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枭有自己的坚持，虽然比起燕枭，苏鹰更听0923的，但是很明显，0923不说话就是同意燕枭去M1区，苏鹰也只好带着安鹭和法珞跟着一块，这倒是让苏鹰明白燕枭和0923带了两个小废物队友是什么感觉了。
决定好前往M1区，0923提议趁着天没亮就去，等白天他们五个人浩浩荡荡在街上走，没有通缉令也显得引人注目。
于是原本的四人小组变成了五人小组。
路上燕枭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法珞一个劲儿的往他和0923中间凑，更准确来说，是明目张胆的想把他挤开。
……这家伙的意图真的太明显了，给身后跟着的苏鹰看的火气之大，但0923也没拒绝法珞的靠近，苏鹰也不好说什么。
看着苏鹰突然双手合十跟祷告一样，安鹭好奇问他：“你在干什么？”
苏鹰紧闭双眼：“我在祈祷我大哥看不上那个死绿茶男。”
安鹭：“……”
……有这个必要吗？
安鹭翻了个白眼快步走到燕枭身边。
“燕警官，你进到罗克韦尔管理局之后就没回来过吗？”
安鹭这一问给燕枭问愣了，好久之后燕枭才点头。
“嗯……对，我爷爷在我19岁那年去世了，从克维斯军校军校毕业之后我就直接进罗克韦尔管理局，没回来过了。”
身后的苏鹰插话道：“燕警官，你不是很多事不记得了吗？这种事也记得啊？”
这话问的燕枭有些哭笑不得：“部分记忆遗失，不是全部的，关于爷爷的事我还记得。”
然后苏鹰下意识接了一句：“哦……那这么看你只忘了那个白栖啊……”
安鹭立马转头目光凶狠的瞪了苏鹰一眼，苏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把嘴捂上。
燕枭大概已经习惯无意中被这些人戳到痛处，倒也没特别大反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但燕枭又想起来，不只是白栖，在克维斯军校也有一些事情他忘记了，比如0923。
想到这里燕枭下意识看向0923，可发现0923正在同法珞聊天，这倒是让燕枭有些诧异，毕竟0923那个性格，好像一般没什么事，他就不会主动，或者不乐意和谁去交流。
法珞还在贴着0923问他：“0923，这个编号有什么意义吗？”
0923也很自然的回答：“没什么意义。”
法珞也不在意0923面上的冷漠，锲而不舍追问：“你好厉害啊，是专门练过武术吗？”
0923点了点头：“我也是克维斯军校毕业的。”
法珞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你和燕警官以前就认识咯！”
0923这回沉默了片刻，才摇头否认：“不认识。”
这个答案听得燕枭只能苦笑。
也是，自己现在其实也算半个累赘，0923不想承认认识他很正常，乖丢人的。
看着法珞越来越贴近0923，苏鹰简直牙都要咬碎了。
“这小子……本名苏妲己吧。”
安鹭回头提醒苏鹰：“可他不姓苏，倒是你姓苏诶。”
苏鹰吼道：“那就是法妲己！”
安鹭十分无语的回过头去了。
“法珞，卖你那个人不是你亲爹吧？”安鹭想起之前在酒吧里苏鹰的分析，干脆直接去问法珞了。
法珞也只是笑笑，但是这个笑容十分勉强：“……嗯，他是我小叔，我爸死后把我托付给他，但他花钱大手大脚的，我爸的遗产很快就被他花完了，他就想把我卖了换钱……”
听到这里，安鹭下意识的心疼这个男孩儿：“怎么这样，太过分了……法珞，你以后跟着我们吧，有燕警官和0923在，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法珞又朝安鹭递出一个阳光开朗的笑容：“好！谢谢安鹭姐，其实……你不说，我也想一直跟着0923哥哥的。”
苏鹰简直要听吐了：“还0923哥哥……我受不了了我真的是……”
苏鹰走到安鹭身边直接捂住耳朵。
虽然苏鹰的本意是想让安鹭见自己这幅可怜样，跟自己一条心的，奈何安鹭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天快蒙蒙亮时，五人终于来到了临近M1区的地方。
瞧着路上已经有三五行人了，0923转头问燕枭：“去你家？”
燕枭回想起从前自己和爷爷住的小破院子，点了点头，带着一行人朝自己家走去。
法珞四处张望后，总结出一点：“夜河的贫民窟不管哪个区都长得差不多嘛……”
而0923抓到法珞话里的偏颇，问他：“你之前是哪个区的？”
法珞愣了一下，然后自然的回应道：“就是M4区的啊。”
是之前他们暂住的出租屋在的地区。
0923点了点头，不经意开口：“我还以为你也是罗城人士。”
“怎么会，罗城那种地方我们家是高攀不起的。”法珞只是摆摆手，回答的依旧从善如流。
苏鹰倒是不屑：“罗城也就那样，你真以为那是什么好地方？还不是有黑社会，还有暴走族，不过就是比起夜河会安全一丢丢罢了，犯罪率低也是因为有罗克韦尔管理局的会出面，不像夜河，隔远一点罗克韦尔管理局就懒得管了。”
“这样啊……”法珞若有所思，然后又看向0923，“0923哥哥以前也是罗城人吗？”
0923点了点头，法珞眼睛就亮了些：“那罗城是不是有好多好多夜河没有的东西啊？我听说那边还有水族馆，可以看史前海洋动物，还有美人鱼？”
0923被问烦了，抬手一指燕枭：“他也是在罗城待过很多年，问他。”
法珞就转头看向燕枭，脸上是满满的好奇。
燕枭突然被cue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半响才在记忆里找到所谓的史前海洋生物，给出答案：“有是有，但那些所谓的史前海洋生物都是技术合成的，虽然有实体，但并不是真实的。”
法珞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接着继续好奇道：“那人鱼呢？也是假的吗？”
燕枭又回忆了片刻：“那个……只是把人的下半身砍去，再和大型鱼的鱼尾缝合在一起而已。”
安鹭听得直起鸡皮疙瘩：“……这也太残忍了。”
苏鹰趁机揽住安鹭的肩膀安慰她：“罗城就是这些有钱人打造的乐园，什么人鱼啊，人造太阳啊，他们就是为了收普通人的参观费而已。我记得罗城最有钱的，就是那个世界树集团了，不知道吸了多少平民百姓的血汗钱啊……与其在罗城当冤种，还不如在夜河花天酒地呢，起码这里买到的是真的，罗城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是假的。”
安鹭却思路一转，质问苏鹰：“你很喜欢花天酒地吗？”
苏鹰立马正经起来，面上严肃：“怎么可能，可以喝喝小酒，别的我肯定不碰啊，我150世纪绝种好男人好吧！”
安鹭冷笑：“绝种好男人我只信燕警官和0923。”
燕枭尴尬的没说话，0923则是跟聋了一样直接装听不到。
法珞观察了许久这俩人的表情，然后又往0923身上贴过去：“0923哥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安鹭一脸八卦也想知道的样子，而苏鹰则是一脸不屑，毕竟在他看来，0923这幅冷漠禁欲样，肯定不懂情情爱爱。
结果0923却在短暂的沉默后点了点头。
燕枭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心碎的声音，回头看去，苏鹰就一副惊讶的跟失恋了一样的样子，安鹭热心的跟燕枭解释：“燕警官你别管他，他是0923的毒唯。”
燕枭恍然大悟。
法珞脸上也闪过一丝的落寞，随后很快又打起精神坚持不懈问道：“……那个人是谁啊？”
安鹭继续脸带八卦的盯着0923，燕枭也有些好奇，0923这样的人，会喜欢谁呢？
但0923又摇了摇头，燕枭第二次在0923脸上看到了悲伤的神情。
燕枭也反应过来，0923的喜欢的那个人，也已经离世了吗？
不管燕枭怎么想的，反正安鹭和法珞也是这样认为的，安鹭脸上尽是可惜，法珞则是脸上在遗憾之后继续保持笑容。
“……对不起啊，我不问了，0923哥哥你不要难过。”
0923没说话。
“他是不是有病……”苏鹰忍不住低头在安鹭耳边吐槽，他真的特别特别想上前把这个人嘴撕烂，毕竟他每听法珞的一些发言，就受不了浓厚的茶味。
本来以为安鹭还会帮着法珞说话，但现在安鹭也点头赞同了苏鹰的想法。
“我也觉得……他这幅样子，明显就是觉得0923喜欢的人不在了，那他就还有机会，我讨厌这样的人，简直就像踩在他人心爱之人的尸体上蹦迪一样，我不喜欢他了。”
“你这个形容好犀利啊……”苏鹰缓了一会儿后又大惊失色：“你之前喜欢他？！”
安鹭无语的瞪了苏鹰一眼：“不是那种喜欢！”
燕枭全程当自己失聪了，没把这对小情侣的私聊内容放在心上，只是在走到街头转角时，脚步有些犹豫，0923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才继续往前走去。
在看见满是灰尘，毫无人气的小破院子时，燕枭心中百感交集。
他实在是太久没回来了，在那场火灾发生之前，他跟白栖说过，以后有机会会带白栖回来看看他出生长大的地方。
……只是现在，爷爷不在了，白栖也不在了。
“到了，就是这里，我爷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