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渐入佳境的本乡作为旗帜,巨摩大整体的士气上升了一个台阶,守备人员也频频有精彩的表现,面对稻实的重压,巨摩大牢牢锁死了比分,没有给稻实更进一步得分的机会。

  另一边,稻实的防守力度在让对巨摩大的资料收集逐渐完善的情况下,也是宛如铜墙铁壁,大部分情况下巨摩大无法击中直接被淘汰,少数情况即便击中了投球,能不能上垒是一说,能不能得分又是一说。

  简而言之,在贡献了开场互抢一分的激烈碰撞后,比赛似乎就进入了拉锯战,经常有令人眼前一亮的表现,比分却是再也没有动过。

  “已经第七局了,比分还是一比一,而且双方都没有状态下降的迹象,前辈,你觉得要打加时赛吗?”

  大和田秋子手上拿着摊开的笔记本,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一页差不多填满了。

  “......不好说啊,比赛在胶着。”

  峰富士夫沉默了一瞬,没有办法给出准确的回答。

  媒体们集中的区域与其他地方沸反盈天的氛围比起来要冷静许多,遇到紧张的局势或者是场上选手精彩的表现,他们自然也会有所反应,但和普通观众的反应还是有所差别。

  峰作为真正意义上的大前辈,对棒球的理解自然要超过许多人,在阅读比赛上也有着自己独到的眼光与见解。但现在就算是他也不敢轻言比赛的偏向,无论是稻实还是巨摩大都拿出了比往昔展示出来的要强上许多的表现,两队无论是投球还是打击都已经真正触摸到了高中棒球界的天花板,这场比赛就算放在职棒中也毫不逊色。

  “本来我还以为凭让君和成宫的水平想要卫冕应该没什么问题,没想到巨摩大居然这么强。”

  峰瞥了一眼有些絮叨的后辈,明面上没有应和,心中却是有些赞同。

  比赛开始前他也是倾向稻实会赢的,毕竟从他的眼光来看,如今的稻实有着绝对顶级的阵容不提,其核心成宫和泽村的完成度已经相当高,尤其是后者,他在旁观稻实训练的时候就已经隐隐有所感觉,泽村在高中棒球界已经很难找到对手,并不仅仅是针对日本的环境,就算是放在美国的棒球环境也一样。

  然而本乡正宗给了他太大的惊喜,或者说给了整个日本棒球界太大的惊喜,一个投球上到了160km的投手,并且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再加上本乡投球的稳定性,这也是个真正的超高中生级别的选手。

  这种巨大的惊喜让比赛一下子陷入了胶着,如果稻实的打者全都是泽村的实力,那就算本乡每一球都完美发挥也没辙,可这只是高中棒球联赛,泽村让也只有一个,一下子就给比赛添加了无数的不确定性。

  而渐入佳境的成宫也贡献出了不负盛名的表现,到现在为止每一种出现的变化球完成度都极高,这种花样繁多的投手类型与本乡是两个极端,但同样都是超高中生级别的。

  一时间稻实攻不下巨摩大的守备,巨摩大也钻不透稻实的铜墙,这种僵持会不会延续到加时赛,如去年一般在加时赛上决胜负,没有人能够断言。

  第七局的比赛,上半场稻实从四棒泽村开始,这是让与本乡的第三次对决,第一次击中并后续得分,第二次被本乡三振,如今第三次,让站在打席之上,心中思考的却是其他事情。

  他一直在观察着本乡的投球,主要着重于观察本乡的身体状态,同时每一球在测速器上显示的数字他也有记在心上。

  巨摩大是准备舍弃换投战术,让本乡一口气投到尾吗?

  让心中转过这个念头,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本乡的体力还能支持住,身体在投球的发挥尚有余裕,虽说每一次投出的球都很消耗体力,但也只是外人看来,本乡具体的情况或许只有给他检查才能知道。

  若是本乡在今年已经具备了完投并且很少降低球威的体力,那今年巨摩大从开始征战夏甲到如今还依然用换投战术来对敌,一方面肯定是出于对主力王牌的保护,另一层深意说不定就是为了做戏。

  做戏给谁看?

  自然是给巨摩大会遇到的强敌看。

  而很凑巧的是,巨摩大一路走到今天,居然没有遇到可以逼他们全力以赴的对手,所以这个一直隐藏的信息才会瞒到今天。

  让心中凛然,他不清楚本乡是如何做到将体力训练到这种程度,这其中付出的辛苦肯定难以估量。

  但他知道鸣学长的体力是无法经得起这样消耗的,一方面是因为天生体质的限制,一方面则是鸣学长的体能锻炼并不是训练的主要部分。

  如果真的打到加时赛,鸣学长肯定水平下降的更快,后继的投手在巨摩大这样的打线面前根本没有守住比分的自信。

  不能拖到加时赛。

  让在心中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望向本乡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坚定。

  “太可惜了!”

  荣纯看着赛场上的局势不由大声叹惋。

  第七局上半场,让上场后凭借精妙的打击完成了上垒,但后续的选手却被本乡稳稳淘汰出局,得分的野望又一次被本乡正宗毫不留情扼杀。

  现在进行到下半场,巨摩大的五棒冈城莲司走上打席,在成宫面前也没有讨到好处被三振出局,这种高强度的拉锯战依旧在进行。

  “不过还有机会,等巨摩大换投,就是让大展身手的时候。”

  一旁的御幸很温柔没有击碎荣纯的乐观。

  身为局内人的让都猜到的事情,局外旁观的御幸自然也发现了。

  他在吃惊的同时,也想着如果青道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和巨摩大的对决会和春家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吗?

  他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但他内心已经有所倾向。

  就是不知道面对这样的困境,弟弟君会怎么破局。

  御幸在这一刻内心难免有些期待,虽说赛场上两支比赛队伍都是他曾经的对手,但也是远近亲疏有别,不说让和荣纯兄弟之间的联系,如今征战甲子园,稻实代表的是西东京赛区,若是他们再次拿下冠军,那和稻实争夺门票的青道,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一截。

  “......我想吃中国菜,泉水,你说一会儿比赛结束我们去吃中国菜怎么样?把让叫着一起。”

  “麻婆豆腐!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想吃了......龙马,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中国餐厅吗?”

  “麻婆豆腐是川菜,不只是要找中国餐厅,要找的是四川菜餐厅。”

  “那到底有没有?”

  “我搜搜,不要急。”

  “顺便再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甜品店,我们可以提前点,然后开车过去拿了就走。”

  “知道了知道了。”

  ......

  御幸听着后面的对话也是有些无语,不过让的这些朋友似乎都不是对棒球有什么热爱的,能够保持着耐心坐在这给让加油已经是极为难得,再要求他们像其他观众一样对比赛完全投入也不怎么现实。

  不过这比赛还在僵持,后面就在讨论一会儿吃什么。

  画风偏离的有些远,御幸也不知该如何吐槽。

  只能说这些人心真大,根本就没想过稻实会输,弟弟君会没有吃饭的心情吗?

  不得不说御幸对于这些棒球局外人的心态抓的还是很准的,虽然刚开始稻实落后一分的时候他们有过提心吊胆担心了一会儿,但随后让一记挥棒敲碎了本乡记录的同时,也敲碎了他们内心的紧张。

  反正是让(让君)的话,肯定能赢!

  既然能赢,那跟着比赛过程一惊一乍就完全不符合他们这里的人设了。

  两个财阀家的大少爷,两个当红明星,和棒球不能说毫无联系,只能说半点不相干。作为让啦啦队的一部分,应援可不仅仅是包括比赛中大喊大叫,提前准备好比赛结束后的庆功也很关键。

  “让的哥哥,你一会儿要跟我们一起去吃川菜吗?”

  “欸?我也可以一起?”

  “让的哥哥又不是外人,人多一点才热闹嘛。”

  ......

  御幸无语的看着画风也跟着偏移的荣纯,忽然间对赛场上拼搏的两支队伍多了一丝同情。

  作者有话要说: