处汇进水洼。

  “滴答。”

  在简易洗浴室,施珐易匆匆清理过后,就伸手帮摩斯科特按摩,防止雄主睡醒后有不适。

  摩斯科特趴在勉强容下他的浴缸,合着眼。

  像是不经意的提及,“有时间先把所有的雌奴交易所处置了吧,有些罪行累累的负责虫,别忘了惩罚。”

  施珐易手中的动作不停,“好。”

  蔚蓝色的眼睛一闪而过,摩斯科特很好地将自己的讶异藏了起来,施珐易的利落出乎他的意料。

  就像,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刻。

  “很多雌奴中有才华横溢的虫,星盗团刚接手虫族的大摊子,可以借助他们的本领。”

  不是一身反骨,出类拔萃的虫,也不会被扔进雌奴交易所。

  四大S级雄虫和虫皇的奴隶选拔处。

  说着,摩斯科特想起另外一件事:“剩下的三位雄子,舍加里打算怎么办?”

  战斗告一段落,防止S级雄虫出逃,舍加里立马派虫控制住了三只S级雄虫。

  没有了SSS级军雌这样的武力,加上星盗团锋芒正盛,没有雌侍会为了那几只雄虫得罪星盗团。

  那三只S级雄虫被软禁在自己的院落。

  摩斯科特没有任何想为雄虫喊冤的想法,那三只也算罪行累累。

  毕竟,雌奴交易所是这一批雄虫牵头搞起来,即使背后不乏别的雌虫推波助澜。

  施珐易对这些雄虫没什么感觉,在他眼里甚至和亚雌差别也不大。

  幸亏舍加里的处理结果还是给他过目的,施珐易从记忆中检索出答案,“舍加里打算拍卖两只,留下一只当研究对象。其他雄虫都不会追究以前的事,这三只本来我也打算杀了以绝后患。”

  摩斯科特一点不意外,如果不是当时施珐易一时愧怍,同意剩下三只S级雄虫交给舍加里处置,这三只就能下去陪他们的雌君了。

  言语间,摩斯科特再次确定,施珐易是真不在意虫族。

  施珐易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忐忑,“不过,他们和雌君的虫崽全部不在了,我不能留下隐患,赌他们不想为雌父报仇。”

  宁可错杀一百,施珐易也不会放过一个。

  摩斯科特发现施珐易把他当成见不得风浪的雄虫,拜托,他相当有仇报仇,而且又不是什么连株九族的决定。

  好赖还是分得出来的,施珐易自己什么虫不能解决,只不过怕他们盯上摩斯科特。

  “嗯。”

  事后,摩斯科特就属于慵懒到一点力气不想多出的状态,洗完澡要施珐易擦,头发要施珐易吹,上床最好抱过去,连脚都不用动。

  以前不明显,现在更加熟悉后简直肆无忌惮。

  摩斯科特被打横抱起来,头已经一点一点的,半睡半醒。

  身子一沾上被子,一骨碌就卷在被子里。

  只占着大床一角睡觉的虫崽依芙托睡得正香。浑然不觉,自己的雌父把他抱出大床,桌子上理干净,铺上几层垫子,盖上一条薄毯。

  没发出一点声音,施珐易翻身上床,抱着摩斯科特入睡,拉过被子盖在摩斯科特身上。

  桌为床的依芙托:?

  等摩斯科特再醒来,对上坐在枕头上,一丝声音没有却满脸泪痕的小虫崽。

  自觉惭愧,摩斯科特第一眼的反应,虫崽睁开眼睛,真像施珐易说的那样,是金色的。

  第二个反应,这个哭戏很有水平。

  “雄父~”

  依芙托的小脸气鼓鼓的,要和自己的雄父告状,“雌父让我昨天在桌子上睡觉!”

  面露诧异,摩斯科觉得有些违和,虫族的虫崽开慧很早,自家的虫崽是不是懂得太快了,这样长度的句子能不磕绊一口气说出来

  想法放在一边,摩斯科特刚睡醒懒得动,就着躺在床上的姿势,“雄父支持你直接向雌父告状!”

  怎么一个两个都想让他当传声筒,这可不行,太麻烦。

  依芙托的小表情一僵,没有这个胆子。

  看出依芙托怯怯的心理,不敢尝试,摩斯科特翻了个身,背向虫崽。

  “那算了,你要自己为自己争取公道。”

  摩斯科特养崽的一时兴起,在虫崽期用得差不多,现在看着白白胖胖的团子,只有从前被小孩子支配的不愉快回忆。

  头大,那,虫崽从小就要学着独立了。

  卷过被子,摩斯科特鼓励依芙托:“雄父祝你成功。”

  他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