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了一觉把仲伊抛到脑后,但仲伊倒是没忘了他,他一下楼就有人在客厅等着问他要不要去兰亭,衣服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兰亭是S市最大的私人会所。约在今天下午的,那应该没有苗蔚。

  他盯着那身礼服看了半天,慢吞吞地开口:“去啊,怎么不去。”

  免费蹭饭还能看热闹,怎么能不去呢。

  仲伊接到电话时一群人正是相谈甚欢的时候,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副醉生梦死的靡靡之色。

  “少爷,那位已经醒了,说是要过来……”

  仲伊朝身边的人举杯示意离开,听着手机那边继续说:“但是没穿您准备的那身衣服……”

  剩下的半句话没说完,他走到露台上,看向远处闪烁的霓虹灯,声音有些低哑:“没事,穿什么无所谓,派人看着点就好。”

  吴经理咽下还没说出口的话,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却有些难为地看着穿着睡袍的宋清放。

  宋清放都坐进车里了,又看见吴经理的眼神,放下车窗探出头来问:“怎么了?穿成这样不能进吗?”

  自然是不能的。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这小公亏瞧着非富即贵,也不像没见过世面的,怎么就这么……

  但是他能这么说吗。

  自然也是不能的

  于是他露出一个打工人的笑,点头哈腰的:“您说笑了,自然是可以的。”

  宋清放这人确实坏,看着别人吃瘪的样子心情好极了,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靠在座椅上摆弄手机,打开最新一关的植物大战僵尸。

  车行至兰亭门前,入眼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宋清放不等门童来开门,自己先下了车,在门口侍者的动作犹豫间进了门。

  短短几天,仲伊行事大刀阔斧,把本家的权力攥牢,从无人知晓到各家前来交好,其手段可见一斑。恰巧宋清放今天坐的就是他常开的那一辆,兰廷的侍者也是明事的,自然没有阻拦。

  吴经理一副牙疼的样子,自己走到角落处打电话。

  宋清放今天倒是没想来捣乱,主要是有点饿了,于是进门就冲自助区去了。

  仲伊接到吴经理电话的时候刚刚看到宋清放了,在自助区托着一个盘子,吃得脸颊鼓鼓的,像是只囤食的小松鼠,嘴角还有沾了白色的奶油。

  宋清放倒是想着低调一点,但是穿着睡衣来这场合的还是第一个,多多少少有人注意到了。他吃完一个小蛋糕转身就碰上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咽下口中的食物,抬眼看向眼前的人,并不打算道歉——一来是这人凑过来撞上的,二来,他乐得给仲家的人添堵惹麻烦。

  那人到也不介意,递给他一杯酒,问他要不要去跳一支舞。

  他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心里慢慢倒数。

  三.

  二.

  ……

  宋清放还没数完三个数就被攥住了手腕。

  他垂下眼睛,在仲伊看来是一副无辜又可怜被搭讪的可怜样子。

  “抱歉,他有约了。”仲伊说话倒是没那么强硬,听着像个温文尔雅的好人,要是宋清放没被他大晚上夜袭的话说不定就这么认为了。

  宋清放抬眼瞧瞧仲伊,又看看那个男人,放下盘子,忽然露出一个笑容。

  他轻轻拂去仲伊的手,好不温柔。

  “没关系的,”他冲仲伊笑,“你去忙你的好了,我没关系的,不要耽误你。”

  然后在仲伊的注视下和另一个男人搭手搂腰,低语浅笑。

  宋清放跳的还是女步。

  仲伊更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中医:(狂怒)拜托那是我的老婆好不好!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