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崔暮还有写程序这一技能？
谁知, 崔暮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我不知情，不过直到现在, 确实没被人骚扰过，按理来说那样的曝光度，或多或少都会有人查到才对……”
应晨钟一番话也让崔暮感到奇怪了，他没有这么强的本事能在互联网隐身，那么是谁做到的？
“奇怪了……我爸也有意的保护我, 难免还是被查到蛛丝马迹, 为什么呢……”
莫非是烈士家属的原因？可是法律的保护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可能只是运气好吧，”崔暮说：“你……这题学会了？”
“额……”
应晨钟刚才走神了, 压根没看, 何况这学期的高数，他确实没有很认真学，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捡起来。
“我给你讲。”
“好。”
应晨钟乖巧的把书递过去，被人讲题的感觉还挺奇妙的，因为整个学生时期, 向来都是别人来问他题目。
崔暮给他讲题语气柔和, 耐心又无微不至。
为什么寿司店老板的女儿觉得他讲得不好？这明明就挺好的。
应晨钟和崔暮学的都快，崔暮又是平时就没有懈怠过, 临近期末还能顺便学一学应晨钟的专业课。
晚上两个人在外面吃了饭，回去路上应晨钟调侃他：“你要是不是法医学，干脆修个双学位得了。”
“学点也挺好, 以后揭不开锅, 还能转行从商。”
应晨钟愣了半天才发现崔暮是在开玩笑, 无奈的笑了笑，说：“怎么可能, 哪那么容易揭不开锅，何况还有……”我呢。
“什么？”
“我说我祝你升职快。”
“……嗯？”
崔暮的手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应晨钟担心这东西会不会留下疤痕。
晚上回到宿舍，盯着出浴的崔暮看了老半天。
“干什么盯着我。”
崔暮擦着头发回头，给应晨钟闹了个大红脸。
“我、我是看你那个伤口会不会留疤啊，”应晨钟咳嗽两声，移开视线说：“要不买点药来擦擦？”
“总归会留疤的，没事，外人看不见，内人见了，也肯定不嫌弃。”
这话崔暮盯着应晨钟说的，给应晨钟看不自在了，说：“再多留点伤口，内人指定把你扫地出门……”
他说完逃跑似的进了浴室。
崔暮轻笑，心想还是这么不经逗。
随后他表情一变，冷漠的划开手机，界面停留在之前浏览到的地方。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崔暮一直都在关注网络上对应晨钟的讨论。
这几天事情有点多，在A大的粉丝都知道了，网上自然也不可能不走露风声。
从乐涵的母亲，到后续颜子诫偷拍的事情，网上几乎是沸沸扬扬的在讨论，好在应晨钟本人没什么黑点，这些事儿也不是他的错，网友都以谴责过错方为主。
【私生饭简直太可怕了，同校的都偷拍，鬼知道不开除还能干出什么事情啊】
【是啊，听说那个同校的处分的轻，我不理解，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的人什么干不出啊？】
【我之前刷软件，还翻到了一个群号，本来以为是小月亮的粉丝群，结果进去入群的问题角度刁钻的同时，还涉及小月亮从来没说过的隐私，我当时答不出来就作罢了，现在细想一下，太恐怖了】
群聊？
崔暮没想到还会有这种群聊，现在看来，语c群的各位都是很好的粉丝了。
这晚崔暮盯着手机看了很久，为的就是找到那个所谓的群号，既然这个粉丝之前看到过，那证明某个地方一定还在。
应晨钟奇怪他今天怎么突然对手机这么感兴趣了，要知道心智老成的崔先生，平日里的手机几乎都是用来付钱和发消息的。
除了为了自己下载过几个游戏。
关灯之后，崔暮靠在枕头上调低亮度，他翻阅了三个小时和明月孤云有关的事情，排查了几十个群聊，终于找到了那个粉丝所说的，入群包含隐私问题的群。
这个群是应晨钟的写真照片作头像，名字里没有关键字，只是乱码，怪不得崔暮找了这么久。
应晨钟这几天累的，很快就睡着了，睡之前不忘提醒崔暮早点睡。
崔暮点头回应他一下，点开了那个群聊。
前几个问题很常规，后面的问题逐渐奇怪了。
【明月孤云的真名是？】
【明月孤云的高中在？】
【明月孤云……】
这些隐私，都是应晨钟从来没有网上公开的事情，里面涵盖了许多，就差他的家里人没被扒出来了。
怪不得这个群存活到现在，因为不知道这些的粉丝根本进不去，而知道这些的人……
第二天早上，应晨钟油条沾着豆浆，美滋滋吃完了早饭，崔暮才和他说起此事，顺带把手机递过去，里面有问题截图。
“什么？”应晨钟看着这些问题，本人也是非常惊讶的：“靠，甚至还有我早饭吃什么最多？这群里人还不少，这不是纯纯一个变态群吗？噫，赶紧举报了吧！”
“先别，”崔暮阻止他，说：“举报只是一时畅快，进群掌握更多信息，至少把有威胁的人，斩草除根。”
有道理，许多问题不在应晨钟是出不出来的，证明自己周围，说不定就有这个群里的人。
毛骨悚然，应晨钟一个激灵。
该不会那个颜子诫就是群里一员吧？这么说，除了颜子诫还有别人？
这些问题对于应晨钟本人来说都有点难回答，用崔暮的账号打了好一会，才全部答过，进入了那个群聊。
“你还是别看了，我来看吧。”
崔暮抽走了手机。
“……也是，我看了也闹心的。”
但是不看也好奇，很想知道这些人会聊些什么。
崔暮看的微微皱眉，直接跳转消息记录，把时间线拉到了遇见颜子诫那天。
一旦知道了后面的事情，再对应群里的聊天记录就简单多了，那个说进社团的一定就是颜子诫。
这个账号看起来也不是大号，性别设置是女，各种头像背景和发言看起来的确也是个女生。
估计连这个私生饭的群里人都不知道这是个男的。
之后的脉络也能从这个群里窥见一二，崔暮越看越觉得，行凶伤人的事情和颜子诫必定有联系。
难不成那个伤人的，也是这个群里的人？
“怎么样了？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崔暮回答：“基本锁定颜子诫就在里面，而且他的账号应该是这个……”
“这和他加我的那个还真不一样……这小子藏挺深啊！”
“目前我怀疑，”崔暮一边接着翻记录，一边说：“行凶的人可能也在群里，但是还没有找到对应线索，等多找一点，我们就上报给孙警官。”
“对了，”应晨钟看着崔暮，问：“还有一点很奇怪，颜子诫他真的就这么放弃我了？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阴谋在里面。”
“嗯，我在看。”
“辛苦了崔暮，”应晨钟无奈又感谢的说：“原来你昨天翻到大半夜，是在找这个群啊……谢谢。”
“你乖乖吃饭身体健康，没有危险、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爹味收着点！太浓了！”
崔暮笑了笑没再搭话，专心收集证据。
群里的消息不让应晨钟看是对的，里头抨击各种他的朋友，言语太恶毒，崔暮不想他看见。
虽然抨击对象还包括崔暮本人。
“要不然，”这一点应晨钟也想到了，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你也别看了，直接交给警察吧……”
“把证据罗列出来可以缩减办案时间，至少我们先得确定这和刑事案件相关。”
“……嗯，我知道了。”
应晨钟想起自己小号加的语c群，里面除了尴尬——的戏份以外，大家都特别友好，都挺可爱的。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粉丝很可爱，他喜欢自己的粉丝，但是他不能连带这种病态的粉丝一起喜欢。
他不喜欢暴露太多隐私，大多数粉丝都非常尊重并且极力的在保护，谁知道在暗处，这些人就这么主张的破坏了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东西。
这么一想，这个群里的人更是非严查不可。
“我应该知道颜子诫是怎么脱罪的了。”
崔暮的话让应晨钟猛的抬头：“他怎么做到的？行凶真的是他干的吗？”
“刑法中有一个罪名的定义，是教唆罪，”崔暮把手机面朝应晨钟，让他看清上面的字：“我想，颜子诫已经构成了主观和客观的教唆行为。”
手机界面上，颜子诫的账号说：
【有没有愿意帮忙的姐妹？或者男生也行，我们一起保护小月亮，加我联系方式，我有办法】
“教唆不是单独的罪名，一般要根据实际罪行来看，并且教唆未成年人是要从重处罚的，”崔暮说：“颜子诫不笨，大概率除了这个没有留下网上的记录，光是这些不足以形成完整证据链。”
“那有办法查到吗？”
崔暮记下每一个重要转折记录的时间，说：“当然有，只要做了，就会留下蛛丝马迹，交给警察吧。”
“简直给心理学蒙羞，我呸，”应晨钟蹙眉说：“高低得给他开除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