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域换好衣服后打车回了家。
何山不在家,但他的卧室一片狼藉。衣柜大开,四处散乱着衣物,床头柜的抽屉都没有推进去。
苏域眉尖一跳,把散乱的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框。
幸好,相片还在,银行卡也还在。
苏域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虽然放下了,但还是不舒服。
这样的生活他早就已经不想再过了。何山在他心里也早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想出去租房子住,可是要等到明年二月他才成年。
“再忍忍,”他眼底带着一丝血色,目光坚定,捏紧双拳,任由掌心被掐得通红一片,“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
第二天上午,苏域睡到自然醒。洗漱过后,他出门吃了早饭,然后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菜和几斤米。
他一直不会做饭,只会煮速冻水饺和汤圆。
想起一个人也能过得有滋有味的宋洋,他觉得他有学会做饭的必要。
十一点十分,仔细问过度娘的苏域把干饭煮在高压锅里,然后又搜索出了两道家常菜的做法。
苏域将猪肉洗净,然后摆放在菜板上,用菜刀将瘦肉和肥肉一分为二。分得不尽人意,肥肉上还带着一点瘦肉。
苏域深吸了一口气,逮着肥肉开始切。
肥肉充满了脂肪,滑腻腻的,苏域费尽千辛万苦才切了五六块出来。
切出来的猪肉的的确确是五六“块”,那不规则的厚度,苏域实在不敢厚着脸皮说它是五六“片”。
苏域把着刀柄尽心尽力地切,一段肥肉正要切完,左手下的猪肉一滑,食指就被切开了一道口子。
伤口处皮肉外翻,涓涓地流着鲜血。
苏域面色不改,将手指放在水龙头下用清水冲了冲,然后就去客厅的茶几拿纸巾。
苏域将一迭纸巾折好,饶着食指缠了两圈,然后用胶布粘了粘。
把最后那块带血的猪肉又洗了洗,苏域没用左手去扶,直接一刀把它劈成两小块。
苏域谨记“猪肉顺着纹理切,牛肉逆着纹理切”的真理,把那块瘦肉翻来覆去地瞧,仔细地找着它的纹理。
本来想着炒两道菜的苏域只炒了一道菜就偃旗息鼓了。
他炒了一道尖椒炒肉。尖椒微糊,瘦肉沾着焦黄的淀粉,肥肉泛着油腻的光。
看着就让人没有食欲。
苏域执起木筷,鼓起勇气尝了一块瘦肉。瘦肉有股淡淡的糊味,又咸又苦,实在难以下咽。
忙活了一中午,苏域就只吃了一碗白饭。
吃完食之无味的白饭,苏域倒掉自己辛苦了一中午的产物,随后避开左手食指的伤小心翼翼地洗了锅碗。
苏域在家看了一下午的电视,然后又要面对自己的晚饭问题。
苏域决定不做炒菜这样高难度的,打算熬一个蔬菜粥。
结果可想而知,苏域做的蔬菜粥虽然勉强能下肚,但和宋洋做的青菜瘦肉粥有着云壤之别。
苏域皱眉喝着自己做的蔬菜粥,忍不住打开手机给宋洋发了条微信消息过去:你昨天早上熬的那个青菜瘦肉粥究竟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